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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218)

凌画离开后,宴轻莫名其妙地问端阳,“她生什么气?”

端阳摇头,他也不知道啊?凌小姐走时生气了吗?

宴轻见端阳指望不上,问云落,“她生什么气?”

云落懂,且很懂,“小姐虽然认识路,但还是希望小侯爷送她到门口的。”不等宴轻问,他又主动解答,“有一个词叫依依惜别,小姐喜欢小侯爷对她依依惜别。”

宴轻:“……”

依依惜别是个什么东西?

端阳恍然大悟。

出了端敬候府,坐上马车,凌画倒没真生气,宴轻什么样儿,在她喜欢上他时,便了解了个清楚,她刚刚也就故意作了那么一下,让他有个意识也是好的。

马车走在半路上,便被人给拦下了,拦她的人是巡城司的孙朝。

孙朝见马车停下,对着车前拱手,“凌小姐,在下巡城司孙朝。”

凌画戴上面纱,挑开车帘,看着站在车前的年轻男子,已猜到了他的意图,“孙检史有何贵干?”

孙朝看了凌画一眼,垂下头,“在下得知表姑和表妹在凌家为奴为婢,请凌小姐出个价,容在下买回她们。”

凌画顿时笑了,“孙检史想出什么价?”

孙朝道,“随凌小姐随便出。”

凌画看着他,“我凌家不缺钱,孙检史让我随便出,怕是拿不出来。”

“在下想办法就是。”

凌画若有所思,“我不缺钱,所以,也不想卖呢,孙检史还有别的法子买她们二人吗?”

孙朝咬牙,“凌小姐说个法子,在下试试。”

凌画想了想,直截了当地问,“孙检史投靠太子殿下,为的是什么?”

孙朝没想到她这么直接,面色一变。

“据我所知,你父亲孙侍郎并没有投靠东宫。”凌画一针见血,“太子殿下的身上有孙检史想要的东西?”

孙朝脸色变幻,“太子殿下是储君,是正统。”

凌画一笑,“陛下还春秋鼎盛呢,孙检史按理说应该效忠陛下才是,东宫是正统,但也是储君,储君还不是君。巡城司也不是东宫属臣。”

孙朝闭了嘴。

凌画在街上也不与他多说,“孙检史回去想一想吧!想好了,你的表姑和表妹,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反正,只要让那母女活着,她答应陈桥岳的就做到了,也没想一直留她们在自己手里。

孙朝让开了车前。

凌画落下了车帘,靠着车壁重新慢慢地扇着团扇。

琉璃新鲜地说,“没想到孙朝对她的表姑和表妹倒是很有亲情。”

“孙朝应该喜欢陈兰桂吧!”凌画道。

“啊?没有吧?”琉璃自诩京城百事通,但好像也不包括这件事儿,她分析说,“孙朝若是喜欢陈兰桂,怎么会帮着陈兰桂与宴小侯爷凑做一堆呢?”

“有一种男人叫你的心愿达成了我就满足了?或者是你好了我就好了?”凌画也不太理解,“否则,一个表姑和一个表妹,他都投靠了东宫了,至于豁出来找我?”

况且,他知道她不缺钱,不可能让他简简单单地用银子将人赎回去。孙朝看起来不像是那么傻的异想天开的人。

琉璃大开脑洞,“或者是他爹?他爹喜欢他表姑?孙侍郎的表妹就是陈夫人嘛,据说表哥表妹的感情一直很好的,如今陈夫人落难了,孙侍郎不好出马,让自己的儿子出马?”

凌画:“……”

画本子里的表哥表妹的苦情戏码看多了吧?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呢。

凌画决定回府后,去见见那对母女。

于是,马车回到凌家,凌画问了那对母女所在的地方,直接带着琉璃去了。

陈桥岳被皇帝在午门外斩首,陈夫人一下子就崩溃了,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被人送来凌家后,当即就病倒了,到夜晚时发起了高热,凌画让人请了大夫,退了热,今日仍是卧床不起。

陈兰桂哭晕过去几次,顶着一双肿眼泡坐在陈夫人的床前,惶惶恐恐。

凌画来到,陈夫人和陈兰桂正醒着,见了凌画,二人眼里都露出惊惶惧怕之色,她们怕凌画报复她们,毕竟,她们这几日想的做的都是不光彩的事儿,如今陈家落难了,她们被陛下贬为奴婢送来凌家交给凌画处置,凌画是出了名的厉害,她们与她没交情,不觉得会有好果子吃,指不定凌画会怎么折磨她们呢。

她们不知道,陈桥岳临死前,已反水了东宫,给她们留了一条路。

这间屋子窄小,是下人房,是管家给二人安置的。

在凌家即便是下人房,陈设虽然简单,但也比一般府邸的下人房要好得多。

凌画进了门后,看了母女二人一眼,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语气平淡道,“陈夫人和陈小姐不必害怕,陈大人临终前,与我做了一笔交易,他答应供出东宫,我答应保他妻女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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