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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沉沦/蚀心绝恋(99)+番外

好像感应不到她回来似的,他头也不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凌语芊心头微微揪疼着,怔了几秒,便不去在意,把衣物拿出去,放回衣柜里,另外拿起睡衣去洗澡。

完毕后,她直接回床躺下,依然背对着他,躺在床的边缘上,用单独一件被子盖住自己。

她闭上眼,自我强迫不去留意他,不去想他,她甚至借用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用数绵羊争取尽快入睡,可惜都毫无睡意,反而身后传来了平稳有力的呼吸声。

她还没睡,他却已经睡着了,他可以做到若无其事地沉睡过去!

其实,尽管她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他,可心里还是渴望他能伸手过来搂住她,安抚她,甚至跟她说对不起,说他这几天很想念她。

可惜,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不管她离开多久,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只有可怜又傻傻的她,明明带着怨恨离开,但还是停止不了想他,原谅他,继续爱着他!

悲酸委屈的泪,又一次洗涮着她的脸,洗得苍白苍白的,憔悴憔悴的,她把被子的一角紧紧塞在嘴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身体也极力压抑着抽搐和颤抖,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带着泪痕进入了梦乡。

再醒来时,满室寂寥,到处都已无他的人影。

她先是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而后起身下床,进浴室梳洗,心里头,一直充斥着淡淡的伤痛。

大约二十分钟后,她提着手袋下楼,发现贺一航、季淑芬和贺燿都在,唯独她渴望的那个男人,不见踪影。

“大嫂,早上好!”贺燿已经打起招呼。

“早上好!”凌语芊连忙回应,快步走到餐桌边,分别对贺一航和季淑芬问好。

季淑芬一如既往地视若无睹,贺一航则微微颌首,示意她坐下,“快吃早餐吧,吃完司机送你回公司。”

“嗯。”凌语芊稍顿了顿,接着问,“爸您呢?您是不是和我一起回公司?”

她知道贺一航被罢免了总裁之位后,转为负责其他职务,依然如常回公司上班。

不料,贺一航尚未回复,季淑芬冷哼出声,“他怎么回公司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身份,轮到你来问吗?”

“妈,你干嘛这样说话,大嫂也是礼貌性问问而已,大嫂又不是外人,为什么没资格问了?她这也是出于一种关心。”贺燿忍不住出面维护。

季淑芬于是更怒了,转为斥责贺燿,“你给我闭嘴,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什么小孩子,什么大人,拜托,我今年24了,算起来我比大嫂还大两岁呢,那照妈您这么说,您大人不应该和我们这些小孩子说话哦!”贺燿丝毫不惧怕,半认真半玩笑地反驳。

季淑芬气得火冒三丈,自然而然又迁怒给凌语芊,凌语芊咬了咬唇,什么也不说,接过保姆呈上的早点,默默吃用,结果只吃了一碗粥,首先离席,辞别他们三人。

不过,她刚走到大门口,身后猛然传来贺燿的呼唤,“大嫂,等等我,我顺便送你。”

凌语芊回头,下意识地看向季淑芬,如期见到季淑芬那白皙的容颜青了一大片,目光于是重返贺燿身上,心里默默地道:“贺燿,你这是存心想为难我吗!”

奈何,也不知贺燿是真看不懂她的意思呢,或就喜欢和季淑芬扛上,竟然只对她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走出去了。

她略略犹豫,唯有跟上,最终,还是坐上他的车。

“大嫂,你别跟我妈计较哦,我妈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行!”贺燿熟稔地操纵着方向盘,车子缓缓驶出贺家大庄园。

凌语芊坐在后座,抿了抿唇。

“我自小被我妈骂大的,起初我会难过,会生气,甚至在想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可渐渐地,我当这是好事,人家说,打是爱,骂是疼,我妈这是疼我呢!”贺燿帅气的脸庞隐隐透着一抹自嘲。

凌语芊忍不住苦笑出来,而后,对贺燿郑重地说了声谢谢。是的,她要感谢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排斥她,感谢他为她维护,感谢他,给她安慰和开导。

她的道谢,倒令贺燿不自在起来,平时大大咧咧的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凌语芊不由更觉亲切,顺便和他聊开,“贺燿,你是做什么的?”

“我啊,美其名,是处级干部的秘书,实际上,是个全能打杂的!”

噗嗤——

凌语芊又忍俊不禁,会心地笑了。

贺燿刚好从车内后镜看到,由衷赞美出来,“哇塞,大嫂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你得经常这样笑。”

凌语芊俏脸马上一僵,红晕即现,下意识地低下头。

贺燿则自顾说开了,“你知道吗,那天我同事在婚礼上见到你,他妈的个个都大流口水,眼神猥琐,然后羡慕妒忌恨对跟我说,贺燿,你大哥可真幸福,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简直天上有地下无。有个更夸张,说如果他是大哥,就算要他死也宁愿。我翻了翻白眼,反驳了回去,我说,你他妈的你人都死了,老婆再漂亮又有何用!”

贺燿滔滔不绝,丝毫没考虑到身后的人是自己的大嫂,即便年龄比他稍小了点,但终究辈分上比他高,反而像是把凌语芊当成他的同学或朋友。

凌语芊尽管感到咂舌和窘迫,但也暗暗为贺燿的直率真诚钦佩和喜爱,便只赧然地笑,不以评论。

接下来,贺燿还转到其他话题,都是一些轻松的,让凌语芊更加了解到他乐观、自我、叛逆和潇洒的特性,内心里暗暗对这个小叔子愈加好感和欣赏。

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便过去,贺燿将凌语芊送到中华大酒店的大门口,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绅士地下车为她开门,而只是打开车门,看着凌语芊下车,然后探头到副驾驶座的车窗上,和凌语芊最后辞别。

他还忽然手握成拳,朝凌语芊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大嫂,我看好你哦,等着你把我妈收服,把我大哥那块千年冰山给融化!”

车子已然离去,凌语芊却仍出神地望着它消失的方向,脑海里继续闪现出贺燿阳光般的笑脸,整个心情豁然开朗,一会才收回视线,朝酒店内迈进。

虽然结婚那天贺家已为宾客们准备了回礼,但凌语芊今天还是另外备了一些小礼物,分别送给同部门的同事们。

大家无不欢喜和兴奋,再次祝贺她新婚愉快,有些女同事还弄眉挤眼,暧昧无比地问她洞房花烛夜是否过得很愉快,总裁是否如外表一样中看中用!

凌语芊被羞红了脸,看着一个个顽皮的她们,恨不得有个地洞给钻进去,幸好,张彩蝶及时为她解了围,大伙总算放过她,然后各就各位,继续工作。

凌语芊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首先捧起紫罗兰盆栽,认真细看。休假期间,她托张彩蝶帮忙照顾,故它依然长得好好的。

看着灼灼生长的紫罗兰,她不禁想起贺煜的冷淡,想起早上的风波,然后还想起如阳光般温暖的贺燿,将近10点半才开始工作。

据说下午会举行董事会,其中一个行程是正式公开她晋升为总集团策划总监的消息,所以,她必须重温一下相关文件,以免到时给人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于是这一看,直到中午十二点。她尿急,出去小解。

正好同事们都闹哄哄地,准备去午餐。

其中一个女同事看到她,招呼道,“Yolanda,我们中午准备去吃韩国烧烤,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哎呀,你以为Yolanda还像以前那样单身吗?人家可是要和总裁二人世界的呢。”另一个同事则马上打趣。

“就是,你这个月之内别指望打Yolanda的主意,新婚燕尔,她肯定要和总裁甜蜜幸福的。”张彩蝶也跟着附和,还鬼马地冲凌语芊眨了眨眼。

看来,她们都已经忘了当时贺煜没上门接新娘的郁闷事,她们印象里,只留有婚礼现场贺煜是如何温柔地握住凌语芊的手走地毯,如何在张家人的面前维护凌语芊,破例为凌语芊道歉等一系列爱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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