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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卓其华/请让我静静——地混吃等死(183)+番外

陈长庚也叹了口气,说:“后宫如今无主,今上即便是赏赐了只有皇后才能所用之物,我等也不好以此劝诫,毕竟那些所用之物不过是约定俗成的东西,这后宫典仪之中并无定制。我等就是劝诫也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今上在翔福宫那一月,胡医首也说今上得了暗疾在翔福宫养病,我等敢不信吗?若今上独宠他,御史们也能以此劝诫今上,但后宫如今怀了龙嗣的贵主们是一个接着一个,就算今上真在翔福宫宿了一个月,我等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不是唯一一个让今上在宫中连宿一个月的贵主。况且今上雨露均沾,我等能管得着今上在谁宫里的日子久?若这都要去劝诫今上,我这左都御史的乌纱帽也难保了。”

米万钟哑然,陈长庚:“这后宫贵主,得宠的和不得宠的,收到的赏赐,得到的宫分本就不同。今上看似独宠翔福宫那位,可还真没什么能惹人指摘的。这次入宫的新主,不管是漂亮的还是身段好的,今上可都是一视同仁,我督察院上下为今上的英明所感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再劝诫今上什么。米冢宰也莫要杞人忧天。”

米万钟尴尬地点点头:“确实是我杞人忧天了。听陈总宪这么一说,还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陈长庚:“自然。若非如此,我督察院的御史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劝诫今上莫做昏君之事的。”

两人在宫道上分开,米万钟回吏部,陈长庚回督察院。他刚坐下,郑芜山被抓后提为左副都御史的廖广银就偷摸进来了。一看他那副样子,陈长庚就低声笑骂:“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廖广银关了门走进来,低声问:“总宪大人,米尚书好好的寻您作甚?”

陈长庚收了笑,说:“还能是什么。一个个进宫想要圣宠在身,好来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结果却有只看似毫无背景,却实力雄厚的拦路虎,自然要想办法把那只拦路虎除掉了。”

廖广银一听就明白了,他纳闷地问:“米尚书家有人在宫里?”

陈长庚:“米尚书家自然无人在宫里,米尚书的亲朋好友有啊。而且,关尚书如今隐隐有迎头赶上之势,他自然也会着急。”

六部中,吏部尚书的地位最高,陈长庚作为督察院左都御史,地位和吏部尚书持平。关明辉是兵部尚书,在六部中的地位本也不低,如今却随着德贵姰的受宠和三皇子的出生,关尚书和关家如今是不同以往。假以时日,关尚书进驻内阁也不无可能。而六部中地位最低的工部尚书史玉如今成了圣上面前的红人,时不时就要被圣上单独喊到奉天殿去。户部尚书本来就是钱袋子,如今户部与工部合作,地位同样不落人后,相比之下吏部、礼部和刑部这三部反倒是落后了。

廖广银:“那大人,督察院对陛下独宠顺傛俍俍一事默不作声,怕会引来不满啊。”

陈长庚:“你哪只眼睛看到陛下‘独’宠了?”

廖广银寻思了一番,吃惊。何为“独”宠?只宠爱一人才谓之“独”宠。要陛下当真是“独”宠。那刚出生的三皇子是怎么回事?皇贵姰俍俍和明傛俍俍肚子里的龙嗣是哪来的?新入宫的贵主们接二连三地有孕又是从何而来?

廖广银呐呐:“好像,还真不算‘独’宠。”

“既然没有三千宠爱在那人一身,我等御史劝诫什么?”

廖广银又呐呐:“可那一等南珠。”

“一等南珠之所以只有太后、皇后可用,是因稀少。太后乃太子妃时,明宗皇帝赐二十一等南珠。督察院以此劝诫,明宗皇帝言明后宫无后,南珠不过是赏赐之物,无关地位,只关乎皇帝心头所好。明宗皇帝都这么说了,你让我再因此去劝诫陛下?那不是摆明了要把太后手里的一等南珠收回去?”

廖广银猛摇头:“是下官糊涂了。后宫无正主,陛下要赏赐谁南珠端看陛下喜欢。”

陈长庚:“我督察院上下身兼监察之职,是为国为民为君,可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欲。”

“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谨记。”

云玥宫,卓季在为德贵姰检查下身的伤口。古代人生子,全凭运气。卓季用了现代的医学手段,德贵姰下身挨了一刀,却是平安生产。只要伤口恢复得好,不会影响到以后的房事。天热,卓季叮嘱德贵姰不要穿太多,更不要捂棉被。屋外要放冰,房间里的温度不要太高,避免伤口感染。

德贵姰对卓季的交代那绝对是无条件遵守。五天过去,他下身的伤口虽然还很疼,但和他生辰杦时的撕裂伤相比,轻多了。检查了伤口,换了药,卓季就和德贵姰聊起了小殿下。福全从外头进来:“顺傛俍俍,张总管来了,陛下让您到奉天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