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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仵作小娇娘(7)

作者: 青梅嗅 阅读记录

陆绾顺着那话往斜前方看过去,那老者正在台阶上一脸惊恐地收着伞。

老者见她没反应,再细瞧她那张发白的脸,被冻得不停颤抖着,他便好心折断伸进亭子的柳树,在亭子中央拾捣起碎枝,弄了半天才生起一堆亮晃晃的火堆出来。

他捶打着腰间起身坐在对面,“小兄弟,快来烤烤火吧,看你这样子,逃难来的?”

陆绾终于感受到一股暖意,僵硬地挪着步子坐到了火堆旁,冲老者示意点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老者指了指她手中残破不堪的纸鸢,“难怪你不知道这事,小兄弟,听老朽一句,赶紧扔了这邪物,它可是要索命的。”

陆绾低头看了一眼纸鸢,嘴唇有些颤动,“老先生,可是听到了什么?”

“小兄弟,老朽本想进城但刚到城门口就被撵了出来,现在正乱着呢,到处都在抓人,“他朝火堆伸着手搓了搓,接着道:“说起来,京城近来还真是怪事连连,之前城东李家和城西顾家,他们的夫人见到纸鸢后像得了失心疯一样,逮谁烧谁,最后一把火干脆烧了自己,听说是被鬼祟上了身,还留下了血圈,”

“老先生是说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惨案?”

老者轻咳几声,说那只是烧了自己,并没有被灭门,哀叹着,“这刚没消停几天,兵部尚书府就出事了,兵部侍郎肯定也没料想到有朝一日能死在昔日同僚和其女手上,眼下陆海不见踪迹,其女还在遭通缉,两日前官差当场目睹兵部侍郎家的惨案,那一地的血呀,啧啧啧,都淌出大街了,上下几十口人,脖子都被纸鸢线给勒断了,昨日纵火烧了陆府,那雨浇了好几个时辰才灭呢。”

陆绾有一事不明,不解道:“官差见过陆海之女?”

老者也不太清楚,听路人谈论说是陆海带着他女儿的画像。

这分明就是构陷,陆海山都不让自己下,居然会带着画像来京城,实在难以说通。

火堆发出吱嘎的响声,陆绾紧紧咬着嘴唇听老者说书般娓娓道来,一件命案被他渲染的妙趣横生,不知他有没有添油加醋当成说书,可也与听来的消息吻合。

只是那火究竟是谁纵的?她爹又在何处?为何会说她也在其中?

陆绾被淋了一夜的雨似乎有些伤风,干哑的嗓子似乎快让她失声了,皱着眉头竭力说:“老先生,您,您早点回家去罢,天凉。”

也不知她算不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官兵想必很快就能追踪到城外,这老者本是好心给她生火,倘若被官兵发现,他一定也会摊上牢狱之灾。

老者抬头望了一眼还在断断续续下着小雨的道路,由衷叹息,“天凉了,该回家了。”

随后又嘱托了陆绾几句,临走前还将身上的火折子留给了她。

陆绾慢慢举起手中的纸鸢,骨架已经东倒西歪了,她将风筝线给扯了下来,把骨架扔进了火堆中,红亮的火光映衬着她那惨白的脸,双眼空洞的盯着被火焰一点点吞噬的木头骨架,直到火星蹦到她手上才下意识往后躲。

她就这样呆坐直到那火堆全部烧成灰烬才起身离开,浑身虽暖和起来,可外面还在下着小雨,没有伞具,只能再次被雨淋着。

“那边那个,过来。”一声粗厚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

陆绾有气无力地侧头看过去,那是两个穿着衙役衣裳的人,他们一手打着伞,一手握着刀,正带着怒气盯着自己。

她瞳孔放大,本想迈着步子逃开,怎奈没有力气一下就瘫倒在泥浆中,脸上身上被溅得到处都是,立马急中生智,用手再摸了几道。

“干什么呢!聋了,没听到我们头儿说话啊。”其中一个衙差三步跨做两步上前,用刀把重重击打在她身上。

陆绾被打在地上呛了口水,一直猛地咳嗽,拽着拳头想起身,可发现此刻不能节外生枝,便松开了手。

那人的头儿也跟了过来,呵斥手下的人,“好了,再打这条贱命就没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壮丁,他死了你上啊。”

听他们谈及这话,陆绾又小心瞟了一眼跟前站立的两人,他们手上没有画纸,虽是官府之人,好像并没有要查明验身之类的。

她这才勉强支撑起来,诺诺道:“两位大人,小人自幼耳拙,方才冒犯了两位官差大爷,小人该死。”

官差头儿用他腰间的那把刀挑起躬身在面前的那张脸,又拍着她的肩头,皱着眉头,“瘦是瘦了点,身板也跟个娘儿们似的,但也算一个,就你吧。”

另外一个衙役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本帐子,手上拿着笔询问:“小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这大雨天的一个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岭的,你到底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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