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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770)

“没用也要做,万一有用呢。”凌画如今觉得宁家水太深,还暂且不想打扰这深水潭,不管碧云山是牛鬼还是蛇神,她必须要稳住,先将萧枕的位置推上去再说。

她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萧枕必须坐上皇位。

宴轻啧了一声,不置可否。

琉璃将一大摞卷宗抱走,出了总督府,快马前往清音寺。

凌画打了个哈欠,对林飞远和孙明喻说,“总归有收获,今日休息吧!”

林飞远和孙明喻齐齐点头,看凌画哈欠连天,一个接一个,似乎不受这么大秘密的影响,宴轻虽然没打哈欠,但神色漫不经心,似乎不当回事儿,两个人神态不同,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仿佛这三件事儿根本就不是多大的事儿一般。他们俩人也都齐齐定了定神,觉得自己着实差了份心境。

凌画站起身,见宴轻坐着没动,她扯了扯他衣袖,“哥哥?走了。”

宴轻点头,瞅了凌画一眼,也站起身,说了句,“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呢,原来这便困的不行了。”

凌画揉了揉眼睛,“哪有人是铁打的?又不是铁人。”

宴轻被她扯着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故意地说,“你不是说三天不跟我说话吗?”

凌画脚步一顿,默了默,片刻后,不看他,继续往外走,“我说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宴轻笑了一声,“忘性挺快。”

凌画扁了扁嘴角,松开扯着他的袖子,恶声恶气地说,“要你笑我!行,三天就三天,你别理我。”

她说完,扭头走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她连伞也没撑,可见是困迷糊了。

宴轻接过了云落手里的伞,快步追上她,将她罩在伞下,慢悠悠地说,“你婆婆是宁家人,你就没什么想法?”

凌画:“……”

她婆婆是宁家人,她该有什么想法吗?

她扭着脸不看宴轻,心里想着,原来她婆婆是宁家人,以前一直没探究她那因为生宴轻难产已故的婆婆,以为是哪个大家族的大家闺秀了,毕竟嫁入了威名赫赫的端敬候府,没想到是宁家人。

她喜欢宴轻,倒从没想过因他去查端敬候府的那些前事,将祖宗八代都扒出来。

“我娘的闺名叫灵玉,这个闺名只有我爹知道,而宁家卷宗记载,宁家有女宁灵玉,十五出碧云山,闯荡江湖半年,后不知所踪,之后记载,二十而折,处处对得上。”宴轻道。

凌画没了脾气,“我记得婆婆是生你之日,难产而亡?”

“嗯。”

凌画又说,“祖母是在你三岁时没的?”

“嗯。”

凌画叹了口气,对比他,从出生就没了娘,刚记事起,就没了祖母,后来谁都知道端敬侯府再没有女主子,偌大的府邸,老侯爷、侯爷,以及宴轻三人,虽有太后,但入得深宫,宴轻又是个不喜欢进宫的,所以,得到的母性关爱应该十分稀薄,而老侯爷和侯爷,则是望孙望子成龙。

凌画觉得,她面对宴轻,总是闹不起脾气,冷不下心肠,狠不下心软,她转过头,又重新扯过他的袖子,“那在公公口中的婆婆,是什么样儿的?婆婆是怎么嫁入端敬候府的?”

宴轻瞅了一眼重新被她攥住的袖子,她眼神的无奈和柔软虽然藏的很好,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心里莫名的便觉得柔软,哪怕这雨下的清寒凄冷,但他却并不觉得冷。

他语气平静道,“父亲不常在我面前提母亲,即便提的话,也就是喝醉酒后,提那么一句半句,说她十分聪明,任何书,在她面前,只要看一眼,便过目不忘。我的聪明劲儿,便是传自她。”

凌画问,“还有呢?”

宴轻摇头,“父亲不常醉酒,更多的,也就是醉酒后,喊几声母亲的闺名罢了。”

凌画柔声说,“婆婆故去后,公公不再另娶,可见夫妻情分非常。”

“也许吧!”

“姑祖母在你面前提婆婆吗?怎么说?”凌画问起太后。

宴轻点头,“在我面前从不提,不过我有一回偷听她与孙嬷嬷说话,提起我娘,甚是可惜,说她的身体,在嫁我爹之前,受过重伤,大夫曾再三叮嘱,她的身体不适合有孕,但她还是执意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怀了我,最终,保胎时,十分不易,几乎十个月,有一半都是在床上度过,最后还是没等挺过生产大关,生下我,看了我一眼,便含笑去了。”

凌画心下触动,“婆婆一定很爱公公。”

同是身为女子,凌画哪怕如今没有孩子,与宴轻的夫妻感情禁不起折腾,关系不稳固,但她觉得,一个女人,宁可不要性命,也要生下与一个男人的孩子,那一定是爱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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