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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60)+番外

这张精致清纯的小脸,多么的绝美迷人;这具妖娆玲珑的身子,多么的魅惑众生,然,它是脏的,脏的!上天赐给她这么好的皮囊,她却不好好珍惜,不好好为他留着,就那么让人给糟蹋掉,所以,他绝不饶她,绝对不!

欲火已经全然转成了怒火,凝聚到他的手上,他整个人变得更加暴戾无情。本来,这是一种通过痛感而获取快感的举动,可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快,他甚至痛恨自己,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吗,自己何必执着,何必生气!他在不断地自个安慰,奈何怒火只会越烧越旺,他要狠狠地给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借着这副好皮囊去自作践!

贺煜理智全无地发泄,凌语芊则被折磨得几乎崩溃,凌迟般的痛让她苦不言堪。起初,她还会挣扎反抗,还会哀叫求饶,可渐渐地,一切举动越来越弱,她宛如支离破碎的玻璃娃娃,灵魂出窍了,剩下的只有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躯壳,她痛得几经窒息,最后终不堪负荷,昏死过去,紧闭的睫毛间,晶莹剔透的眼泪还在淌淌而流着……

室内,安静下来,静得半点声音也没有。贺煜跌坐在床上,暗黑的眼仍牢牢锁定眼下的人儿。

她昏过去了,头发凌乱,泪痕满面,身上布满红红紫紫的於痕,是他的杰作!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心底深处似乎有股怜惜和后悔在窜动。他暗暗低咒了一声,极力压住这该死的想法,不想自己再被影响,于是迅速套上长裤,下床走到窗边,把窗户拉开,让那大量大量进来的晚风把自己给吹醒。

他甚至点起了一根烟。他并不是一个烟瘾子,平时除了应酬便极少吸烟,但他都经常准备一包烟在手,每当工作压力大,心情纷乱不安时,会抽上一支,甚至两支三支,来缓解心中的沉闷和混乱。

不过,今晚他连续抽了五支,他边吹着烟雾,边回想方才的情景,然后,那一缕缕细白的烟幻化成了她的样子,梨花带雨般可怜脆弱,触动人心,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不管是谁,他都想借此来分散自己那该死的混乱思绪。然而出乎意料的,通过电波输送过来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煜,还没睡吧?”

柔柔细细的嗓音,如黄莺歌唱,属于李晓彤。

贺煜眸光先是一晃,开口时,一如既往的平淡,“有事?”

那边,静默了一会,一丝苦涩的笑,在电波里萦绕弥漫。什么时候开始,她得有事才能打给他?不过,她今晚确实有要事找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筠筠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要结婚了,新娘……是凌语芊。你爷爷准备让你坐上贺氏集团的总裁之位,但条件是,你得娶他的小情人凌语芊。”说到小情人三个字,李晓彤刻意强调。

贺煜尚未平复的怒气于是果断地被挑起,不过,他是贺煜,在这世上除了一个小女人,便再无人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超过五秒钟,故他很快压住怒火,用沉默以对。

“你要结婚的事,是芯芯打电话告诉筠筠的,至于凌语芊是贺爷爷小情人的秘密,是筠筠在公司听到的。”李晓彤解释,嗓音逐渐拔高,似乎很激动,“煜,你会答应吗?会把你的下半生交给一个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贺煜缄默依旧,但那比夜空还深邃漆黑的眼眸已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不悦。

“我们都被骗了,枉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丫头,想不到……她那么恶心,那么无耻,贺煜,如果你娶了这么恶心的女人,如果你沾了这种万人用过的肮货,那你也将变脏,以后你就彻底没资格配上我李晓彤,永远没资格!”李晓彤不惜威胁了出来,她的口齿伶俐和能言善辩是无庸置疑的,却不料,她的尖酸刻薄也如此之强大。

确实,她很不甘心,本就不甘心,如今更不甘心,一个肮脏的女人,竟能抢走她的男人!她觉得,她高贵的身份被降低,被玷污了。

她滔滔不绝地控诉,带着恶意和诋毁,可惜,结果得到的只是贺煜冷漠发出的两个字:再见。

贺煜当真不受影响?

不然!

收线后,他面色变得更骇人,怒火更贲张,回头,凌厉的鹰眸射向床上依然昏睡中那抹娇小的影子,直想再给她惩罚,但结果,他没这样做,只是又点起一根烟,闷闷地抽着……

风暴笼罩的黑夜,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好长好长时间过后,床上的人轻轻动了动,被泪水几乎凝结住的长睫毛,艰难地睁开。

尚未褪去的痛,让凌语芊皱起了眉头,美目茫然四扫,下意识地寻找那抹高大而熟悉的人影,最终,在窗边寻到,她皱紧的眉宇不觉欣慰地舒开。

她先是审视一下自己的身子,看着爬满全身又红又紫的印痕,脑海随之浮起那些痛苦的画面,不过,她没过于追忆和痛定思痛,而是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几乎支离破碎了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劲头,总算下了床。

她仅披着一张薄薄的丝被,迈步朝他靠近,可惜她才走出两步,整个人便扑到在地,她龇牙咧齿,眉心紧皱,但并没有哀叫出声。一双藕臂轻轻按着地毯,她支撑着爬起来,然后继续往前,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却几乎耗掉她全身的力气。

她喘了喘气,忍住仍旧不断传来的痛,仰望着他,关切地问,“你没什么事吧?”

和他重逢这么久,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之前在工作上,她不得不唤他总经理,只有两个人时,她不想再用这种公式化的称呼,然而,她又无法叫他“煜”。其实,她内心里希望能唤他一声“天佑”,像以前那样,柔柔的,带着撒娇的意味,他说很喜欢听她叫他的名字,那样他仿佛吃了棉花糖,甜丝丝的,美滋滋的,很幸福。

她的身高只极他的肩膀,故她高高地仰着小脸,目不转睛仰望着他,久久都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于是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裤管。

终于,他侧目,与她四目相对,幽邃的眸瞳宛若辽阔遥远的星空,深广、沉寂、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可不可以别抽烟了,抽太多对身体不好。”她又是低吟着,窗台上随意散着好多根烟头,看样子刚熄灭不久,都是他抽的吧?

他依然不语,冷冷地瞅着她,这张清纯脱俗得宛若天使般的面孔,已经变得很苍白,很憔悴,嘴唇上的血迹干涸了,破口清晰可见。他又下意识地往下看,想看他曾经如何地发狠,可惜脖颈以下的春光,隐在被子里。

而凌语芊,身体本就疲惫,如今仰望了这么久,不觉更感疲劳,她于是挽住他的臂弯,轻轻斜靠在他的肩上,头顶刚好能到达他的肩膀。可惜惜,她还来不及眷恋多久,身子猛被一股极大的力量推开,她猝不及防,就那样摔倒在地上,刚被蹂躏过的粉臀更是疼痛不已。

这会,美目染上了浅浅的怨气,她看着他,心中诉出不满,他到底怎么了嘛,哪有像他这样的!不过,抱怨归抱怨,对他的痴迷丝毫不减,她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搂住她,与她说对不起,帮她轻揉呵护伤处。可惜,她压根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天佑”,已经不是曾经宠她爱她到极点的“天佑”,故结果是,她只能自个艰难地起身,然后重返他的身边。

不料,他一声叱喝,吓得她浑身动弹不得。

“滚!”

短短一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射而出,贺煜眼光前所未有的冷,深深刺痛了她。

凌语芊感到似乎有把尖刀朝自己狠狠刺来,禁不住地战颤,她悲伤、不解、困惑,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他。而他,目光幽深,眼底似隐有无数奥妙,她看了又看,却一个也看不懂。稍后,只见他熄灭手里的烟头,再给她一记厌恶的冷瞥,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掠过,冲进浴室,哗哗哗的水声很快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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