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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198)

作者: 熊猫鲸 阅读记录

行至中途,邹非鸟突然说:“我要回家。”

“可是我们……”

“我想今晚在家睡一会儿。”邹非鸟恹恹的,眉眼间凝着层很深刻的疲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一个人静静,第二天就好了,真的。”

她像是为了验证,举起右手,“戒指都戴着呢。”

陆越惜听着她这有气无力的语气,心绪不宁,但还是勉强露出一个笑,送她回了邹家。

车停在筒子楼大门口。邹非鸟坐在车上,并未立刻离去,沉默许久,道:“其实你和她联系上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上次过来找你,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她接的,她说她叫叶槐,你在她那里。”

“……后来我就去找她了,就在那天下午。”

“她和我说,我不够了解你,而且她对你似乎还蛮怨恨。”邹非鸟低头,笑了一笑,“昨天给你送手袋的时候,我又看见她出了办公大楼,想来是来找你的。”

陆越惜头脑清明不少,解释:“她有事求我,我帮她解决后,她昨天特意来公司感谢,当时你也要来,我觉得你应该不想见到她,就……”

“没有避着你的意思。”再伶牙俐齿的人,面对这种时刻都会词穷,“我怕你不高兴,仅此而已。”

远处传来树叶抖动的声音,窸窣作响。

邹非鸟兀自和她对视半晌,又移开眼神,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开门下车,她站在凛凛寒风中。因为没戴眼镜,看着有点不太一样,似乎一击即落,有点脆弱。

“我也确实不太高兴。”邹非鸟说,“具体情况我虽然已经清楚了,但她那样说你,我就是不高兴。”

陆越惜看她慢慢往楼上走去,那点小心翼翼和不安的神情悉数消散,只余恍然大悟的愤冷。

她想起叶槐这阵子若有似无的暧昧态度,原来并不是想和她重新做朋友。

只是为了让她这边不安生罢了。

冬日的清晨醒的慢,天光尚且模糊。

陆越惜一夜未睡,坐在沙发上,听着悬挂在客厅处的钟表一点一点走。

约莫早上七点左右,她给叶槐打了个电话。

接通,陆越惜揉了揉眉心,沉沉呼出一口浊气:“你果然没有原谅我。”

那边人并不惊讶,似早有准备,只笑了笑,声音微哑,倒也直白:“你过得太好,我看不惯。”

陆越惜静了一瞬,也跟着笑:“明白了。”

“……从来就没什么朋友,我们就不该重新联系上。”陆越惜语速很慢,有点恍惚,“但我没想过,原来你也会想要报复。”

“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你却总看我好像……”叶槐顿了顿,道,“一件艺术品。”

陆越惜沉默。叶槐对她而言确实如此。清高,孤冷,如游离世间。

她被她捧上心中神坛,镀上金漆。现在金漆层层剥落,一地鸡毛。

“原本是想尽可能接近你,让你重新喜欢上我,搅黄你和那小姑娘……”叶槐慢慢道,忽然叹了口气,“但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你现在,确实过得很好,那个小姑娘也很好。”

“只是如果她能接受你的那些过去,那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叶槐说到这,停了一下,才淡声说,“我准备申请外调,今后不会回来了。”

“这次确实是,再也不见吧。”

*

陆越惜请了假,没去上班。

她躺在床上,像是大病一场。

睡得迷迷糊糊间,伸手摸手机,给邹非鸟发去一句语音:“想你了,来荣锦这吧。暖气开了被子也冷。”

发完又窝进被子里睡,蜷成一团,难得的孩子气。

邹非鸟也是一夜苦眠。

但她已经想通了。

收到语音,心下略微动容,还是去了。

到那拿钥匙开了大门进去,一进屋就闻到浓浓的烧烟味。

不是尼古丁的味道。就是那种纸张燃烧过后,留下的碳灰味。

邹非鸟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停住。

客厅沙发组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装糖果的铁皮桶。

桶里埋着一截烧了大半的本子,只余边缘和几张焦褐色的彩色画面,残缺难堪,寥寥成灰。

正是陆越惜珍藏了十余年的,那本相册。

第96章 不宁

也是元旦前一周的某天晚上,邹非鸟说了,自己过两天要去趟北京的事。

“去参加个论坛。”她说,“而且……俞姐说想要见见我。”

“她见你?”陆越惜想起俞淮和自己说过的话,笑一笑,道,“那就去吧。只是人家位高权重的,有些事你不要往外说。”

邹非鸟轻咳一声:“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

又拿出手机看看天气,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那周北京似乎会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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