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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1378)

凌画微笑,“赵大人自信些,陛下将你放在这个官职上,必是你能胜任的。”

赵舒城闻言多了些底气,“下官实在不解,请凌掌舵使解惑,幽州的温行之……为何要算计他?”

“因为他要反。”凌画简单说出一两条有力证据,“撺掇前太子在初三之日杀我是其一,幽州温家近来有些不寻常的动静是其二。有这两样,便够了。幽州的三十万兵马,不可小觑,将来太子殿下登基,必须交给信任的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凌画的目的。

赵舒城懂了,打起精神,“凌掌舵使既然相信下官,下官一定全力配合不出错。”

凌画点头,“那就辛苦赵大人布置了。”

赵舒城连连说不敢,辛苦是应该的。

三人商议完,已到了中午,凌画对二人说:“两位大人留在府中用完午饭再走吧!”

赵舒城觉得不好意思,连连推辞。

许子舟微笑,“我们已扰了掌舵使半日,便不留了,虽然还不确定温行之会不会应召来京,但还是抓紧部署要紧,免得他来了之后,部署没安排妥当,岂不是坏了事儿?待太后寿宴后,完满完成任务,我们再来叨扰掌舵使庆祝也不迟。”

“也好,那两位大人慢走。”凌画起身相送。

二人连忙请她留步。

凌画倒也没多客气,将二人送了几步后,便回了紫园。

宴轻正在逗凤头鹦鹉,见她回来,对她问:“没留人吃饭?”

凌画摇头,从背后抱住宴轻,长舒一口气,“留了,但两位大人急着回去安排部署。”

“累?”宴轻挑眉。

“嗯。”凌画点头,从昨日到今日,她一直在想怎么在温行之来京后给他挖陷阱,一直没闲着,一夜之间想出了三个方案雏形,今儿又与二人就细节商量半天,确实很累。

宴轻转过身,“下午休息。”

凌画点头,“我昨天想事情睡不着,扰的哥哥你也没睡好,下午我们一起休息。”

宴轻默了一下,很想告诉她,她上午见人议事时,他躺在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但看着她疲惫的眉眼,还是点头答应,“好。”

二十余日一晃而过。

这一日,距离太后寿诞还剩五日,幽州温家终于送了折子递到了皇帝手里,折子上言:温行之遵皇命,应召入京。

皇帝看着这折子,想着是不是他料错温行之了?凌画也料错了?若温行之是忠于皇权的,如今他来京为太后贺寿让他有来无回,是不是为后梁失去了一个人才?

没错,在皇帝的心里,温行之是一个人才。当然,在凌画的心里,温行之也是个人才。

皇帝拿着温行之的折子犹豫挣扎许久,还是将凌画叫进了宫,再三跟她确认。

凌画觉得皇帝从来没有这般优柔寡断过,包括废太子一事,何等的痛快,但在温行之的身上,却没了这份痛快,似乎生怕错杀。

凌画对皇帝直言,“陛下,不会错杀的,温行之这个人,哪怕如今还没有二心,但是早晚也把控不住。”

皇帝闻言盯着她,“你是料定温行之了?”

凌画点头,怕皇帝依旧优柔寡断,直接说:“陛下,臣不是拿太子殿下开玩笑,也不敢拿陛下的江山开玩笑。”

皇帝敏锐地察觉了什么,盯着凌画问:“你如此肯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

凌画闻言顿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回答这话,皇帝眼神蓦地凌厉起来,“凌画,你不要忘了,朕当年以一己之力力排众议破格提拔你为江南漕运掌舵使,太子虽于你有救命之恩,但朕才是你的伯乐,你该效忠的是朕。朕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如此肯定温行之会反?别再跟朕说什么他这个人不可把控。”

凌画心里直叹气,沉默片刻,无奈道:“陛下,不是臣不告诉您,臣是怕臣说出来,您不相信。”

皇帝沉着脸,“你只管说。”

凌画斟酌片刻,问:“陛下可知道太祖有一同父异母兄弟,因其母出身江湖,那位自小便随其母学江湖武功,游历江湖,恰逢乱世起,太祖爷招兵买马,请了那位异母兄弟帮他,后来那位陪着太祖打江山,后来新朝建立,那位没有要亲王爵位,而是而是隐姓埋名,去过自己的休闲日子。”

皇帝愣了一下,慢慢点头,“朕却有耳闻,还是先皇给朕将太祖史时跟朕提过。”

凌画问:“那么先皇如何说呢?”

皇帝回忆,“先皇说,太祖感念兄弟袍泽之情,欲封亲王,但其再三而拒,后来在江湖上改名换姓,娶妻生子。似乎……”

皇帝揉揉眉心,想了半天,才道:“姓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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