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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1067)+番外

她要是早知他和凌语芊有染,才不愿意引狼入室呢!

不过,照他刚才所说那些话,她是无法赶他走了!也罢,事到如今已非她有能力阻挠和操控,既然交易都谈了,再赶他走不嫌多余了吗!

季淑芬终不再做声,静静看着他又对她发出那种诡异的、让人莫名心堵的笑,意气风发地转身,彻底离去,她这也才回过神来,疾步跟出去,却是跑回自己的卧室,将仍在午休的贺一航叫醒。

“一航,快起来,大件事了,发生大件事了。”

贺一航睡得迷迷糊糊,脑子尚未清醒,皱眉回道,“怎么了?贺炜那小子又来搞鬼了?”

“不,不是他,是另一个。”

“另一个?还有谁?贺一然?还是……高峻?”关于高峻身世的质疑,由于还没找到证据,贺煜之前并未跟贺一航讲,故在他看来,高峻还是贺一然的私生子。

季淑芬则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加大音量,“是贺熠!”

贺熠……

贺熠……

贺一航呢喃了好几遍,总算睁开了眼,脸上也是季淑芬初见贺煜时的喜悦,“你是说一杰的儿子?他回来了?”

“不就是他!不知廉耻的家伙!”再次想起那事,季淑芬不由又生怒火,顺势告状,“对了,你知不知道,原来语芊早就和他有一腿,他们刚才在阿煜的房间……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两人估计已经那个了!真是可恶至极!”

那个?兴许是上了年纪,经历过儿子伤亡的悲痛,加上前阵子被殴至重伤,贺一航脑子不再像以前那么灵光,一时没意识到妻子指什么,深眸再度呈现迷惑,“他和语芊……什么那个?”

结果,把本就气急败坏的季淑芬引得更加烦躁恼怒,便也毫无隐晦地吼出来,“上床!一男一女,关在室内,拥抱在一起,除了上床还能做什么!”

呃——

贺一航总算明了,老脸瞬时染上一抹尴尬,但还是表示质疑,“你确定?确定语芊跟贺熠……可,没理由啊!”

“什么没理由!那小狐狸精有多吸引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不就把咱们阿煜迷得神魂颠倒、对她言听计从,连我们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不顾!现在阿煜不在了,她就勾搭上别的男人,这些年她不是去了北京吗,贺熠就在北京的,他们在那勾搭上了!贺熠由于公务回G市一段时间,起初我不知道他们的奸情,便好心让他在这住下,谁知他是个大色狼,赖着不肯走了,更可恶的是,他还说不久会跟凌语芊结婚,带凌语芊回京,我们想要琰琰的抚养权就必须听他的话,他借琰琰威逼我跟他达成一个交易,要我这段时间好好对凌语芊,把她当女儿看待,我呸,我才没这种不知羞耻、红杏出墙的女儿!”

若说曾经因为这些日子季淑芬对凌语芊慢慢改观和接受,可这一切,随着“贺熠”的突然出现,两人在房里偷情被季淑芬逮到而打回了原形,甚至,季淑芬更认定凌语芊是个专门诱惑男人的祸水!

偏见果真可怕,特别是已在心里扎下根的,真是应了那句,来之不易,去得干脆。

听完这番话,贺一航大约知道整体情况,震惊之余,还是难以相信。他是个男人,自然知道语芊确实有着令男人心动的本事,曾经他对凌语芊虽没怎么维护疼爱,却也不至于像季淑芬那样多加刁难诋毁,而这次语芊回来,那些行为表现也是令他十分满意的,于是不会像季淑芬那样,态度立刻改变。

当然,经历过这么同甘共苦,他对妻子的个性也是十分了解,明白她不会无缘无故造事生非,捏造出这么一大件事来,故他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

“贺熠他人呢,现还在咱们家是吧?我去会会他。”

季淑芬一听,赶忙截栏,“不,你不能去,我答应过他,他和凌语芊苟且的事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半句,连你也不行!你这一去,不就证明我打破承诺吗,到时,他再也不会叫凌语芊把琰琰给咱们抚养了。”

贺一航心头顿然一紧,满面思忖,一会,坚持道,“我去见见他,最多不提那件事,我是他二伯,既然他住在这里,我总会和他见面的不是吗?你当初留他住下,应该是想借他对付大哥他们吧?我身为当事人,更应该与他多接触,把情况告诉他,让他帮我们。”

对于丈夫读懂自己的心,季淑芬甚觉欣慰,然而想到贺熠与凌语芊那层丑恶不堪的关系,不由又忧心忡忡,“你以为事到如今他还会帮我们吗?我可是什么也不敢望,只想他说到做到,把琰琰交给咱们。”

“呵呵,你想事情太悲观了,就算他和语芊两厢情悦,也不影响他对工作的态度,我相信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再说,根据你和他的交易,我们并没阻止他和语芊在一起呢,他更没理由不帮我们。”

“可是……”

“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他,那接下来你要操心的就是怎么对语芊嘘寒问暖,把她当宝贝女儿对待吧。”贺一航蓦然调侃了一句,看来心情还是未被影响,说罢,人已朝房外走。

季淑芬跺了跺脚,却也无奈地跟上,随他走向二楼,到达那间安排给贺煜住下的客房,维持着礼貌,先在门上敲打几下。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正是他们要找的人,然而,也就在此刻,贺煜与贺一航神情双双变了一下。

关于自己“死”后贺家发生的事,打自从训练营出来,他便暗中调查和了解,包括最近贺一然等伙逼迫父母搬迁之事,免不了为父母所受的苦和痛感到心疼。

季淑芬曾多番刁难芊芊,无理取闹,他对这个所谓爱他的母亲感觉不多深,加上季淑芬外表变化没多大,因而,刚才阔别多年头一次再见季淑芬,他并没多大伤感,可对父亲,他是一直敬爱的,此刻一见,发现父亲比想象中还苍老、憔悴得多,特别是那垂落两鬓的白发,让他心中大恸,差点忍不住痛哭出来。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手忽然紧握成拳,青筋毕露,那是对敌人的深恶痛绝!

至于贺一航,则是另一种心情。贺煜与贺熠长得极像,他早见识过,也像季淑芬一样,乍相见时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但很快,这份激动和惊喜又慢慢消失,因为他清楚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贺煜已经死了,眼前的人,只是与贺煜长得很像的侄儿——贺熠!

“二伯父睡醒了?”贺煜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打出招呼,高大挺拔的身躯靠墙一站,迎请贺一航进内。

贺一航回神,客气地点点头,慢慢走了进去。

由于池振峯与褚飞搬来住,那天季淑芬便与华姐一起把几间客房都收拾整理了,这儿也是干净整洁的,且也是极为简单的,贺煜只带了一个皮箱回来,此刻正放在床头柜旁,茶几上有台手提电脑,估计是他刚才在用。

贺一航在沙发坐下,瞄了瞄茶几上已经盖好的手提电脑,开门见山地问,“听你二伯娘说你这次回来是有任务在身,又发生什么事了吗?方不方便跟二伯讲讲?”

贺煜在他旁边位置坐着,眸色深晦复杂,听罢不由先朝季淑芬瞥了一眼,见她皱眉,用眼神表明她有遵守承诺,并没告知他与凌语芊偷情之事,于是也诡异笑了笑,就着贺一航的问题,应道,“嗯,这次回来确实是为公事,二伯是自家人,我也不跟您客气,有些规定您是知道的,故我只能说,这次的事,贺氏也牵涉其中,大伯他们,要遭殃了。”

“什么,你说真的?你确定?”季淑芬一听,迫不及待地喊出来,惊喜又激动,与先前的敌意判若两人。

贺一航也大觉意外,但毕竟是个稳重成熟的中年男人,也曾见过无数风浪,不像季淑芬那般激动,还抬了抬手,示意季淑芬别插话,随即语气凝重地再向贺煜问出,“其实,我一直知道他们有做一些不合法经营,却想不到影响这么大,连上头也关注了。那公司会不会被牵连颇大?会不会……因此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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