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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同人)琼瑶女主从良记(7)+番外

作者: 尘不染尘 阅读记录

“格格!”云娃大惊,忙止住了对于董鄂皇贵妃的感慨,抓住了她的手,就要命人传唤太医。

“不用,上些药就好了。”新月看了看伤口,并不深,只是皮肉伤而已。心不在焉的由着云娃上药包扎,新月想着自己指尖的疼痛哪里比得上福全和玄烨心中之苦?先不说早已夭折的大阿哥,二阿哥福全和三阿哥玄烨都是聪慧可爱的孩子,顺治怎么忍心诏告天下,董鄂妃生的儿子才是他的第一子?这对年幼的福全和玄烨来说,简直就是亲生的阿玛向他们心口捅了一刀。

新月不会小看皇家的孩子,虽然只有四五岁,但福全和玄烨该懂的早就懂得了。在宫中的半个月,没有少听到克善说起玄烨天资聪慧,她心中对这个孩子不由得就有了几分喜欢,再加上知道他即将面临的重担,更是多了几分怜惜和敬佩,于是对于皇上的做法更加不能苟同。

记得上辈子,新月听到皇上说出此话时,心中只有感动和羡慕。那时候她和努达海相爱而不能在一起,自然是艳羡皇上可以肆无忌惮表达他的爱,宣告天下他心中唯有一人。然而如今,同样的话,只能惹来新月的冷笑和不屑了。

“格格?”云娃看到新月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声叫道。

新月走出自己的思绪,低头看了看被包扎好的伤口,浅笑问道:“你是从哪听来的闲话,你怎知宫中发生的事情?”

她明明是笑着,云娃却觉得有些害怕,忙跪倒在地:“奴婢知错了!”

新月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薛嬷嬷教导你的,怎么出了宫就忘了。不说不传不做,有些事情入了你的耳却不能出了你的口。”随着她说话,云娃更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看着这样的云娃,新月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不知什么时候起,云娃在她面前再也不敢随意说笑,偶尔两句肺腑之言也是小心翼翼的。曾经那种亲昵如亲人的感情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忠心为主,看她脸色的奴婢。新月突然觉得烦躁,打断她的告罪,说道:“罢了,这毕竟是皇上诏告天下的,你知道也不为过,只是那些皇上宠爱皇贵妃之类的话跟我说可以,万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了。”

云娃应下后,新月就让她离开。

在宫中飘荡了那些年,新月当然知道董鄂妃的死没有那么简单,她认为太后和皇后必然是在其中插了一手的。若是云娃对于皇上专宠董鄂妃的感叹传到了太后皇后耳中,她们全都得不了好。

即使离了皇宫,依然要谨言慎行。

新月对于这种谨小慎微,心惊胆战的生活简直是腻烦透了,到底何时克善才能长大,他们才能出宫建府,有自己的一个家?压下心中的期盼,新月净了手,抄写经书,宁心静气。

没几天就到了十五,许多官妇贵人都来到潭拓寺祈福。

即使新月的院落足够偏僻,仍是免不了听到外面的喧哗。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安好。坐在靠着院墙的百年古树之下的石凳上,新月细致的抄写着佛经,左手揽着袖口,右手握着毛笔在纸上划动。新月的字称不上多有风骨,但足够工整隽秀,胳膊有些酸的稍停了一下,看着旁边厚厚一摞抄好的孝经,新月心中有些满意的成就感。

无意中看到伺候在身边的云娃出神的望着墙外,新月这才注意到外面热闹的声音。心知云娃是有些坐不住了,笑着说道:“你若是喜欢热闹就去吧,若是看到寺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买些回来。”

云娃看了看新月,知道她不是说反话,才开心的应了,拿了些碎银子就出了小院的门。

新月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也难为云娃了。在荆州时,云娃虽是奴才,但也是一等的丫鬟,吃的用的都不比那些小家小户的小姐差太多的。如今到了这里每日只能礼佛不说,吃的斋饭也是寺庙中供应的,翻来覆去就是那几种做法,哪有自己小厨房的手艺呢。

原本新月也是娇生惯养受不得这些的,可是她都忍下来了,这本就是她为人子女该做的。她愧对父母,愧对端亲王府,上一世的错误只有这一世加倍的弥补。这两个月她一日不停的抄写孝经,跪在菩萨身前祈祷,怀着深沉的愧疚和虔诚。

静了静心,新月拿起笔重又写了起来。

“砰!”重物摔落在地的声音吓的她手一抖,一滴墨汁就殷在了纸上,黑成了一片,这一张算是白写了。

叹了口气,新月放下毛笔,抬眼四顾。

只见距离她不过几步远的围墙上突然人影一闪,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已经翻身跃了进来,正站到墙角,而他的脚下正是他不小心带落的碎砖。新月一惊,下意识就想转身离开,但在看清他的脸的瞬间,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骥远?”

才子佳人

此时骥远已经愣在了那里。

他也没想到这院子里居然有人,眼角扫到有人后,知道自己唐突了正要离开,却听到那少女叫自己的名字。骥远不由的仔细看去,才发现这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装,粉黛未施,只头上别着一朵淡蓝的绒花,更显她天生丽质。

在这初秋的阳光掩映中,他只觉那少女虽说不上绝美,但那出尘的气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让人望之心醉。骥远见那少女正看着自己,只觉得对上那双墨色的瞳孔,眼中再也看不到其他,心脏也开始不规则的砰砰乱跳起来。

直到有鸟类拍动翅膀,扫落树叶的声音传来,骥远才回过神,忙有些拘谨尴尬的拱手低声道:“姑娘认识我?”

新月在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说出口时就后悔了。其实她一直觉得愧对骥远,既辜负了他的爱也辜负了他的信任,害的骥远沉迷赌博,一个上进的少年就那样堕落了。虽然后来他振作了起来,但她又带给了他们家更沉重的打击……

可即使心中有愧,新月也知道她再不能和他有任何牵扯了。新月一边暗自懊恼自己的失神,一边福了福身,疏远的解释道:“他他拉将军家的少爷,我听人提起过的。”

骥远喜不自禁的扬起嘴角,高兴自己竟是这样出名,这少女是知道自己的。挠了挠头,忽略了心中划过的一丝不对劲,眼睛扫到石桌边被墨迹弄成一团糟的纸上,顿时明白了自己刚刚做了错事,心中懊恼尴尬,忙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是看到树上有一只乌鸦,以为是吉兆,就想近一点来看看,它突然飞走了,我着急进来……”

新月却不想再听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她珍惜这个朋友,但也到此为止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她没有喊人已经是极限,哪里还会与他孤男寡女的畅谈?新月福了福身,便转身回到了石桌边。

这样明显的逐客举动,让骥远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他留在这里若是被人看到,对佳人的闺誉是大大有损的,只好恋恋不舍的望了新月的侧影一眼,又翻了出去。

感觉得到人已经离开,新月却再也无法静心写字了。思绪纷乱的将手中的毛笔轻轻搁置,手中收拾着纸张,心绪却已经飘远。她没想过到了京城后再与他他拉家的人有任何接触的,可如今骥远竟会出现在这里,这难道真的是她逃不掉的宿命吗?

新月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渐渐收了心思,叫来下人过来收拾笔墨。

抬头看了看天色,距离云娃出去也有了快一个时辰了。估计她也该回来了,新月抬脚向小院的门口走去。

推开院门,守在门外的侍卫见识她,忙跪下请安:“格格吉祥。”

新月认得守在门口的这人是这随她而来的这一队侍卫的头,命他起身后,新月脸色如常的对他说刚刚风大将她的手帕吹到了墙外,不知可否劳烦帮她取回。这头领自然是应下,按照她说的方位去寻找,自然是一无所获的。回来复命时,新月脸色便沉了下来,只说了一句:“看来不知是被何人捡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