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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529)

宴轻扫了凌画一眼,“若是我给她请封诰命,不是降了她的级吗?”

他这个小侯爷,还是靠祖荫,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而凌画在朝廷立足,封的江南漕运掌舵使,可是靠自己的本事。

若换做别人他就不纠正了,但遇到的人是许子舟和沈怡安,这称呼就得落实。

沈怡安想想也对,看着二人问,“小侯爷与少夫人这是三朝回门?”

凌画摇头,“不是,昨日已回门了,今日是去张家拜见。”

沈怡安一时没想起来是哪个张家,但也不多问,笑着说,“在下也还有事儿,就不耽搁二位了。”

凌画点头,也不多问沈怡安领着一群大理寺的人在街上干什么,不用问她也清楚,怕是昨儿打死人的事儿今儿已在早朝上闹到了陛下面前,而陛下怕是要让京兆尹、刑部、大理寺三司会审,然后,再给个定论。

虽然说杀人偿命,但对于勋贵府邸出了人命这回事儿,从来就不是杀人偿命这么简单。还有利益置换,还有别的很多方法解决。

凌画放下帘子,马车重新走了起来。

她歪着头看向宴轻,小声说,“哥哥,你很在意被人对我的称呼?”

宴轻不理她。

凌画凑近他,“以后我是不是逢人就要跟人纠正,别喊我凌小姐,一定要喊我宴少夫人,否则我家小侯爷会不高兴。”

宴轻板着脸,一副拒绝与她交谈的模样。

凌画笑,“哥哥,你说话啊。”

宴轻冷哼,“难道不应该?”

凌画哪里敢说不应该,立即说,“自然是应该。”

她就是觉得,宴轻挺在意这事儿。

“那你还问什么?”宴轻挑眉。

凌画想说我就是问问,想知道是不是你在乎我,才在乎一个称呼,但怕说出来宴轻不高兴,便改了口,“就是问问,是不是我逢人就要纠正。”

“不用。”宴轻扭过头,“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对你乱喊,被我知道了,就让管家去问问太后。”

凌画稀奇,“问太后做什么?”

他不是不乐意太后管他的事儿吗?

“问问太后,这大婚算不算数,既然算数,你如今是姓凌,还是姓宴。”宴轻理所当然地说,“若人人还都跟以前一样称呼你,那你不如回凌家去?”

凌画:“……”

她摸摸鼻子,“哥哥说的对,大婚自然算数,我们是官媒,是三拜天地拜堂明媒正娶的夫妻,若是再有哪个不长心的,就让太后下一道懿旨,谁在乱喊我,就发配三千里外喝西北风吹黄沙去。”

宴轻看着她,“包括许子舟?”

“包括啊。”如果陛下会把他发配出京的话。

宴轻见她还算识相,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凌画从这句轻哼里揣测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单纯的在意别人对她不改称呼这件事儿,还是在意她。她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实在做不到自信的觉得宴轻是在意她,知道了许子舟喜欢她,如今是吃醋了。

宴轻是个会吃醋的人吗?她还没那么脸大。

她见宴轻不说话,也不再纠结这件事儿,而是对他问,“哥哥,说说张家人的性格吧!”

“没什么好说的。”

凌画:“……”

她看着宴轻,“你带我上门,是为了哥哥的婚事儿,我总要对张家的人都了解一番。”

你这一句没什么好说的,那我该如何了解。

宴轻闭上眼睛,“除了师傅,我对别人不了解。”

所以,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凌画无奈,看来只能让琉璃打探了,她今儿先见见人再说。

凌画不再说话,马车内便静了下来。

马车停在张家门口后,宴轻睁开眼睛,忽然说了一句,“师母极善,不喜欢为非作歹的人。”

凌画:“……”

这是告诉她,她踩雷了吗?她这三年来,掌管江南漕运,扶持萧枕,是与东宫斗的血雨腥风,但也不算为非作歹吧?

宴轻下了马车,又补充了一句,“师母也不喜欢厉害的女人。”

凌画:“……”

得,这是确切的踩雷了。

她随后下了马车,挽住宴轻的胳膊,小声说,“哥哥的意思是,张家如今已不太喜欢你,你娶的妻子大约也不得张老夫人喜欢,所以……”

“所以,我们大约连门都进不去,你准备的那些,白准备了。”宴轻总结。

凌画:“……”

不会吧?

她看着宴轻,“那你昨儿跟我四哥赔罪,说今儿带我来张家。”

宴轻一脸没错是我说的,但是我也没说来了就能进去门,反正我是来了。

凌画一时无言,转头看着张家紧闭的大门,示意琉璃上前叩门,暗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进去张家。不能让宴轻白来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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