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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1186)+番外

透明的泪水,在花园夜灯的映射下分外闪亮,野田骏一却仿佛看到,那是一道道银白色的刀子镶嵌在她苍白憔悴的容颜上,画面让他感到心如刀绞,他不由伸臂,深深地把她搂入怀中,凌语芊,这个他耗尽一生来爱的女人!贺煜怎么忍心去伤害!

“跟我走,丹,请你嫁给我,我发誓,我会不顾一切地爱你疼你呵护你,假如我做不到,会天打雷劈!”他再也忍耐不住,明明白白地说出了心意,语气极致坚决,话毕,拥住她准备带她往外走,“丹,我不管了,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手。”

曾经,他忍痛割爱,可贺煜并不珍惜,故他不会再退缩,即便他会遭到千万人唾弃批判,他也不会再放开她,或许,他之前那些谦让本就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他走得极快,但依然不忘护着她,凌语芊先是下意识地跟着他走,然走着走着,她猛地停下,且用力挣脱开他,站在距离他几步之远的地方,深望着他,毅然拒绝出来,“不,骏一,我不会跟你走,这辈子,我不会嫁给你,到死也不会嫁给你的!”

眼前的男人有多优秀,对她有多好,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他自己还清楚,撇去她与贺煜那段刻骨铭心的爱,眼前这个男人,丝毫不输于贺煜,跟着他,她过得一定不比跟着贺煜差,更甚至,会过得更开心,因为,有时候细水长流比轰轰烈烈更动人。

可是,她又清楚,自己不能每一次都把他当护身符,既然没法回报,那就别去接受,就算自己苦,也该独自去承受的,至于他,值得更好的女人来爱,他应该去为全心全意爱他的那个人操心和伤心,他的那个她,未来一定会出现的。

她拒绝得果敢、干脆,深深刺伤了他的心,但她想,长痛不如短痛。骏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在野田骏一沉痛怜惜的目光中,凌语芊吃力地迈着双腿,朝宴会举行的方向去,来的时候,是薛夫人派人接,薛夫人还说,司机到时还会送她回去,于情于理她都不能不辞而别,至少,去跟薛夫人说一声。

宴会现场依然筹光交错,喜气洋洋,凌语芊下意识地朝某个方向瞄去,只见那儿也仍如火如荼,继续上演着让她感到特别刺眼的画面,她闭眼,苦涩地笑了笑,再睁开双眼时,找到薛夫人,提出自己想先离开的请求。

薛夫人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便不加挽留,与她来个拥抱告别,对她的光临言谢,然后,吩咐接她来的司机送她。

再次经过花园的时候,野田骏一还杵在那,凌语芊没上前,只若无其事地望了他一眼,低头跟着司机一直走到酒店外。

回到家中,发现季淑芬还在客厅,看情况是不放心她,见她安然回来,欢喜,同时,又为她一个人回来感到愕然。

“阿煜呢,怎么不跟你一块回来?”

“宴会还没结束,我是提前走的。”凌语芊淡淡地解答,不想多说,准备上楼。

季淑芬一呆,随即喊住她,上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注视着她,仿佛看出什么来,欲出声安慰,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对季淑芬特意等她,凌语芊由衷感激,可她此时身心疲惫,根本没法做到与季淑芬多聊,只想尽快回房,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季淑芬又是沉吟了下,便也道,“嗯,你洗完澡也早点休息,小心一些。”

话毕,重返客厅中央去。

凌语芊不多遐顾,继续迈动脚,上楼。

洗完澡,她没立刻上床就寝,而是推门出去,来到隔壁的房间。她知道,这些日子贺煜都睡在这里,床褥上,满满都是他的气息,那么熟悉,那么深刻,只需轻轻一闻,便能辨识。

她脑海里尽是今晚在宴会现场看到的画面,接着,是跟野田骏一在花园相见的情景,野田骏一说的某些话,在她耳边反复不停地回荡萦绕着,她一时失控,整个人被浓浓的委屈吞噬。

贺煜,我还该不该继续爱你,像以前那样无怨无悔地守候下去呢?

一个小时后,贺煜进入房间,见到的情景便是,凌语芊屈膝坐在床上,整个脸庞埋在膝盖间,令他立刻皱起眉头。

她肚子那么大了,这样的姿势,适合吗?

估计是感觉到了异样,凌语芊猛地抬起头来,见到他,眼底毫无掩饰地闪过一抹欢喜,欲下床迎上去,但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停止这个意念,只呆呆地望着他。

不可否认,她在等他主动过来关心她的,可惜她终究注定失望,男人在她抬起头,坐好之后,紧蹙的眉峰舒展开来,二话不说走到衣柜那,拿出睡衣进浴室,再出来时,又步出房间,整宿都没有再进来过。

凌语芊苍白着脸,眸底尽是通宵不睡的乌青,悲哀的笑,让人心疼。

凌语芊,够了,就像你对野田骏一说的那样,得过且过吧,过一天算一天,到哪天,确实过不下去了,便走。

她不禁想起当年他回到贺家后的失忆,那时,他也不记得她,也曾因为某些原因厌恶、伤害她,可现在对比从前,情况更糟糕,以前那些跟现在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因为失忆,他可以随心所欲,做什么都理所当然,都值得谅解似的,她呢,仅仅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便弄得好像她十恶不赦!

是谁,曾经说过,无论她变成怎样,都会爱她,无论她做什么,都不会生气,那些话,历历在耳,奈何心,已被擢成千百个洞,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接下来的两日,凌语芊都窝在屋里,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季淑芬发现她的异样,各种询问,关切,她不想面对,借故出门去。

看着橱窗里自己的影子,凌语芊这才发现,自己的状态超乎想象的糟糕,即便是以往,经历过众多苦难,都不及现在这样的鬼模样。

这是她吗?这是她?

直瞪着眼前的人影,她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面色,越来越惨白,渐渐地,身体也抑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是立刻的,她急忙转开脸,不敢再去看橱窗里的画面,却也因为这猝然焦急的转身,似乎把别人撞到了!

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苍老的脸容因疼痛变得更加皱褶横生,凌语芊即时花容失色,赶忙扶住老人,问,“大婶你怎么了,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你哪儿痛,要不要去医院?”

老人本想顺势借着凌语芊的力量起来,可一瞧凌语芊大腹便便有孕在身,刚伸出的手立马缩了回去,应道,“没,不关你的事,是我两天没吃饭了,肚子疼。”

两天没吃饭?

凌语芊惊诧,这才看清楚老人的景况,迟疑地问出,“大婶,你不是本地人?”

“我安徽来的,来找我儿子,不料遭遇小偷,行李被偷了,钱和衣服也都没了。”老人解释期间,已依靠自己慢慢起来,疲倦无力地蹲着。

凌语芊听罢,顿时怔了怔,脑海下意识地涌现出最近流行的骗人伎俩,与这大婶说得几乎一模一样,让她忍不住对老人多加审视一下,但最后,还是决定相信老人的话,指着路旁一家小食店,叫老人进去,老人却摇头,似乎不敢麻烦她,她只好劝说,“大婶,虽然你说不关我的事,但我无心撞倒你是事实,你就让我请你吃一顿,当做我对你的补偿可好?要不,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一番犹豫和忸怩,老人总算跟随凌语芊进入小食店,在凌语芊的极力坚持下,老人一口气吃了两碗面条,两碟点心,一碗甜水,终于填饱了这两天来饿得慌的肚子。

“对了大婶,你说你来G市找儿子,那你知道你儿子住在哪吗,叫什么名字?”凌语芊开始询问老人的情况,却见老人有点防备地看着她,不回应,她一愣,随即心想老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决定跟老人解释清楚自己想帮忙,却不料老人开始发话,问出这么一句来,“闺女,你是不是叫凌语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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