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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卓其华/请让我静静——地混吃等死(125)+番外

张弦也左右看看,小声:“我去看看,你守着。有人问起来你知道怎么回吧?”

“知道,师父您快去吧。若是好东西,师父您可要给我留一份啊。”

“去一边儿。”

张弦去拆礼物了,冯喜喜滋滋地掏出红包,打开。低呼一声,冯喜跟做贼似的又左右看看,急忙把红包揣进衣襟里。竟然是两块金裸子!虽然只有两块,但对他这样一个小寺人来说,顺伃俍俍又是那样的宠侍,这两厢之下,意义可就不同了。

奉天殿里有各个供宫人守夜、休憩的小间。冯喜带回来的东西就放在止行殿的小间里。张弦也是好奇的很,他速速去了小间,找到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有十个瓷瓶,张弦拿起一个,打开瓶盖。一看他就知道是什么了,清凉膏。张弦看到盒子里还有一张纸,他放下这瓶清凉膏拿起来,展开。

纸上画了三幅画,分别是一个人在自己的腰上、膝盖和肩膀上贴膏药。这种画画的风格张弦不陌生,一看就是用鹅毛笔画的,整个郸阳宫也就只有一个人会用鹅毛笔。张弦楞住了,只觉得手里的纸有千斤重。

——“张公公你这是……”

——“让顺伃俍俍见笑了,奴婢就是有点腰酸,过几日就好了。”

——“撞到了?”

——“不是。陛下最近忙,奴婢伺候的时间有点长。”

——“哦,弯腰的时间长了是吧?”

——“嗳。没事没事儿,奴婢也是好日子过久了,人娇气了。”

——“张公公你每天做的可是体力活。时间长了腰肌劳损什么的肯定会有。改日我给你配副膏药贴贴。”

——“奴婢哪能让俍俍您给奴婢配膏药,奴婢过几日就好了,俍俍您可千万别。”

——“好吧。”

一个多月前他与顺伃俍俍随口的几句交谈,张弦早就忘了。可此时此刻,不识字的张弦看着这简单易懂的画,眼眶湿润了。他忘了,顺伃俍俍,没忘。张弦急忙把纸折好塞进衣襟里,手不稳地打开一个个瓷瓶。果然,清凉膏只有四瓶,其余的六瓶是黑乎乎的膏药。张弦擦了几下眼睛,把瓶子放好,盒子盖好。卓季不是第一个给张弦卖好的妃侍,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张弦就是很感动,感动得眼泪有点止不住。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自嘲,又不是没收过比这更好的贵重礼物,他哭个什么劲儿,没出息!

等到张弦平静好出去,冯喜已经不在外头了。张弦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深吸了几口气,弓腰低头进了止行殿。

“干什么去了?”

张弦一进去,就听到陛下问他。张弦回道:“奴婢去拾掇了下自己。”

永安帝:“没去看看翔福宫给你送了什么年礼?”

张弦抬头,讪笑:“奴婢什么都瞒不过万岁您。”

“哼!”

冯喜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张弦走过去给万岁斟茶,路过冯喜时他踢了冯喜一脚,冯喜低着头出去了。张弦道:“常敬孝敬奴婢的年礼就是清凉膏。”放下茶壶,张弦低声:“万岁,您这火发出来,心里头是不是舒坦一点了?”

正要喝茶的永安帝拿杯子的手一顿,抬头。张弦:“万岁,自‘山楂案’之后,您这心里就一直窝着火。程氏已死,奴婢也知道您这火没地方发。可您一直憋着有损龙体啊。您今日跟奴婢发发火,这心里头可舒坦些?”

“哼!”

永安帝拿起茶碗,喝茶。

“万岁,奴婢是觉着,顺伃俍俍是宿慧者,奴婢不识字,可奴婢觉着,顺伃俍俍‘以前’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后宫的俍俍、娘娘在意的事儿,搁在顺伃俍俍头上可能就是小事儿。相反,后宫的俍俍、娘娘不在意的事儿,搁在顺伃俍俍头上可能就是大事儿。万岁,顺伃俍俍是大智慧者,您跟他怄气,顺伃俍俍可能都不知您在气什么,您若是不高兴了,不如直接去跟顺伃俍俍说?”

永安帝把茶碗重重放在御案上:“朕是九五至尊,朕去跟他说?他再是大智慧者,他也是朕的侍嫏!朕是他的男人!朕就要看看,朕多久不去翔福宫他才能看出来朕在对他不满!”

张弦低下头,莫名觉得万岁纯粹是没事找事儿。

“朕今晚去衍信宫!”

“……是。”

后宫的妃侍们表示看不懂了。陛下突然不去翔福宫了,跑去衍信宫了!还连着去了三晚!听说,明傛这三天都没能下得来床,可见陛下要重新恩宠明傛了。有人在背后议论,明傛利用顺伃重新入了陛下的眼,转身明傛就把陛下从顺伃那里抢走了。陛下离开衍信宫后,又在华阳宫连宿四晚。德傛一直病着,陛下虽没留宿,可白天却是在云玥宫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唯独不去顺伃的翔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