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挨着宴轻身边坐下,笑着说:“四哥如今入朝了嘛,是朝局中的事儿,三哥不入朝,便没必要让你跟着烦心。”
“也是。”凌云深表示了解了,“言书棋艺精湛,我们下了半日棋,着实受教良多。”
崔言书微笑,“云深兄过奖了,云深兄大才,在下不及。”
“你们二人就别互相谦虚了。”凌云扬接过话,“来,喝酒。”
他端起酒杯,忽然想起什么,对凌画说:“七妹,你该酿酒了啊,咱们酒窖里都没有多少存酒了。”
凌画点头,“我离京前会抽两三日的功夫去栖云山一趟,不会让你们断了酒的。”
凌云扬想着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两三日虽短暂,但也耽搁她时间,便摆手,“算了,我也就说说,你酿的酒虽好,但别的人酿的酒也不差,等没了让人将就着买些罢了,你还是只管忙你的吧?”
凌画笑,“正月三哥大婚,一定要备好酒,我还是去一趟。”
凌云扬一拍脑门,“倒也是,三哥大婚那日,得要好好摆排场的,那你还是操劳些吧!”
凌云深想插嘴,但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将事情订下了,他也只能笑着作罢。
一顿午饭,推杯换盏,用的很是欢然。
凌画是真怕了醉酒了,所以,没喝几杯,便放下了,宴轻似乎还没睡醒,也没有多少想喝的意思,便也没喝多少,凌云深与秦桓酒量一般,倒是凌云扬拉着崔言书喝了不少,朱兰也是个爱好酒好菜的,反正近日无事儿,只管玩乐,拉着琉璃也喝了不少。
吃过饭后,凌画问宴轻,“你是继续回房里睡,还是……”
宴轻问她,“你做什么?”
凌画道:“我与三哥商量商量他大婚的酒席安排以及一应礼仪。”
宴轻对这个没兴趣,道:“我回房继续睡。”
凌画点头。
宴轻起身回了院子,凌画便与凌云深去了凌云深的书房。
凌云扬拉着崔言书喝的意犹未尽,“言书兄,我与秦桓带你去出府去玩怎样?”
崔言书知道他是好心让他尽快融入京城,没意见,“行啊。”
于是,凌云扬和秦桓带着崔言书出府了。
宴轻回到凌画未出阁时的玉兰苑,因知道两人分居,凌画也没强烈要求回了娘家便让宴轻与她住在一起,所以,云落特意给宴轻安排在了凌画正屋的隔间。
进了房间后,宴轻其实没什么困意,对云落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家主子今日对我有些不同?”
云落没发现,摇头,“没有吧?”
宴轻肯定地说:“有。”
云落、琉璃这等身份,家宴都是跟着一起的,席间没看出主子对小侯爷哪里有不同啊,他疑惑,“小侯爷怎么这么说?您觉得主子哪里对您与平日有所不同吗?”
“说不出来,感觉而已。”
云落“嗐”了一声,“主子许久不见三公子与四公子了,这半日一直与四公子在厨房商量朝政上的事儿,难免心情受了影响吧,肯定是与小侯爷您无关的。”
宴轻单指点着额头,“她今日没对我笑。”
云落:“……”
“也没怎么看我。”
云落:“……”
“而且也不黏着我了。”
云落:“……”
宴轻往床上一趟,看着棚顶,“就很奇怪的。”
云落叹气,真诚地给出建议,“小侯爷,主子才回娘家,上午与四公子商议朝政之事,下午要与三公子商议三公子和荣安县主大婚之事,定然是顾不得你的,不止今天,怕是接下来几日都要顾不得,您若是不想睡,要不也出府去玩?四公子和秦三公子就带着崔公子出府去玩了。”
“他们去了哪里?”
云落道:“说是去永康坊,京城数永康坊最热闹。”
宴轻不太有兴趣,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他玩遍了,再玩也玩不出花样来,他恹恹地说:“我还是睡觉吧!”
云落点头,见宴轻不再找他说话,关上门,退了下去。
宴轻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秦桓说的对,他大约如今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纨绔了,自从娶了凌画,跟着她去了一趟江南,如今回京后,就连玩都没意思了。
她可真是有毒!
宴轻郁闷地想着片刻,到底还是睡着了。
凌云深做事从来就妥当周全,自从凌画给凌云深定亲后,这几个月里,凌家和乐平郡王府一直在过六礼准备,所以,其实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凌画操持的,将大体的事情过问了一遍后,凌画也没找到需要她的地方。
她笑着说:“看来除了酿酒一事,其余的事情我全然没有用武之地了,三哥皆用不到我了。”
“也不是,大婚之日,府内上下,还是需要你回府主持的。”凌云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