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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401)+番外

他们都没有觉察,就在此时,别墅的三楼某个窗户边,伫立一个高大的人影,锐利的黑眸把楼下这一幕给尽收眼底。

“煜少,已经八点钟了,您要不要准备上班了?”一声轻轻的提醒,在华美瑰丽的卧室响起。

张阿姨目不转睛地瞅着窗边的人影,满腹困惑和纳闷。

刚才她过来时,见不到凌语芊,只看到贺煜光着肩膀趴在床上睡,后来她等了一阵子还是没见到凌语芊出现,只好把贺煜叫醒。

谁知,贺煜并不给她解答,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已经穿好衣服,然后到窗边一直呆到现在。

经张阿姨如此一叫,贺煜缓缓回头,从窗口回到床前,出神地看着上面凌乱的被褥,特别是……那被撕成条状的蚕丝床单,昨晚一些情景于是再次跃上他的脑海,结果,又是张阿姨的呼叫把他唤醒过来。

不过,张阿姨这次叫唤的人,并非他,而是……

“语芊,这么早你去哪了,凌晨气温低,你要注意身体呀。”张阿姨急切的语气透着一股放松。

贺煜笔直的脊背更加发硬,一番挣扎后,转回头去,很快便捕捉到那个熟悉的影子。

“我没事,阿姨别担心。”凌语芊讷讷应了一句,将风衣脱下,递给张阿姨,事不宜迟地去看还在婴儿床上酣睡的小宝宝。

张阿姨挂好风衣,重返凌语芊的身边,“你还没吃早餐吧?来,我看着琰琰,你去洗漱。”

凌语芊继续盯着儿子注视了少顷,继而起身,进入浴室,一会再出来时,被张阿姨拉住。

“语芊,你和煜少没事吧?昨晚怎么了,床单好好的怎么被撕烂了?你还没告诉阿姨,你刚才去哪了?”

凌语芊身体倏忽一僵,下意识地朝床榻看去,那儿已空无一人,她于是又整个房间环视一遍,最后,缓缓走近大床。

张阿姨也跟过来,着手整理凌乱的被单,捡起长长的布条时,纳闷中带着惋惜,“好端端的一张床单竟变成这样,这蚕丝被单,价格可贵了。”

凌语芊脑海已经无法遏制地浮起昨晚的情景,全身上下随之哆嗦起来。

张阿姨见状,又是十分关切和惊慌,“语芊,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出去冷到了,你这孩子……”

张阿姨说着,下意识地拉起凌语芊的手来揉揉,不料正好看到了凌语芊皓腕上的勒痕!

她先是一愕,随即恍然大悟,更加握紧凌语芊的手,极尽心疼地呢喃,“语芊,你……丫头,你还好吧?还好吧……”

凌语芊回过神来,知道张阿姨已猜到真实情况,但也没表露什么,而是突然转开话题,“阿姨,我今天想在房里吃早餐,你能帮我带上来吗?”

张阿姨不假思索地点头,又是对她无尽怜爱地瞧了片刻,这才放开她的手,往楼下奔去。

凌语芊视线重返布条上,继续陷入当时的情景,痛定思痛,虚弱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

一会,宝宝醒了。她思绪从回忆中调整过来,奔至婴儿床边,像往常那样给宝宝洗脸,抹抹手脚,然后喂他吃奶,一切弄妥后,张阿姨也端着早餐进来了。

张阿姨依然惦记着刚才的事,在凌语芊吃早餐期间,忍不住继续追问,可惜,凌语芊只字不提,默默吃着早餐,吃完后,她还委托张阿姨照顾小宝宝,自己上床睡一会,这一觉,直到中午才醒来。

想起这个月初已经来过例假,凌语芊担心昨晚的行欢会导致再次怀孕,午饭后,便继续将宝宝交给张阿姨等人照顾,事不宜迟地离开大庄园,在最近一家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

当她买好药,准备叫司机送她回贺家,蓦然接到凌语薇的电话,薇薇说母亲自个关在房里已有半个小时之久,任如何叫唤也不肯出来,薇薇还哭着叫她能不能回家一趟。

突如其来的消息,使凌语芊深陷入纳闷和焦急,立刻吩咐司机改变方向,直奔娘家。

见到凌语芊回来,无助的凌语薇像是茫茫大海中找到一根浮木,紧紧抓住凌语芊的手,语气急切依然,“姐姐,快,快去救妈妈。”

凌语芊先在薇薇手背轻轻一拍,给她一个别慌的眼神,也急忙冲到母亲的卧室门外,边大力拍门边叫喊,“妈,您怎么了?快开门,我是芊芊。”

然而,许久都不见母亲反应,凌语芊不由更心惊胆战,继续呐喊,渐渐地,充满恳求的嗓音几乎哭了出来,“妈,您在里面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请快出来,求您,妈……”

她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总算打开,凌母孤独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面容是那么的憔悴苍白,故她越发心急和不解,握住母亲,再做追问,“妈,发生什么事了?”

凌母望着她,不语,神色难掩伤痛。

凌语芊便先扶凌母到沙发坐下,继续恳求道,“妈,告诉我们好吗,您这样,不但让我担心,还会吓到薇薇的。”

凌母也继续看着她,又瞧了瞧仍旧面色惊慌的凌语薇,再三沉吟后,终解释出来,“芊芊,我怀疑你爸……他在外面有女人!”

如此一句话,不但令天真无邪的凌语薇目瞪口呆,凌语芊更是重重地震慑住,母亲素来硬朗,即便这几年遇上许多磨难和困苦,也从没表现这样,原来,是此等原因!

可是……可是……

 “妈,你会不会误会了?谁告诉你的?爸那么爱你,怎么可能出去找女人!不,一定是你弄错了,一定是……”她难以置信地直嚷。

凌母摇头,神色愈加哀切,也如实相告,“没有误会,没人告诉我,是我发现的,我今天帮他洗衣服的时候,在他口袋里看到一个女人用的口红,还有他的内衬,也布满了好几个红唇印和香水味,这些,都是外面的女人留下的。”

凌语芊听罢,总算明白,先是怔了怔,随即安抚,“那也不能代表爸有外遇啊。对了,爸不是经常去酒吧喝酒吗?说不定只是那些陪酒女郎不小心把唇膏遗落在他口袋里,至于唇印,也可能是她们陪酒时留下的,那只是逢场做戏而已,每个男人去到那种场面都是这样的,爸爱的人,还是您,您想想,爸以前多爱您!”

以前……确实,以前的凌父很爱很爱凌母,也正因此,凌母才更肯定自己的猜测,再说,丈夫的情况,她是最清楚不过。

瞧母亲愁眉不振、悲切依然的样子,凌语芊心疼不已,不由取出手机,拨打父亲的电话,可惜,得到的回复是无法接通,她继续打,亦然。

结果,是凌母阻止她,她这也才知道,父亲每次出去都会关机,不让妈妈找到他!

对母亲的怜惜之情持续加深,凌语芊把手机放到一边,再次握住母亲的手,哽咽道,“妈,为什么您一直不跟我说,您总是叫我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您,可是您呢?那样的苦和痛,您却独自一人承受……”

凌语芊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凌母急忙抬手,替她抹去眼泪,“乖,别哭,你坐完月子还没多久,不宜太过伤心,哭得太多对你眼睛也不好。”

“没事,我没事!”凌语芊摇了摇头,但也迅速抹去眼泪,语气陡转坚决,“妈,您放心,我会继续找爸,无论怎样我都势必把他找回来,问清楚他这是怎么回事,假如他真的……有女人,我一定让他离开那女人的!”

凌母没有再吭声,那浓浓的悲伤和痛楚,仍遍布整个脸庞,一会,她忽然问及琰琰。

凌语芊怔了怔,不禁顺势把话题转开,打算先让母亲从哀伤中出来。

凌母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思,极力压住内心的哀痛,佯装若无其事地教凌语芊一些育婴的事宜,后来,还执意要求凌语芊先回贺家。

凌语芊一番犹豫后,便也听从母亲的话,叮嘱母亲别伤心,叫母亲有什么事都得告诉她,还教导薇薇多加照顾和陪伴母亲,这才辞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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