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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74)+番外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遇见的不是普通人,而是贺煜,他俊颜已经沉下,拉住凌语芊,起身准备朝外面走。

店员见状,花容失色,又是赶忙劝道,“贺先生请别走,有话好好说,我们还可以再谈的。”说罢,她目标转向凌语芊,“凌小姐,麻烦您劝劝贺先生,他那么爱你,必都听你的,我猜您也希望有套精美的婚纱照对不对,婚纱照的美好,代表着婚姻的永恒,所以,您跟贺先生说一下吧,我是看到你们这么绝配,才如此重视和着紧的。”

店员小姐一脸殷切,让凌语芊既觉得为难,又感到哀伤,这样的结果,她也是万万始料不及!他今天突然出现,给她一个特大的意外惊喜,她尚未从惊喜中出来,就这么梦想破灭了!

一点钟之前!

现在九点多,等于只剩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能拍婚纱照吗?能拍多少张婚纱照?

那天,她央求他的时候,曾说过半天也好,想不到他真的就安排半天!他这算什么,不是存心想让她难堪和难过吗!

心,好痛,那儿,像是被狠狠地插下一把刀。

凌语芊美丽的大眼睛再度蒙上哀怨和伤痛,望着他,默默地乞求,见他毫无反应,她于是拉住他,走到一边小声道,“一天好吗?求求你!”

他则半眯着眼,睥睨着她,而后冷哼了出来,“爷爷提出的交易,只说让我娶你,并没提到包拍婚纱照,故这半天,算是赏你的!”

听到此,凌语芊脸上血色顷刻消失,惨白得如纸一般,单薄的身子重重地打了一个踉跄。

她从不知道,婚纱照会和赏赐搭配在一起!

不争气的泪,已然冲上眸眶。她使劲地,拼命地抬起头,将泪水给逼回去,继续难以置信和满眼伤痛地凝视着他。

 “不要是吗?那我收回来。”他又是一阵嗤哼,态度狂狷倨傲,仿佛他真的是个高高在上、可以任意妄为地赏赐与人的皇帝!

他因何如此阴晴不定,因何像个魔鬼般的邪恶!

凌语芊真想朝大门口冲出去,决然消失。可结果,她还是认命地吞掉眼泪,拉住他的手,重返店员小姐的面前。

他决定好的事,没人能改变,更别提是他心中微不足道的她!

 “对不起,我们赶时间,只能拍几个小时,麻烦你帮我们安排。”凌语芊费了好大的劲力,不知是怎样的一股劲力,总算能说出这番话,然后不敢正视店员小姐,只因害怕被店员揭穿这个悲哀的谎言,害怕接到店员小姐传来的怜悯的眼神。

确实,这样的解释让店员小姐深深震颤,她真的弄不懂,眼前这对非富即贵的新人,竟然忙到连婚纱照也没时间拍,她真想对他们吼过去,同志,钱是赚不完的!没什么比拍婚纱照更重要!她还想单独朝这个帅得天下无敌、帅得一塌糊涂、帅得暴殄天物的男人怒吼过去,你TMD是不是男人!你TMD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娶这位小姐!你TMD,我祝你性无能,无福消受这么美好的仙女!

但想归想,怒归怒,这些话只能永远埋在她肚里生虫,她对眼前这个美得不像是人类的女子同情一瞥,低落地领命,“行,我为你们选一个主题,中午一点钟之前一定搞定!”

“不准将我们任何相片泄露出去!”贺煜做声,黑眸发出锐利的光。

“好,我知道,不经您允许,我们绝对保密,绝对不外露!”店员又是频频点头,客气尊敬的语调中是极力压抑的愤怒,为眼前这个绝色女子而愤怒。

然后,把他们重新请到座位上。

凌语芊清楚很多对眼睛都在看着自己,都在同情好奇地看着自己,故内心即便痛得无法呼吸,可她还是坚强地支撑着,极力装出一副淡雅悠然的模样,甚至是喜悦期待的模样。

店员把她带到更衣室,帮她换上婚纱,化妆。

婚纱很美,她的人更美,美得令人屏息,那些店员视线简直都移不开了。而且,由于她一直若无其事地微笑着,她们心中的疑惑和纳闷也随之渐渐消失,没有再把她和贺煜当成“奇葩”的一对。

凌语芊笑意盈盈,但只有她自己才明白,这伪装的底下已经伤痕累累,已经痛得麻木。她俨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水晶娃娃,脸上明明挂着笑,内心却是毫无知觉。她抱怨,惆怅,失落,哀伤,悲愤,以至没有看到,当她被店员带回他的身边时,他幽邃的深眸飞速而过的惊艳。她只知道,他连衣服也不换,连妆也不化,身上穿着还是他自己的西服,但依然非常的英俊完美。

摄相机在不停地卡擦作响,她遵照摄影师的吩咐,不断地笑,不断摆姿势,由于不是发自真心的笑,以致笑得面部肌肤就快僵硬。

两个布景,两套衣服,拍了60张相片。

然后,正式结束。

这大概是史上最特别也最遗憾的婚纱照拍摄,恐怕是史无前例的,毕竟,没有哪对准新人会这样草草了事!

出到门口,只有自己和他,凌语芊总算发泄出心中的憋屈和悲痛。她没有再跟着他的脚步走,而是在他走向车子的时候,自个二话不说地转左,走过马路,进入对面那间雪糕屋,把那抹刻在心灵底处的人影狠狠地甩到身后。

雪糕屋里,热闹依旧,温馨依旧,浪漫依旧,到处可见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唯独她,孤身只影。

不理会纷纷投来的各种目光,她到柜台点了一客雪糕,然后找到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草莓雪糕球,是她最喜欢吃的,三年前,天佑每个周末都会带她来一趟。不想她被挤到,他先是找到位置让她坐好,继而自个去买雪糕。包厢座位的设计是面对面,他却喜欢和她挤在一块,趁着她吃雪糕不小心唇角沾到,他马上凑脸过来,用舌头舔掉她唇角的雪糕,还顺势在她娇颜的樱唇偷香一下,丝毫不顾有旁人在。

他低沉着嗓子,温柔暧昧地说她的肌肤比雪糕还滑、还甜,他还煽情地说,很喜欢看她吃雪糕的模样,那粉嫩粉嫩的小舌尖轻轻舔吮着雪糕,让他仿佛看到她是在舔着他某个地方,格外销魂,格外蚀骨。

然后,她脸红耳赤,羞红了脸。

他则不甘休,继续坏坏地说,今晚要她这样舔,不然他不会放过她,要把她绑在床上两天两夜,直到星期一再送她回学校上课。

她于是更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当晚,在他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她真的像舔雪糕那样,帮他舔了那个地方,然后,她也被他狠狠地要了几回。

小小的单人床,被爱欲旖旎包围着,他一脸餍足紧搂住她,边继续抚摸着她疲惫不堪的身子,边温柔地呢喃,小东西,我发现越来越爱你,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这辈子,我就这样栽在你的手里,栽在你那迷人的桃源地,再也离不开,永远也出不来了!

小东西,我爱你,一辈子!

小东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东西,你为花,我为叶,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欢!

当年,他总喜欢叫她小东西,说她看起来很小,很清纯,那水嫩嫩的、羞涩涩的身子俨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儿,令他每次和她交欢,都觉得是在拐骗未成年少女,幸好知道她已满十八岁。但然后,他又坏坏地说,就算她未满十八岁,他照样会那样做,因为他已经被她勾了魂,夺了魄,他的身体需要她去救赎,这辈子,她必须对他负责,必须永远呆在他的身边,当他专属的小宝贝,把他的欲望都承包下来。

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历历在耳,那么动听,那么感人,奈何柳絮随风舞,桃花逐水流,全都随风飘散,大概,再也找不回来,永远也找不回来,留下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如今的他,已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路人,一个“拆散”了他和优秀女伴、把他卷入婚姻坟墓的坏人,甚至是,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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