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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5)

宴轻:“……”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半天吐出一句话,“凌画……可真是见缝插针地做生意,她可真不怕撑死。”

管家:“……大概不怕的吧!”

毕竟,凌家背后靠的是陛下,吃多少都不嫌撑得慌。

说起来,凌小姐也真是让人佩服,三年前,凌家卷入江南漕运案,被太子太傅抓了顶包,凌家十六岁以上的男丁女眷都被打入天牢,死的死,病的病,那年凌画十三岁,整个凌家,就剩她一个人与几个忠心的老仆,人人都觉得凌家完了,谁也没想过一个小女儿家能做什么起死回生的事儿。

偏偏凌画就做了!

她敲登闻鼓告御状,告的是当朝太子太傅,生生地挨了御庭司五十板子,鲜血将登闻鼓下的青石砖都染透了,结成了整整一层冰层,脱了一层皮,撑着一口气见到了陛下,将太子太傅构陷凌家掩盖真相的证据送到了陛下面前,求得陛下御前答应亲自重审江南漕运案。

后来,江南漕运案真相大白,太子太傅落马,不仅陪进去了自己,还陪进去了整个赵家全族被诛了九族。

凌画不仅没死,带着凌家仅剩的人,重整凌家,同时也入了陛下的眼,出人意料地得了陛下的信任,天子挡住了所有朝臣们的反对,破例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负责。

人人都知道,陛下虽然是将江南漕运交给了凌家,但其实是交给了凌画这个人,因为整个凌家再无人有能力支撑门庭,除了凌画。

而凌画果然不负天子所望,攥着凌家这把重整的破剑,三年时间,让江南漕运所创造的税收涨了一倍,很大地充盈了国库,天天找陛下收回成命不收回成命就要撞墙的一众老臣也都纷纷地闭了嘴,再也没有了屁放。

提起凌画,真是人人敬而远之。

宴轻显然也想到了当年,那时他已认认真真地做了一年多纨绔,坐在茶楼里和一帮与他一样的纨绔听凌家幼女告御状的谈资,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他更是时常听到凌家如何如何,凌画如何如何。就连每逢有宫宴,都能听说凌画是坐在距离天子最近的贵宾席的那个。

不过,他从来不参加宫宴,自然全是听说来的,也没瞧见过她。

宴轻又撇向那十本诗集,勉勉强强地伸手重新拿起来,直接翻到末尾,果然备注里写着,“十万两银子,栖云山三日赏海棠海。”

他扔了诗集,转头对管家问,“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凌家和栖云山要一笔好处费?若是没我,他们能想到这个赚钱的招吗?”

管家“呃”了一声,看着宴轻,“小侯爷,这……不太好吧?”

您已经得了十万两了!做人太贪心容易出事儿!

宴轻想想也对,站起身,“找程初请吃一顿酒总行吧?”

管家立即说:“行行行。”

程公子估计正想找人喝酒庆祝呢!

于是,宴轻去找程初,程初一听欣然同意,呼朋唤友号召了一帮好兄弟,包了个酒楼大肆庆祝。

宴轻跟着程初到了包场的酒楼门前,看着醉仙楼凌氏的牌匾……

怎么喝顿酒的钱,都进凌家的口袋?

他自我怀疑了好一会儿,才在程初的拉扯下,不太甘愿地走了进去。

虽然他赚了十万两,又加一顿好酒好菜,但怎么感觉自己亏了好多?

不得其解!

第5章 海棠醉

程初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诗稿能出诗集,也从来没想过会被四海书局看上他的诗稿给他出诗集。不止如此,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是败家子了,原来他花钱的同时还能赚钱。

他拉着宴轻喝了一杯又一杯,一口一个感谢宴兄。

宴轻很想将酒杯拍他脸上,但没好意思,毕竟他实打实地赚了他十万两银子。

有人好奇地问,“程兄,你见到栖云山的主人了没?”

程初摇头,“不曾见到。”

宴轻讶异了,“你没见到?”

他记得那婢女说栖云山是她家小姐的,她家小姐路过猎场,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条路通向栖云山,她显然是去栖云山的。

“没见到。”程初摇头,“栖云山的主人哪能轻易被我所见?据说当初太子殿下前往栖云山,都被拦了不让进。”

宴轻微晒,那倒是。

太子殿下慕名前往栖云山赏海棠,到了栖云山,却被推挡了回来,原因是太子殿下没有栖云山的进山玉牌,也不能进,栖云山有栖云山的规矩。

太子气的想动手,后来不知怎地作罢了,直接打道回了府。

“你怎么没把那块玉牌送去给太子?”宴轻晃着酒杯问。

程初摇头,压低声音,悄咪咪地说,“太子想赏栖云山的海棠,被栖云山挡了见面,怕是恨上栖云山了,我巴巴地送了花钱买的玉牌去给他,不是上赶着打太子殿下的脸吗?我妹妹没准就因为我受牵连失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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