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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170)

林飞远刨根问底,“很多是多少?”

望书道,“管家备了五箱银子,一箱两万两,没够用。又开了库房,再拿出了五箱。”

林飞远:“……”

他早就听京城传出的传言,说端敬候府小侯爷宴轻败家,还想着就算败家能怎么败?不就是吃喝那点儿事儿吗?一年下来,也花不了多少银子,据说宴轻不逛青楼,不玩女人,十赌九赢,偌大的端敬候府,就他一个人,祖业堆积如山,就算再败,也够他挥霍一辈子了,没想到啊,是他没见过世面了,原来他买一回东西,要动辄十几二十万两银子的吗?

那么,偌大的家业,也不够他败啊。

他一年到头的零花钱,也才几万两,这还是自从给掌舵使干活后,掌舵使大方,使得他手头的银子宽裕了,不用找家里的老娘扣钱花了,才能一年霍霍几万两,若是搁以前,他没给掌舵使干活时,一年也就一万两的花销,顶天了,就这,还是他有个会赚钱的爹,富少爷富公子才有的待遇,不拿穷人家比,只说一般的富贵人家,一年也就花个一两千两,像清河崔氏,崔言书以前,凭自己本事,拿了清河崔氏三分之一的家业,他也就一年花个几万两,一多半还都给他那表妹弄好药了。

就问,这天下有几个跟他一样这么能花钱的?

就拿掌舵使自己来说,她是能花钱,但也不是随手这么花,她偶尔动辄百八十万两花出去没错,但都是大用处,不是周转,就是用于民生,再就是给东宫挖坑权斗,没法跟这个比,但若是她自己花买东西上,好像也没有这样过吧?

再回头看看岭山王叶世子,都快酸成柠檬精了,岭山的银子,每一两怕是都物尽其用,毕竟偌大的岭山,张嘴吃饭的人太多,生钱之道太小,他家大业大,但日子过的也是艰难,连军饷都要掌舵使每年供给,足可见一斑了。

林飞远啧啧,“哎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什么人什么福气啊。”

崔言书笑,“长成小侯爷那样,也是不容易的。别羡慕了!”

林飞远:“……”

又被扎心了!

宴轻不止会投胎,还会挑着优点长,真是羡慕不来。

唯有朱兰担心宴轻的安全,问琉璃,“小侯爷这样,不会遇到打劫的吧?要不要派些人去保护小侯爷的安全?”

实在是他这么个花钱如流水的做派,很像有钱的可以被宰被打劫的大户,容易被人盯上啊。

琉璃问她,“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漕郡的地盘了?”

自从小姐这一次来漕郡,该查的查,该清洗的清洗,就连隐藏的极深的十三娘和了尘,都清出漕郡了,小侯爷只要不去城外,不被人刺杀和埋伏,就在这城里,哪怕睡到大街上,谁敢抢他?

“哦,我还真忘了。”朱兰闻言也淡定了。

于是,这半日便在总督府忙忙碌碌的热闹中渡过。

傍晚时分,宴轻一身轻松地回来,逛了半日,走遍了漕郡几条主街,他倒是不觉得累,整个人依旧神清气爽的。

他推门进了书房,众人齐刷刷的目光都对着他看来。

宴轻挑眉,“都看我做什么?”

林飞远心酸地说,“看看你花钱如流水,有没有被累到。”

宴轻了悟,“还好,不是很累。”

比陪着程初给他妹妹买生辰礼,跑遍了东西南北四集市,买全了几大车玩意儿,可轻松多了。

林飞远看他好像没有花了那么多银子的自觉,问他,“你知道自己今天这半天,花出去多少银子吗?”

宴轻还真不知道,随口问,“花了多少?”

林飞远伸出两根手指,“将近二十万两。”

可真能耐啊!

花出去半个漕郡百姓们合在一起一年的花销!

宴轻点头,“也还好。”

他走到凌画身边坐下,对她说,“今天买的那些东西,都是送给旁人的,送给姑祖母和陛下的礼物,我还没选好。”

凌画亲手给他倒了一盏茶,推到了他面前,笑问,“没有中意的吗?”

宴轻摇头,“也不是,有几样东西,我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还行,就是价钱的确是贵了点儿,我择选不下,所以,就没买了。”

凌画道,“既然是送给姑祖母和陛下,价钱不是事儿,既然都看重了,也无需纠结,都买了都送了就是了。”

宴轻看着她说,“那几样东西,若是都买了的话,还要花出去几十万两,我怕你心疼。”

凌画笑,“赚了钱就是花的,我寻常没时间花,正好哥哥替我花了,你随便花,几十万两,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她想起来什么地问,“是那几样东西贵重,不给记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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