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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926)

宴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我回屋去睡个回笼觉。”

凌画本来以为他要继续往下跟她说,告诉她《东风引》的曲词是他十三岁那年写的呢,谁知道他不谈了,转身进了屋。

她坐了片刻,他不谈,她如今刚睡醒还没见望书,因装醉,等于还不知道昨儿的事儿,她只能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这一时半会儿是没法问他当年是怎么写出《东风引》的,那里面的每一句,他写的意思。

宴轻可以继续睡回笼觉,但是凌画不行,她已歇了一日,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处理,只能起身去了书房。

朱舵主和程舵主直到睡到第二天傍晚,两个人才醒酒。

朱舵主睁开眼睛,头疼地感慨,“老了。”

程舵主没敢骂出声,因这里是兵营,四处都是耳朵,他只能在心里骂,“宴轻这个王八蛋。”

他算是领教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凌画和宴轻都不是个东西。一个人下令扣押他,粗粮噎死个人,一个人过来跟他们喝酒,差点儿在酒桌上灌死他。

朱舵主和程舵主大眼瞪小眼彼此对看半天,两个人跟拿对方照镜子似的,都看出了对方一脸的菜色。

朱舵主有气无力地说,“老程啊,怎样?不服老不行吧?”

程舵主哼了一声,“仗着年纪小欺负人的小崽子。”

朱舵主无奈,“老程啊,你就是心气太高了,咱们绿林能有今日,都是一代代的睿智和谨慎,你这些年愈发的忘了什么叫做谨慎和安稳了。如今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以后长点儿教训吧!”

程舵主心想,这个教训是长了,但是谁说他以后就没机会找回场子了?只要他不死,回到绿林,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让凌画和宴轻吃不了兜着走。

朱舵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依旧是不甘心,暗自摇摇头,也不与他说了。

程舵主揉揉肚子,“我饿了,老朱,你饿吗?”

朱舵主点点头,昨儿喝了一肚子酒,今儿睡到这时候,哪能不饿?兵营连碗醒酒汤也没给他们,虽然比坐大牢好些,但这把老骨头,也是不禁折腾了。

程舵主只能站起身,对外喊饿。

不多时,有人送来粗茶淡饭,摆在桌子上,跟前两天吃的没二样。

程舵主看着生气,但也已经没脾气了,心里也把江望给记上了。

江望才不在乎程舵主记不记恨,他只知道,跟着掌舵使,上了二殿下这条船,若是不一条道走到黑,那他也没什么活路。在漕运这块地方,就得听掌舵使的,等有朝一日掌舵使离开江南漕运,他最好也跟着挪动挪动,调去京城。就算调不动,在漕运待着,也不能丢了这身官服。

所以,给程舵主和朱舵主吃最普通的粗粮,他已经觉得很便宜他们了。就连他在兵营的时候,也是吃这样的饭菜,昨儿若不是小侯爷和崔公子来,兵营也不会大鱼大肉,顶多一个月有一次改善伙食,厨房会杀几头猪。

也正是因为兵营里苦,他的儿子们才死活不从军。

也正是因为他治军严格,训练有素,让兵营里的将士拿出去不是软脚虾,掌舵使才对他看的上眼,没收拾了他,丢了头顶乌纱。

江望吩咐属下,“那两个老头,尤其是姓程的,一身富贵病,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被粗粮噎死了,给掌舵使惹出麻烦。”

属下应是。

第563章 料错

三日后,胭脂楼飞进了一只飞鹰,正是十三娘放飞出去的那一只,腿上绑着已被替换掉的信。

十三娘看到了飞回来的飞鹰愣了愣,心想着这只飞鹰竟然没在离开那日被人射下,难道掌舵使的人没一直盯着她的胭脂楼吗?还是说她料错了,掌舵使并未怀疑她?

十三娘拿不准。

她解下飞鹰腿上绑着的信,打开,薄薄的信笺,上面写了一个符号,“?”

十三娘看着信笺上的字,看了半天后,也只是一个符号而已,于是,她将之扔进了火炉里烧了。

将信笺烧了之后,她摸了摸飞鹰的脑袋,喊来彩儿,“将它带下去。”

彩儿睁大眼睛,一脸惊喜,“小姐,您不是说它……它怎么回来了?”

十三娘摇头,“大约是我料错了,你仔细养着它吧,以后不要让它再跑出去了。”

她又吩咐,“去将掌事的喊来。”

彩儿点头,抱着飞鹰走了下去。

不多时,掌事儿的来到门口,对十三娘拱手,“十三娘,你喊我。”

十三娘点头,让他进来,关上门,压低声音问,“掌舵使的人还在胭脂楼外吗?”

掌事儿的点头,“前两天还在的,这两天没察觉到气息,大约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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