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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650)

“我是有事情。反正你又不在府里,我一个人在府里待的没意思。”凌画红着眼睛瞪他,“总之就是你不对。”

宴轻忽然觉得说不过她,“行,是我不对,穿上衣服。”

凌画盯着他,“你确定,真要我穿上衣服?”

穿上衣服,她可就真走了。

宴轻顿了一下,很有原则的坚持,“穿上。”

凌画一把扯过自己的衣裳,动作利落地穿上,宴轻又将披风递给她,凌画伸手接过,系好披风,一句话也不说,抬步就走,转眼就出了屋外。

宴轻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早先还不穿,说什么都抗拒,不想走的人,会这么痛快就走。

他顿了片刻,忽然心里又十分的不舒服。这不舒服没有来由的,让他抬步就追了出去,凌画走的很快,天空飘着雪花,她没打伞,伞在下车的时候就扔车上了,因为她急着见宴轻,一路快步冒着细碎的雪花走来的,如今如来时一般,脚步很快。

但她脚步快,宴轻的步子却大,她刚走出没多远,宴轻便追上了她,从后面一把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一片雪花正巧落在了凌画的睫毛上,她不适地眨了一下眼睛,停住脚步,扭头看着宴轻。

宴轻的脸色一瞬间闪过一抹不自然,“算了,你留下吧!”

凌画想说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我就留?多没面子?

她还没开口,宴轻一把拽住她,将她暴力地拎了起来,转眼便拎回了屋。

凌画:“……”

她也快气笑了!

她懵懵怔怔地站在屋里正当中,一脸怀疑人生地看着宴轻,拎她真跟拎个三岁小孩子似的,他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轻的没有一点儿重量。”宴轻松开手,嘟囔了一句,“上床睡觉。”

凌画反而不想上床了,转头就走。

宴轻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她,“你做什么去?”

“我回去。”凌画此时是半点儿浪漫都没有了,什么久别重逢,小别胜新婚啊这些,全部全部都没有了,宴轻就是一个……

他活该自己一个人睡冰冰凉凉的大床!活该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活该注孤生。真是暴殄天物他这张眉目如画长的好看的漂亮的脸。

宴轻见她真要走,不像作假,败下阵来,软了口气,“要怎样才不走?你不累了?都这么晚了,别闹了好不好?”

凌画没好气,“谁跟你闹了?衣服脱脱穿穿的,麻烦死了。”

宴轻:“……”

他头疼地看着她,“你走回海棠苑,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要脱衣服睡觉。”

“外面下着雪了,我走回去正好醒醒脑子。”她是有受虐倾向,大半夜的来找他受气。

宴轻妥协,“我帮你脱衣服。”

凌画神色一顿。

宴轻看着她,“是我不对,不该把你从床上拎下来。”

凌画抬眼看了他一眼。

宴轻神色又顿了一下,软和商量的语气,“不走了吧?你也说了外面下雪了,你这般走回去,万一着凉,又要病倒,岂不是还要难受很多天?你后天不是要启程去江南漕运吗?若是病倒,岂不是耽误事儿?”

凌画看着宴轻,忽然间,发现自己又找到了他的一个突破点,他不止怕眼泪,还怕她生病?

她扯了一下嘴角,刚要笑,立即又抿紧嘴角收住,她是个很好哄的人,宴轻这般哄她,又说自己错了,她自然没有气了,也不生气了,拿自己的眼泪和身体来对付宴轻,用他的不忍心和善良作为对付他的工具,凌画忽然觉得,自己也挺过分的。

若这个人不是宴轻,她还会这么对付他吗?自然是不会的。而别人也不见得有宴轻这个善良,明明可以坚持原则不管她,由着她,但仍旧管了她。

她趁火打劫,“那你要抱着我睡。”

宴轻割地赔款,“行吧!”

凌画弯起嘴角,“那我就原谅你了,不生你的气了。”

宴轻:“……”

我可谢谢你不生我气。

这就是个小祖宗,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又有什么法子?还不是被她拿捏!明明他觉得自己占理,怎么转眼间,他就不占理,在她面前就没理了?他也弄不懂了。

总之,她不生气了就好,生气起来,还挺吓人。

宴轻说到做到,伸手帮凌画解了披风,又解了外衣,然后刚要伸手将她拎上床,凌画一脸拒绝,“你以后不准拎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只能抱我。”

宴轻动作一顿,没说话,将她抱上了床,放进了床里侧。

凌画在床上打了个滚,一脸的满足和满意,对宴轻眉眼弯弯,也不再吝惜好心情和好脸色,笑意软软,“谢谢哥哥,辛苦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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