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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714)

如今……

众人对看一眼,肯定是不能如主子在时一样这般那般,所以,他们都很懂事儿地或坐或站,都十分规矩,当然,选的位置也都离宴轻很远。

单独表演是不可能的,大家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须臾,琴师乐师就位,十二名伶人翩翩起舞,画舫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当然,这种热闹跟凌画在这里时不一样,倒是跟与王孙府邸宴会形势差不多,颇有些正式。

宴轻听着丝竹管弦声声,看着规规矩矩的众人,对王六招手,“就是这样?”

跟宫里的乐坊歌舞在宫宴上表演的好像差不多,技艺显然比宫里好像还胜一筹,他想着凌画倒是很会享受。

王六心里冒汗,想着一样自然是不可能一样的,毕竟人不是那个人,他们跟小侯爷没那么熟悉,而小侯爷显然又不是个真喜好这种的,但基本上也差不离,反正无论是何种形式,他们都是一样表演自己,只不过面对宴小侯爷,表演的是那些最拿手的罢了,绝对不可能是新出来需要主子点评找乐子的东西。

王六点头,“是这样。”

宴轻看了他两眼,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指指他座位对面,“坐下陪我。”

这是肯定句。

王六点点头,乖觉地坐在了宴轻对面,笑着问,“小侯爷,饭菜可还合您口味?”

“嗯,不错。”

王六心里一松,“这酒您可还喜欢?”

“这酒……”宴轻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这酒是谁什么时候酿的?”

王六琢磨是如实说呢,还是替主子隐瞒一二,不知道主子的事儿,小侯爷知道多少,他又扫向云落,见那家伙依旧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他只能揣测着主子今日那么忙,特意路过这里交待了他一声,想必对小侯爷十分看重,若是不看重,主子也不可能在月前匆匆赶回去成婚。

于是,他依旧如实说,“这酒是主子一年多以前酿的,在这画舫上留了五坛,这是最后一坛。主子不常酿酒,尤其是这酒的工序麻烦死了个人,小侯爷您有口福,若是明年来,可能这酒就没了。”

“你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吗?”宴轻问。

王六摇头,“主子没给这酒起名字。”

他是真没说假话。

宴轻对他的诚实很满意,语气平和地说,“那我告诉你,这酒叫浮生酿,陛下赐婚后,你家主子带我去栖云山小住了几日,便给我酿了这种酒,取名浮生酿。”

王六:“……”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心想着幸好没说假话,否则他就完蛋了。

宴轻又补充,“她说以后专门给我自己酿这个酒,不经我同意,她不送人。”

王六:“……”

所以呢?小侯爷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

宴轻亲手给他倒了一盏酒,推到他面前,很是温和地说,“喝吧,以后若是我不送给你,你就喝不到了。趁着现在,是她酿的陈旧,不归我管,你可以多喝几杯。”

王六:“……”

他懂了,小侯爷这是宣布自己的所有权来了。

他连忙点头,很是从善如流,一脸感激,“多谢小侯爷,以往主子来,小的也不怎么能喝到这等好酒。主子高兴,赏给小的一杯罢了。今儿小的是沾了小侯爷的光,可以多喝几杯。”

宴轻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你常年待在西河码头?”

“小的自从被主子安排到西河码头做管事,已三年了。”王六一口酒下肚,觉得这酒真是好啊,不愧是经过了无数道工序那么麻烦酿出来的,小侯爷能得了主子专属酿酒,且这个酒不给别人喝,只给他,可真是好福气。

宴轻把玩着酒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说说?”

“有意思的事儿可多了,小侯爷想听哪方面的?”王六不怕说有意思的事儿,反正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怕宴轻让他干巴巴坐在这里受罪。

宴轻漫不经心地说,“漕郡有名有姓有哪些人物?就说说他们。”

王六一听有了具体方向,这就好说了,“咱们漕郡,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少,毕竟这里是漕运的总督,就拿总督府来说,就有三个有本事的人物。”

他放下酒杯,笑着说,“首屈一指就是孙明喻孙大人,年纪轻轻,真是年轻有为,很得主子器重。三年前他因母亲病重,没赶上科考,主子彼时刚到江南漕运,正需要用人,听闻了他的才名,亲自登门,三顾茅庐,才将孙大人请了出来,主子上书陛下,破格给他请封了官职,孙大人也的确是有才华有本事,不负所望,帮着主子一起,扛起了江南漕运的担子,主子曾笑着说,有他在江南,江南漕运她能安一半的心,至于我等,在孙大人面前,都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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