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124)

陈西怔了一下，说：“这人是不是爱戴一顶鸭舌帽？不修边幅的样子活像从难民营里跑出来的？”

方程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对。”

陈西捉摸了一下说：“要不我给黄副打个电话问问？”

方程沉默了一会，说：“我看还是算了吧，如果真是他，那么他出现在这肯定有他自已的原因，他要是想见我，他会来找我的。”

陈西点了点头说：“行，听你的。”

第93章 离别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了一会陈西的手就不老实起来，转身就把方程按在了沙发上，说：”电视有啥好看的，还不如看我。”

方程：“......起开！”

陈西：“不起。”

方程的脸微微发热，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说：“这大白天的.....”

方程刚开口，陈西的头就靠了过来，嘴唇靠近他的鼻尖说：“大白天怎么了，大白天我在家亲我媳妇又不犯法。”

“.....唔.......”方程还来不及抗议，嘴被陈西堵了个严实，半晌他才顺着方程的脸颊慢慢咬到了耳朵、然后气喘吁吁的吻着他细腻的侧颈，他的手往下移去，下一秒方程的脊背就绷紧了，牙关里挤出一句：“……陈西你大爷的！！！”

电话晌的第三遍，陈西才不耐烦的接了起来，当张姨慌张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时，陈西燥热的大脑和身体瞬间凉了下去。

两人赶到医院时，张姨正红着眼眶站在病房门口，她朝陈西和方程招了招手哽咽着道：“人在里面，快不行了，你们进去看看吧。”

陈西捏了捏方程的手说：“进去吧，我陪你。”

推开门的手是抖着的，方程抬眼看过去时，母亲刘芬正闭着眼睛处于半昏迷状态，他走了过去，在病床边站定，没有吭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芬突然睁开了眼，她的眼里带着光，脸上居然还有一丝红晕，她看了看身下的床说：“摇起来吧，我想起来坐坐。”

方程扶着她，陈西帮忙将床摇了起来，刘芬坐好后，咳嗽了一声，说：“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方程转身倒好了水，递到她面前，她接过杯子一口气把水喝光，然后看了看病床旁边的桌子说：“抽屉里有镜子，拿出来我照照，好久没照镜子了，我这头也乱糟糟的，方程你替我梳梳。”

刘芬从方程手里接过镜子照了照，一边照一边笑道：“老了，白头发都这么多了。”

方程站在她身后替她将头发梳理好，一边“嗯”了一声，说：“是挺多白头发的。”

“老了，丑了，想当初我十八岁的时候，在我们那小城里也算得上是远近出名的美人，呵呵，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

“妈.......”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陈西以后要好好相处，别吵架，你俩好好的过，陈西对我们家的恩情很大，我是没有机会还这份情了，方程你帮妈照顾好他.......”

“阿姨，你别这样说，要照顾也是我照顾方程，你放心我跟方程会过得很幸福的。”陈西上前握住刘芬的手温声说道。

刘芬笑着看向他说：“那就好。”

方程没有说话，他替刘芬梳好头发后，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刘芬“嗯”了一声，然后看向窗外道：“方程，帮我准备条漂亮点的裙子，我年轻时可喜欢穿长裙了，淡金色的吧，我喜欢这颜色。”

方程低着头“嗯”了一声，手上没停，低着头继续削苹果，刘芬又说：“皮鞋要尖头的，亮晶晶的最好。

方程又“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刘芬又道：“你爸那边，你要是愿意就去看一眼吧，顺便告诉他一声我走了。”

方程顿了一下，半晌才道：“好。”

陈西走到方程身后按了按他的肩膀，躺在病床上的刘芬伸出手来摸了摸方程的脸说：“孩子，以前苦了你了，下辈子咱俩也不用再续母子缘份了，各自安好吧。”

方程咬着牙没有吭声，只感觉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手背上，他转过头去，将手里的苹果放在桌上，站起身道：“我出去给你买裙子。”

日落西山，刘芬再次陷入了昏迷，再也没有醒来，当天晚上便离开了这个世界，尘归尘，土归土，陈西帮着方程料理了所有的事。

陵园内，四周的松柏苍翠挺拔，方程和陈西并排站在墓碑前，陈西低声说道：“阿姨走得也是了无心愿了。”

方程“嗯”了一声，说：“她这辈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

陈西侧头看向他说：“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这里没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