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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道(33)+番外

那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没有人性,没有良心,残忍嗜血,慢慢地,“他”甚至妄图控制她,主导她的意识,操纵着她去炸伤无辜的孩子,砍死罪不至死的成年人。

是的,她抗争了,她尽自己所能把公交车上的伤亡降到最小,她企图给死者家里的孩子一个体面的死法和安详的尸体,可她也妥协了,她无法遏制心里的愤怒,对冷漠自私的世人的愤怒,对不负责任的前夫的愤怒。

导致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控制,交出自己身体的主控权。

直到……

直到……

她终于再也无法承受心里的冲突,决定用最决绝的方法,去反抗那个“恶魔”一次。

她赢了。

ps

关于多重人格,其实这只是个小说,现实生活中是没那么有戏剧色彩的东西的。

而以上姜小呆的理解也只是我的一家之言,我知道目前还有很多争议,但是我更倾向于相信,这是一种出于人们在面对压力源时候的启动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出于自身性格缺陷而产生的妄想,就像是一种另类的战或逃反应。

在1980年出版的《精神疾病诊断和统计手册》第三版中,把多重人格界定为“在个体内存在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特的人格,每一个人格在一特定时间占统治地位。这些人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我个人并不相信这种说法,我想也许这些人格彼此之间看上去确实是毫无联系而独立自主的,就像是一个身体里住进了两个灵魂一样,可是这其中必定有一个是虚假的,它因为某种原因发源于主体人格,是其病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人格分裂的另一种叫法是“解离性认同疾患”有理论说,儿童患者的存在表示着并非是出于患者的想象。但是我怀疑儿童患者患病的成因是否一定和成人患者相一致。

有对这方面了解比较多的同学,欢迎讨论。

第三十章 黑岚 一

“停!停!停!”留胡子导演挥着手冲了过去,倒在地上的男人脸色煞白,冷汗从额头上往下淌。工作人员们围拢过去,有人尖叫,有人打120,一塌糊涂。

舒久靠在一边的椅子背上,眨巴眨巴眼睛,撇撇嘴:“不是吧,这样也可以?”

这是一部正在拍摄中的警匪刑侦片,倒在地上的那位帅哥就是片子里第一大反派,“月下盟”的盟主,颇有诗情画意的黑社会组织名称,纤秀的面容冷峻的气质,带着点淡淡的忧郁和疏离做坏事,反正是这是部商业片,而“盟主”就是为了锁定住女性观众群的。

舒久就是剧中那个传说中俊朗不凡的警官。

这场戏很简单,也没有舒久什么事,于是他在一边等着看“盟主”用脚尖挑起背叛的下属的下巴,冷酷无比地说完一段台词后,一脚把人踹出去的场景,可问题就出在了这一踹上,帅哥不知道怎么的,脚底下居然滑了一下。又或者是对方质量太大,一踹没把人踹出去,反而自己重心不稳滑到,然后……

“可能是骨折,快快快!把他抬起来,快!”

就这样了。

这位花样美男是多么脆弱得让人心碎啊,舒久点了根烟,摇头感叹,对一边的伸着脖子围观的经纪人低声说:“要是黑社会老大都这么被撂倒,警官们得少做多少事情?咱这‘盟主’大人太有公德心了。”

经纪人无语地看了自己这位大明星一眼,现在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吧?

舒久悠悠地吐出口烟圈来,说起警察,他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那天偷偷跑出去的时候,碰上的那位盛遥警官。

原来现实中的警察也可以像电影里拍得那么好看,不过老实说,那位似笑非笑的戏谑模样,斜飞起来的眼角还真是……挺没有一身正义、承载市民安全感的警官气质的。倒是有点像个养尊处优、流连花丛的花花公子。

可惜让他跑了没抓住,以后还就真没见过那么赏心悦目的男人了。

至于正在被念叨的盛遥,这……其实是个挺凄惨的故事。

黄医生不负众望地在做完手术以后,去了两个人的病房看了一眼,结果……那是不言而喻的。

安捷管杀不管埋,闯了祸立刻隐形不见了,剩下两位悲摧的小同志,从心理到身体上都经受了一番严酷的考验。

看黄芪医生这意思,大有让两个倒霉孩子在医院过年的意愿,关键时刻被良心发现的沈队和莫局两人联袂阻止了。

在莫局的促成下,医院给盛遥做了一次比较全面的体检,黄医生终于在体检结果各项都趋于正常的身体指标面前松了口,以一种“下次等着有你好看”的怨愤眼神,目送着心有戚戚然的盛遥出院。

而姜湖,则是沈队出面了。鉴于姜湖的身体恢复得也不错,沈队承诺把这个不认路的小迷糊、精于算计的腹黑男领回自己那里,期间全权监视其起居。

黄医生提出抗议,认为沈夜熙这路光棍,能照顾自己都成问题。

又是莫局出面做和事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小姜一个人在国内孤孤单单的过年已经很凄凉了,你怎么还能在万家团聚的日子把他关在医院呢?黄医生呀,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你的温暖呢?麻烦你也有点爱心行不行啊?

咳咳,其实主要是家里的某人让他在过节的时候,把姜湖叫回家吃顿饺子。什么?莫局是妻奴 ?哦,不不,小点声,即使地球人都知道了,这也是个秘密。

当然,黄医生也不是任人搓揉的,虽然最后万般无奈地答应把两个人放回家,可是以“有待观察宜好好休养”几个字,就拒签了两个人的复职报告,有关人士称,此等贱招堪比当年秦桧陷害岳飞时发明的那个“莫须有”。

而姜湖没想到,沈夜熙还真就半强迫地把他领回家了。

沈夜熙的家其实和姜湖想象的蛮像——不大不小,整洁,利落,用于装饰的东西不多,大多数的东西都是以实用性为主。总得来说,这是个生活得很有条理的单身汉。

唯一缺少的就是家人的相片,客厅墙壁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有些年月的集体照,很多小孩子围坐在一个中年人旁边,或开心或腼腆地对着镜头。

姜湖的目光落在那张相片上,沈夜熙轻飘飘地解释了一句:“我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的,中间那个是院长,我们都随他姓沈。”

姜湖微微一愣,随即舒展开眉眼笑了一下:“你家很热闹。”

“是挺热闹。”沈夜熙揉揉他的头发,就像他从小就习惯扮演的大哥哥角色,拖着姜湖进屋,“你住朝南的这间,暖和,我提前都给你收拾好了,有什么不习惯地说一声,晚上我帮你上药。鉴于你上回偷跑出医院的恶劣行径,黄医生说这段时间你不能有任何剧烈的运动,否则骨头会错位。”

姜湖不以为然:“黄医生吓唬人。”

“别逼我揍你,死小孩。”沈夜熙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转身进了厨房,“想吃什么给哥吱一声,虽然可能赶不上你那安叔叔的级别,不过弄出来的东西总还能吃。”

死小孩……姜湖被这个称呼雷到了,呆呆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失笑着整理了一下头发。被人当孩子一样照顾的感觉,有点诡异啊。

后来安捷问过莫匆:“你让夜熙把人领回去,是为了让姜小呆磨磨他的性子么?”

莫匆不解:“怎么,你觉得夜熙的性子需要磨?”

安捷总结说:“沈夜熙年轻气盛,又是个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我怕他过刚易折。”

莫匆只是笑了笑,摇摇头,轻轻地说:“过刚易折的人可不是沈夜熙,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让夜熙磨磨姜湖的性子呢?”

“姜湖还用磨?再磨该没了。”

“沈夜熙虽然发号施令惯了,看上去总那么锋芒毕露,可是大事上他不是听不进别人劝、刚愎自用的人,意见有分歧,他会听你说理由,如果你说得对,他也会接受,是个不错的领导者。姜湖这人,平时让干什么干什么,跟谁都和和气气的,可是你会发现他骨子里带着一股优越感,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在意,是他不愿意跟人一般见识,真到他决定的事情,你见他和谁商量过?”

安捷为他这评价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姜湖是有点……可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莫匆叹了口气:“他不是不讲道理,而是根本不给人讲道理的时间。”

被光阴打磨过的莫局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偏激凌厉的青年了,偏激已经被磨平了,而凌厉,则更多的已经化成了一种敏锐,很久以后,安捷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把自己沉淀下来,看人能看到人的魂魄里。

不过这是后话了,反正莫局“聪明地”来了这么一个工作档的性格互补组合,是引发无数暧昧和奸 情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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