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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538)

“自家的儿孙自家疼。”张老夫人道,“凌家夫人是个精明人,却哪里料到天灾人祸,只能将一腔辛苦,用在了对秦桓身上,有多操心,自不必说。所以,也是基于这个,祖母觉得,你们的亲事儿不急着订下,我要等你们成人后,好好给你们挑选相看,没想到,等你们成人了,我却病倒了。这半个月来,我天天后悔,还不如早订下了。”

若是她真的闭了眼,孙子孙女都要给她守孝,最长三年,最短一年,孙儿还好说,孙女年纪不小了,可就真耽搁了。

张乐雪不在乎,“我还想多陪祖母几年呢。”

“你嫁了人,一样可以回娘家看我。”张老夫人说这么多也彻底累了,长舒一口气,“如今好了,我还有时间,病好了,就给你们好好选。”

她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等凌画下次登门,我让她也帮我参谋参谋,她见多识广,对京中的公子小姐的品性,怕是更为清楚,应该也能省我许多心。”

她自然不知道,凌画今天来这一趟,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若是知道凌画今儿就是为了她四哥凌云扬来谋她嫁孙女,不知还会不会说出让凌画帮忙参谋的话来。

张乐雪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听张老夫人这样说,自然也不会反对,只劝道,“祖母您已经累了,快先歇着吧,这些事情,等您有精神了再说。”

张老夫人点头,“好。”

凌画自然不知道走这一趟比她以为的效果更好,竟然让张老夫人连参谋孙子孙女婚事儿这样的事儿都想到了下次她再登门时找她参谋。

走出一段路后,她问宴轻,“哥哥,若不是因为四哥看上了张乐雪,你给四哥赔罪的话,今儿张家这一趟,你还会带我来吗?”

宴轻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凌画摇头,“我不想猜,就想听你说。”

宴轻闭上眼睛,“不想告诉你。”

凌画:“……”

幼稚!

她靠近宴轻,又习惯性地晃他手臂撒娇,“你说嘛。”

她从小就会撒娇,跟她娘撒娇,但是不太管用,她娘不吃她这一套,依旧对她十分苛刻,跟她三哥也撒不起来,看到他板着的那张教训人的脸,明摆着告诉她,撒娇也没用,她就没用武之地了,跟她四哥不用,只要一红眼睛,四哥就唯她马首是瞻,唯一能撒得起来的,以前倒是有一个人,是她一母同胞的长兄,可惜,她敲登闻鼓,让陛下重审江南漕运案,也没能快得过死神抓她至亲人的脚步,到底他父母长兄还是没挺住刑部大牢里由太子太傅买通的黑暗的催命符。

如今,有了个宴轻,他吃她这一套,她焉能不珍惜?

宴轻被她烦不过,给出一个答案,“会。”

他这些年,又不是真的不理会张家了,知道张老夫人病倒了半个月下不来床了,他自然要登门看看,只是没想到,她都不用他开口,便带上了曾大夫。

他娶回的这个小骗子,厉害到了什么地步呢?想人之所想,为人之所为,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她做不成的事儿?

凌画也累了,这几日到底没好好歇着,每天都要出门,让她依旧娇气的没力气,见宴轻没躲开,她顺势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哥哥,那你得谢谢我。”

宴轻瞪了她一眼,“得寸进尺。”

凌画轻笑。

喜欢一个人,哪里还管是否得寸进尺,就怕他不给她得寸进尺的机会。

第334章 抱

宴轻想推开凌画,但凌画转眼便睡着了。

他干瞪眼瞪了一会儿,见她呼吸均匀,不像是装睡,还真是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睡着的她,安静又乖巧。一时间瞧着她,倒是做不到将她推开了。

他只能又闭上眼睛,想着被她这样磨下去可不行,小骗子早晚有一日把他吃了。

论吃人不吐骨头,唯他身边这位靠着他睡的正香的人了。

程初知道宴轻新婚,几日内怕是抽不出空来跟他们出府喝酒,自从那日离开端敬候府后,他也没再去打扰宴轻,今儿自个儿憋不住了,便约了几个纨绔出城看枫叶。

走到半路上,没想到碰到了凌画的马车。

若是马车前坐着琉璃,程初也就打个招呼的事儿,但马车前坐的人不是琉璃,而是云落,他知道云落与宴轻寸步不离,车前坐着云落,车内一定坐着宴轻。

他老远就对云落招手,“云落云落,宴兄是不是在马车里?”

云落勒住马缰绳,对程初点头。

程初往车里探头,“宴兄?”

宴轻伸手挑开车帘,只露出他自己的脑袋,声音压低,“喊什么喊?大呼小嚷的,生怕一整条街的人都不知道你在街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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