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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261)

宴轻顿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大约吧!”

凌画趁机对他说,“少年一捧清风艳,十里芝兰醉华庭。”

宴轻一愣。

凌画又说,“世上有宴轻,天下无绝色。”

宴轻:“……”

凌画见他没反应,对着他笑,眉眼生动如骄阳,上前一步,趁机伸手勾住他脖子,笑着抱着他说,“宴轻,你大约真的好了呢。”

端阳在一旁激动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呜地哭了,“小侯爷真的好了,真的好了啊,曾经他听到人念诗,立马就头疼,就算不头疼,心里也犯恶,不舒服,如今没什么反应,那就是好了啊。”

他呜呜呜地哭个不停,“不止诗,还有词赋,还有论赋,还有文章,如今都好了,小侯爷扔下的那些东西,都可以拾回来了啊。小侯爷从小就喜欢读书,每日抱着书,躺在院子里,可以一读就是一日,后来他有了听诗看书就头疼的毛病后,再也没拿过书,我是知道小侯爷有多喜欢读书的,以后小侯爷无聊的时候,再也不用大晚上在街上晃悠了,也不用训小鹦了,更不用在葡萄架下消磨时间了,也不用没事儿爬到房顶上喝酒了……”

端阳哭的不行,“曾经书就是小侯爷的灵魂,小侯爷不能听诗作词写赋论文章,就如丢了半个灵魂,小侯爷这些年真是太哭了,呜呜呜呜……”

“闭嘴吧你!”宴轻实在受不了了,被凌画抱住,他身子发僵,但听到端阳的话,更是想一脚踹过去,这么个玩意儿,他是怎么在身边留了他多年的?

端阳哭声一噎,埋着头小声啜泣。

宴轻看着凌画,“你……你松手。”

凌画乖乖地松了手,“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读书了,是不是?”

宴轻心里也没多高兴,“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凌画很是惊奇,“我的酒也没有什么寻常啊,为什么就能让你说诗听诗了呢?”

宴轻看着她,“你在问我?”

言外之意,我去问谁?

凌画转头对琉璃说,“去把曾大夫请到这儿来。”

琉璃也很是惊奇,转身去了。

宴小侯爷听诗就头疼的毛病,的确有几年了,不说满京城皆知,就是天下知道的都不少,太医院的太医诊不出来,曾经陛下为他张榜寻医,但折腾了一年,没好转,宴小侯爷自己先烦了,放弃了。他说反正自己做纨绔,也没什么影响。

如今竟然被小姐酿的这酒给治好了?

第171章 大夫

若真是因为两碗新酿的酒给治好,这也太神奇了。

凌画对云落吩咐,“去,拿一本诗集,一本词赋,一篇文章,一本书,一本画本子来。”

云落点头,也立即去了。

宴轻不高兴了,“你干什么?”

凌画拉着他的手,拽着他走到软塌旁,伸手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认真地说,“宴轻,那日你我立下约书,我曾对你说,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辈子都不干涉,如今也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头疼的毛病好没好,我都不会逼你做什么,就是想试验一下,你是不是好了?再让曾大夫来给你把把脉,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就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宴轻抬眼,见她神色认真,话语中肯,便也不反对了,“行吧!”

他头疼是真的,不能听诗作词论赋写文章读书,都是真的。今儿就因为两碗新酿的酒就莫名其妙地好了,他也很意外。

栖云山有藏书阁,云落很快就抱着按照凌画要求找的诗词歌赋文章读书回来,放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凌画先拿了一本诗集递给宴轻。

宴轻伸手接过,神色懒洋洋的,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手翻开看,他自小读书就快,一目十行,薄薄的一本诗集,他一盏茶就翻完了。

没头疼。

他沉默了。

凌画又递给她一篇文章。

这篇文章很长,内容深奥,宴轻多耗费了一番功夫,两盏茶才看完,捏着文章对凌画问,“这是谁做的文章?”

凌画回答,“我三哥。”

宴轻一笑,“怪不得。”

凌云深的文章,是有这个大才。

凌画又换了一篇词赋给他,宴轻随便翻了翻,点点头,没做什么评价。

凌画最后递给他一本书。

宴轻懒散地打开,读了几页,又点点头,也没什么言语。

凌画最后给他一本画本子。

宴轻看了个开头,便扔给她,“这什么破东西,谁看的?”

凌画默了默,“我看的。”

宴轻挑眉,“你就看这东西?”

什么山寨王的压寨夫人?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画低咳一声,“小时候我娘给我安排的课业太多,我大多时候都过的十分无趣,便让我四哥偷偷给我买画本子。我四哥便将那时卖的最好的画本子给我偷偷带回来,我看画本子快,一晚上一本,一个月要二三十本,看完都扔在床底下,后来床底下堆满了,我就让我三哥又偷着弄出去藏起来,他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被我三哥发现了,告诉了我娘,我娘气的不行,让我爹把我四哥揍了一顿,也不准许我看了,但我四哥这个人吧,以前混的不行,但对我是真好,虽然因我挨了揍,但也没落下给我买画本子,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了下来,哪怕至今,每个月有新出的画本子,都会给我买了,凌家的藏书阁里装不下了,他就让人送来栖云山的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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