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你(52)

陈西开着车，前方红灯，他一脚刹了下来，然后看向一旁的方程道：“你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

方程这个时候动了动脑袋，转头看向他说：“五年前我可能会哭，但是现在哭不出来了。”

陈西闻言怔了一下，方程的脸有一半陷在黑暗中，有一半被车窗外的霓虹灯照着，半隐半现，他的眼睛依旧好看，可是眼神里却是有着以前不曾有的坚韧和冷漠，陈西不得不承认，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方程，那个爱哭的，被人嘲讽像个女人的方程，他不知道这五年他经历了什么。

车子很快到了西海市的中心医院，陈西将车停在了停车场，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方程坐在副驾驶没动。

陈西走了过去，替他打开了车门，方程抬眼看了看他问道：“有烟吗？”

陈西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了他，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方程苦笑道：“晚上失眠就抽一根。”他接过陈西手中的烟，然后点燃。

烟雾中，方程抬眼看向对面的那栋住院大楼，三分钟后，他便灭掉了手中的烟。陈西拍了拍他的肩说：“戒了吧，对身体不好，以后有我在，保准把你的失眠治好。”

方程抬眼时，正好看见陈西眼里那直白毫无掩饰的热爱，他轻叹一声，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不是时候，最后抬起他那大长腿下了车，说：“走吧。”

陈西给刘芬申请的是独立病房，环境还不错，走廊里没什么人，值班前台有两个护士坐在那，一抬头就看见两个大帅哥走了过来，一个比一个养眼，这两人立马打起了精神来。

“我们是来看701病房的病人。”陈西上前说道。

其中一个护士脸一红说：“刚给她量了体温，还没睡，你们直接过去就好了。”

说完她又朝站在他身旁的方程看了一眼，心说：老天，这帅哥不当明星可惜了。

她眼睛时不时往方程身上瞟，想再多看看，可是陈西不给她机会，拦在方程身前，冲她们说了声：“谢谢。”拉着方程就朝701病房方向走去。

“啧啧，这身材，这长相。”

“你觉得哪一个好看？”

“左边那个吧？”

“我怎么觉得右边那个好看？”

“今天啥运气，一下来两个这么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单身。”

两个护士看着陈西和方程的背影花痴的说道，恨不得把这两人的背影盯出个窟窿来。

就在这时陈西突然转身，朝她们值班台看了过来，吓得这两人赶紧低下了头。

陈西碰了碰方程的肩膀道：“你这样的太招人稀罕了，我在想以后带你出门是不是得给你准备个口罩。”

方程：“.......”

第39章 母亲

走到病房门口，透过房门玻璃能看见刘芬正靠在床头，人瘦了不少，旁边坐着张翠兰，两人在聊着什么。

陈西看了他一眼说：“要不我先进去通个气？”

方程点了点头，说：“也好，你先进去。”说完他退到一旁，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陈西推门而进，里面的刘芬抬头看到他时，高兴的道：“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

陈西走到病床前，笑道：“过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刘芬点了点头说：“还行，刚刚还同你张姨说了你，还在担心你工作太累。”

陈西笑了笑没接话，然后看向刘芬道：“阿姨，其实今天不止我一个人过来。”

刘芬怔了一下说：“还有谁，你同事？”

陈西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轻声道：“是方程。”

刘芬整个人呆在了那，下一秒她红着眼说：“你是说我儿子方程，他来了？”说着她挣扎着要下床，被陈西按了回去说：“阿姨你别动，我让他进来。”

刘芬激动的点了点头说：“好，好，你叫他进来。”

陈西出去时，方程还坐在那，他抬头的那一瞬间，陈西有些晃然，人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眼前，别说刘芬了，他自已现在还有些不真实。

方程站了起来，他朝他点了点头，方程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他犹豫了一下，朝站在一旁的陈西问道：“五年前我突然消失，我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陈西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刘芬道：“她失忆了，什么都记得，唯独不记得你去了哪。”

方程咬了咬嘴唇道：“我妈她......”

陈西拍了拍他的肩说：“我知道，违禁品，三年前已经戒了。”

方程没再说什么，他深吸了口气，推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陈西跟在他的身后。

刘芬看着眼前方程，红着眼眶，他儿子长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少年。

她嘴唇动了动，最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