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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227)

回到紫园,宴轻一时居然并无困意,他沐浴后,也不想上床,径自坐在桌前,给自己沏了一壶茶,便那么静静地坐着喝茶。

云落看看天色,又看看宴轻,偷偷地打了个哈欠,“小侯爷,您不困吗?”

“你困了?”

云落点点头,“困。”

“困也不许去睡,陪我。”宴轻不想一个人待着,倒了一盏茶,放到对面的桌上,示意云落陪着他喝茶。

云落低头一看,这茶沏的浓,这个时辰喝浓茶,可见小侯爷真是不想睡啊。他只能坐下身,陪着喝茶。

浓茶入口,着实苦,云落不喜欢喝浓茶,苦的脸皱成一团。

宴轻其实也不喜欢喝浓茶,但他更不想睡觉,总觉得一个人睡去那张床上,怕是翻来覆去,难受至极,总觉得怀里少了些什么,而他明明知道是少了什么,但却不能去做,以至于就连从小睡到大的床也不想睡了。

浓茶喝了一盏又一盏,喝的云落这个大年夜满心的苦,在喝了四盏后,他终于忍不住,“小侯爷,您不是怕苦吗?”

竟然将这么苦的茶喝的面不改色,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宴轻手一顿,到嘴边的茶顿时放下,搁在了桌子上,似乎后知后觉地品出这浓茶的苦来,他看着云落,脸色忽然有些不好看,“你提醒我做什么?”

云落:“……”

和着喝了这么久的浓茶,不是小侯爷不觉得苦,是他刚刚味觉失灵了?经他提醒,这味觉又回来了?

他无语,“属下错了。”

宴轻忽然也觉得满嘴满心的苦,哭的不行,对他吩咐,“快去取蜜饯来。”

云落点头,立即去了。

不多时,云落端了两个碟子进来,一碟子蜜枣,一碟子糖块,放在了宴轻面前。

宴轻选择性地拿了更甜的糖块扔进了嘴里。

云落挑了蜜枣吃,两个人将两个碟子的吃食吃下去了大半,苦透心的味觉似乎才得到了解放。

云落小声说:“小侯爷,睡吧,您眼底下都有青影了。”

主要是他熬不住了。

宴轻看他一眼,“有青影又如何?”

云落灵机一动,“您一脸憔悴,眼窝有青影,影响美观。毕竟主子……”

是好颜色的嘛。

这话他没说出来,但小侯爷这么聪明,一定懂他的意思。

宴轻的确是懂,嗤笑一声,就在云落觉得这话大体是不管用时,宴轻忽然站起身,似乎终于饶过了他,也饶过了自己,摆手,“睡吧。”

云落立马站起身。

房间炭火烧的热,但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诚如宴轻自己所料,的确是有些清冷难捱。

他心里无奈又烦躁,睡了这么多年的床和屋子,竟然突然有一天睡不惯了?离不开她了?这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得意极了。

所以,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咬牙也要忍到重新习惯。

天明时,宴轻终于睡着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京城各处都是来往走动的车马行人串门拜年。唯独端敬候府十分安静,大门紧闭,与昨夜最热闹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可以说是鸟雀无声。

凌府内,宫宴散去后,凌云扬和秦桓回了府中,凌云深也让人摆了家宴,带着两个小侄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凌晗过了年已四岁,凌致已两岁。

凌晗小大人一般地叹气,“今年姑姑不跟我们一起,饭菜都不香了。”

凌致刚会说话,“姑姑、姑姑,想姑姑。”

凌云扬没好气,“想她做什么?她都不想你们。”

凌云深不赞同地瞪了凌云扬一眼,“四弟需要在孩子们面前乱说话。”

他对凌晗和凌致温和地说:“你们小姑姑嫁人了,既然嫁了人,自然是要在端敬候府与小姑父一起过年,明天她就回来了。”

“依我看啊,明天她够呛能回来。”凌云扬心里有气,“你们知道吗?在宫宴上,我竟然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她只看了我一眼,后来就再没看我。”

凌云深失笑,“她总看你做什么?”

“是啊,四叔,你长的没有小姑父好看,小姑姑为何要总看你啊。”凌晗扎心地说。

凌云扬:“……”

他恼怒,“我是她四哥,她离京这么久了,刚刚回来,难道不应该见到亲人两眼泪汪汪吗?就算不两眼泪汪汪,是不是也应该找我说句话啊。”

凌云深问,“宫宴上大约是不方便找你说话。”

“小姑姑不找你,四叔你可以找她啊?”

凌云扬满脸不高兴,“她不是在与太子互掐,就是喝酒应酬,除了送太后一趟外,跟前就没离了人敬酒。尤其是送太后回来后,屁股还没坐稳,就与二殿下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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