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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73)

宴轻:“……”

失敬了!

看来人家这才是真的会玩!

秦桓红着眼睛,本来就想哭,一直压抑着,此时像是打开了突破口,眼泪无声地落,噼里啪啦,豆大的眼泪珠子,落在面前的酒碗里,将酒碗烫的都滋啦啦,“宴兄,你知道她有多可怕吗?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好了,在大婚之日,我就自杀死在她面前。”

宴轻:“……”

坐在后方的凌画:“……”

宴轻心惊,“别啊兄弟,世间的路千万条,走哪条不好?你怎么能生起了轻生的心思呢?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秦桓哭的更凶,“宴兄,你不懂,兄弟我活着没滋味,觉得不如死了呢,我活着斗不过她这个恶魔,死在她面前,最起码能让她想起来,就做噩梦。”

宴轻:“……”

原来你是个这样的狠人!

凌画无语,自从十三岁,凌家遭难,一夜之间,大厦倾塌,她的至亲一个一个下饺子似的赴了黄泉后,她接手江南漕运,跟太子斗了起来,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直接间接死在她手里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有谁死在她面前,她都不见得看一眼,没准还能踩着尸体谈笑风生,怎么会做噩梦?

在地狱里活久了的人,良心是什么?她早没那东西了!

她三年前就不做噩梦了。

秦桓却似乎被自己感动了,泪眼汪汪地对宴轻问,“宴兄,你说我这样做,能报复她吗?”

宴轻很为难,“不太能吧!”

“为何?怎么就不能?我若是自杀在她面前,她难道就不害怕不愧疚不心中悔恨这么对我吗?明明解除婚约对她来说很简单的事儿,偏偏这么逼我,她良心何安?”

宴轻不忍打击他,“秦兄,说句实话,听你说了这么多,我觉得,你的未婚妻,她可能天生缺少良心这种东西。”

秦桓:“……”

凌画掩唇而笑。

秦桓一下子被打击到了,顿时世界又是一片灰暗了,“这么说,我连死,都奈何不了她了?”

“是吧!”宴轻也无奈,“大约,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了。”

秦桓哭的更伤心了,拿起酒碗,空的,拎起酒坛,也被他喝空了,他高声喊,“来人,再上酒。”

琉璃易容的小伙计稳稳当当地抱来了两坛酒,一坛放在了秦桓面前,一坛放在了宴轻面前,放好后,一句话不说,稳稳当当地走了下去。

掌柜的远远瞧见,佩服不已。

秦桓拎起酒坛也不往碗里倒了,直接抱着酒坛与宴轻面前的酒坛碰了碰,就往嘴里灌,“宴兄,喝!”

宴轻看他这个架势,头皮发麻,“秦兄,这酒虽好,喝多了伤身。”

他也是第一次见识这个阵仗。

秦桓摇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好做地下鬼。宴兄,陪我喝!”

宴轻:“……”

你一个喝酒寻死的,喝酒就喝酒,做什么诗!

他郁闷地拿起酒坛,与他碰了碰,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忍着头疼劝人,“秦兄,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想想办法,也许这事儿就解决了。”

“我想过许多办法,都不顶用,我实在没辙了,只有死路一条了。”秦桓一边喝酒一边哭,“宴兄,我死后,你会去我坟前看我的吧?到时候也给我带一坛杏花村好不好?兄弟在下面感谢你。”

宴轻:“……”

都做鬼了,还喝什么酒?给你带一坛,你喝得下去吗?

第62章 我娶

凌画在后方看着宴轻手里拎着的那一坛酒,亲眼看着他往嘴里灌,心情很好。

她一直放在桌子上没动的杏花村突然也有了独饮的兴趣,于是,也给自己倒了一碗,慢慢地喝着。

良心这种东西,她的确已没有,但今日之事若成,她以后可以把秦桓供起来。

秦桓还在絮絮地哭着说,“宴兄,兄弟已没什么舍不得的,唯一舍不得的,就是你了。”

宴轻:“……”

别啊,你若是真做鬼了,我也不希望你惦记着我。

他有点儿不能忍,“秦兄,你振作点儿,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刀山火海你都能趟过去才是。你那未婚妻那么能耐,这么能调教你,怎么就没把你的骨气调教起来?想着轻生是什么出息!”

“我是没出息,就是这么窝囊废物了,我对我自己也失望极了。”秦桓继续哭,“宴兄,你没亲身感受,你不能理解我有多失望和绝望。我现在只恨不得自己重新投胎,一定不投胎在安国公府,就投胎到寻常百姓人家,二亩田地一壶酒,我能乐上一辈子。”

宴轻:“……”

不能理解,二亩田地能够你有钱买酒喝吗?不能吧?不饿死算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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