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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746)

凌画昨夜烧火做面,回来便直接睡下了,自觉身上味道不好闻,抱着衣裳去净房,“好用的人,自然要用的。”

凌画没沐浴多久,穿戴梳洗妥当,便出了房门。

她刚走到屋门口,东间屋的门推开,宴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凌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问,“要出府?”

凌画摇头,“林飞远要见我,我出去见见他。”

“他在哪里?”

“在院子外等着。”

宴轻挑眉,“你怎么没让他进来?”

凌画觉得宴轻这句话是明知故问,她笑着说,“哥哥是不是不喜欢他?昨天你让云落拦了他,今天琉璃也没敢放他进来见我。”

“昨天看他有点儿不顺眼,再说你不是睡的跟猪一样吗?喊都喊不醒,怎么见他?自然拦了他。”宴轻很有理由,“让他进来,你不是还没吃饭吗?”

他今天醒的早,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东西间屋子就隔了一个画堂,她的动静他听的清楚。知道她只是沐浴了,并没有吃饭,他没闻到饭香味。

凌画收回脚步,“既然哥哥没意见,那我就让他进来吧!”

她转头对琉璃说,“让厨房弄饭菜来,林飞远应该也没吃,多添一副碗筷,然后你就去休息吧!”

琉璃敲敲有些没精神的脑袋,打了个哈欠,点点头,走了出去。

云落走出院子,林飞远坐在院门口的大石头上,一脸困的要磕头,若不是硬撑着,看那模样,随时就要趴地上睡着。

林飞远见云落出来,激灵一下子醒了,瞪着云落,“你又来赶我?”

云落直接说,“主子醒了,请你进去。”

林飞远一个蹦跳从大石头上蹦下来,一脸高兴,“主子让我进院子?宴轻没拦着?还是说……”

云落直接打断他,压低声音,“主子本来要出来见你,小侯爷说让你进去见。”

林飞远:“……”

这么短短一句话,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宴轻一句话,别说云落琉璃当圣旨一样听从,就是凌画,也会尊重他的意思,顺从。

林飞远心里十分想炸毛,他隐约觉得宴轻昨天拦他进院门,今天又大度地放他进去,左右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儿,虽然是一桩小事儿,但就是要从这桩小事儿上明晃晃地告诉他,他是凌画的夫君的身份,让他有个深刻的认知?

那天拉着他喝酒说了那些话打击他还不够,酒醒后,竟然还从这里打击他?

也太不是人了。

林飞远觉得,他不是能被打击倒的人,他才不上当,宴轻太有心计了,他觉得他对京城有名的纨绔小侯爷大概一直以来有着错误的认知,他应该跟夏天喝的那一盏很名贵的茶一个品种。

林飞远心里腹诽着,跟着云落,进了院子。

来到画堂,云落挑开帘子,请林飞远入内。

画堂内,凌画与宴轻坐在一起,对面设了个位置,摆放了碗碟,旁边有伺候的人在摆早饭。

早饭十分丰盛,有肉包子、小混沌、水煮蛋、小米粥、排骨汤、燕窝等,摆了满满一桌子。

林飞远在门口顿住脚步,瞧见凌画与宴轻两个人的模样,哪怕他心里十分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二人的容貌真是十分般配。

云落出声,“林公子请。”

林飞远深吸一口气,迈进门口,对凌画拱手,“掌舵使,小侯爷。”

凌画转头瞅了林飞远一眼,没有因为他丢下一个多月事情而沉脸,语气温和随意,“坐。”

林飞远本想第一时间请罪,但是在宴轻面前,他就是不太想让他看低他请罪的模样,见凌画给他面子,他索性压下立马请罪的想法,从善如流坐下,“谢掌舵使。”

凌画用勺子舀着小米粥,神态随和,“病好了?”

林飞远点头,“好了。”

“昨天忙了半日一夜?”

“嗯。”

凌画笑了一下,“你病刚刚好些,别这么折腾,今天回府休息一日,那些事情我来处理。”

林飞远听凌画语气观其神色,知道他没打算放弃他,还会继续用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好。”

凌画道,“先吃饭吧!”

林飞远点点头。

宴轻忽然伸手拿了个鸡蛋,动作灵巧地剥了皮,递给凌画。

凌画弯唇对他一笑,“谢谢哥哥。”

她接过鸡蛋,对宴轻问,“哥哥今天起这么早,打算去哪里玩?”

“还没想好。”宴轻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我该去哪里玩?哪里好玩?这漕郡,你最熟。”

凌画琢磨了一下,“漕郡有三景,最为出名,风月楼的曲子一绝,但凡来漕郡,都要去听上一听,胭脂巷的十三娘,艳冠江南,宁可花上千金,都要见上一见,西河码头上的游船酒坊,哥哥前夜已去过,倒不必再去了,不如前面两个地方,今儿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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