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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970)

凌画不赞同道,“十三娘不要这么想,你有才有貌,只要自己想求,是会求到个如意郎君的。”

十三娘抿嘴笑,“怕是难的很。”

她问凌画,“掌舵使是前来上香吗?”

凌画笑着摇头,“今日得闲,我们来清音寺赏梅花,听闻你在这里上香,我忽然想起早先羡慕许多人都来这里求签解签栓姻缘绳,我还没尝试过,如今拉着夫君过来一解圆满。”

十三娘露出羡慕的神色,“掌舵使和小侯爷这般,着实让人羡慕。”

她侧身让开,“既然如此,掌舵使和小侯爷快请吧!”

凌画伸手拉了宴轻的手,将他拉到佛像前,示意住持取签筒。

住持只能将签筒取出来,对二人问,“掌舵使、宴小侯爷,您二人谁来抽取签文?”

凌画刚要伸手,又打住,偏头对宴轻说,“哥哥你来。”

“为何我来?”

“夫唱妇随。”

宴轻:“……”

他似无语了片刻,在凌画执着让他来的视线下,他只能伸出手,手还没够到签筒,凌画立即说,“哥哥闭上眼睛,心诚则灵。”

宴轻只能又闭上眼睛,手靠近签筒,摇晃了一下,从中掉出一支签。

住持弯腰捡了起来,面色微变。

凌画探头过去看,只见这支签文,大写两个字,名曰:“杀签”。上面一首四句诗。

“年少成名天下知,披甲踏月兰台辞,沙场点兵饮鸠血,红尘万丈不留魂。”

不必住持解签,凌画也知道,这是一支下下签。

凌画的脸色不好看,将这一支签“啪”地折断了,然后动作利落地扔进了一旁的香炉里,对宴轻温声细雨地说,“哥哥,重新抽,这一支不准。”

住持睁大眼睛,似乎震惊的不行,他为人解签一辈子,没想到还能带这样的。

宴轻没说话,顺从她的意思,又拿了签筒,摇了摇,随后一倒,又落出来一支签来。

这次不用主持弯腰捡,凌画已弯腰将之捡起,只见这一支签上写着“四绝”二字。

“风摧百草折,花落无人赏,雪下地无声,月盈满则亏。”

这也不必住持解签,凌画便可以从中读出,风花雪月无缘的意思来。

她脸色难看,又是将之“啪”地一折,签文应声而断,她将断了的签文又扔进香炉里,转头对宴轻温柔似水地说,“哥哥再来,这一支也不准。”

住持:“……”

不是他舍不得好好的签文被折断,实则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抽了下下签,不满意当场就折断了的人。

宴轻睁开眼睛看了凌画一眼,见她眼神倔强,他笑了一下,点点头,又顺从地摇了摇签筒,从中又倒出一支签来。

凌画弯腰捡起,险些没气背过气去,只见这支签文上写着“离心”二字。

“鸳鸯不共枕,龙凤不相亲,前生缘来浅,今世梦无人。”

她“啪”地伸手又折断,犹不解气,扔在地上又跺了两脚,才对宴轻温柔至极地说,“哥哥,再来!”

她就不信了,今儿这满筒的签文,就没有一支好签。

住持欲言又止。

凌画凌厉的眼神看向住持。

住持吓的一抖,紧紧地闭紧了嘴。

宴轻却开口了,“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看来天意使然。”

凌画第一次爆粗口,“狗屁的天意使然,我不信什么天意,我只信自己。”

她倔强地伸手拉住宴轻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大手一起攥住签筒,然后,拉着他一起摇晃签筒,同时说,“哥哥摇晃的太不诚心了,要久一些,心要诚一些,才能准。”

宴轻任由她,看着她白皙娇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手,明明看着柔弱无骨的小手,这一刻却十分有力道,而且她绷着脸,似愤怒极了,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狠劲儿,似乎就真不信了如她刚刚所说的狗屁天意,非要求一个她心中满意的结果。

宴轻心不受控制地又砰砰砰跳了起来,几乎跳出胸腔,他想伸手去捂,但怕突然动作被她查知,只能尽力地压制。

凌画似乎不知疲惫,握着宴轻的手攥着签筒晃了无数下,只听得签筒里的签文被晃动的来回碰撞声响不断,足足有半盏茶的时间,她才用力地翻手一倒,一支签文“啪”地从签筒里掉了出来。

这一回,宴轻没让其掉落在地上,而是伸手接住了,低头一看,不由得笑了。

凌画顾不上手腕子摇的酸痛,也凑过头去看,这一看,露出满意的神色,对他扬起笑脸,“你看,是不是我说的对,早先你摇的太快,太不诚心,它不乐意出来呢。”

宴轻点头,这一刻,自然不会与她唱反调,语气温和含笑,“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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