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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009)

“会不会整垮星海,他们的生意受益啊?”林宇婧道。

“本来我也这样想,可昨天才发现不对,星海严格意义上讲,根本没有生意,他们的生意就是批文、计划,那是谁也做不了的生意,想做这种生意,只能通过她们的人脉去拿,真的整垮星海,可能商界官场都是一场地震,谁也受不了益。”余罪道。

“那为什么不能就是单纯的报复呢?”林宇婧问。

“对于卞双林可能,但对于这一方未知的势力,就不可能了,无利谁起早啊,给这么大个官商背景的公司找麻烦,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知道那天维权闹事吗,刚查到貌似幕后指使人毕福生,我们还没找到人,就出事了,被人砍手剁脚了。”余罪道。

林宇婧眉头皱皱,愕然道:“这典型的黑社会手法啊。”

“可能星海已经意识到官方和经济手段都解决不了问题,要出狠招了。”余罪道。

“但这个狠招也出得蹊跷,大鼻豆毕福生是土生土长的太原人,又给瑞详当马前卒,瑞详又是星海的合作伙伴,可恰恰组织打砸的和他却有关系,不是他组织打砸的,而他却当了炮灰,最不可思议的是,谁又能知道这号人的藏身之处,准确地把他揪出来,再来个砍手剁脚呢?”

“有内鬼。”林宇婧直接道。

“最可能的内鬼就是瑞详公司,但也说不通啊,他们就仰仗着星海做生意,星海出了事,他们也难辞其咎啊,滨河小区开发毕竟也有他们份,星海真要倒了,那责任可能得全部钉到他们身上,他们也得倒霉啊。”余罪道。

难住了,两人早忘记吃饭了,相视狐疑,在寻觅着思维碰撞的火花,林宇婧想了想道:“既然有未知的势力,那就应该有未知的动机,你是不是盯一件事盯得太紧了,眼光局限住了?”

“咦?对呀。”余罪灵光一现,危机就是机会、骗局也是大局,卞双林、戈战旗、宋星月,还有新冒出来的陈瑞详,这走马灯一样的变幻,种种乱像,究竟是一个过程?还是一个假象。

“对呀,骗子的手法是,你离得越近,看到的越是假象……什么投资监管缺失、什么房地产问题,都是假象,这是为了掩盖他们的真实意图……”余罪只觉得隐隐约约已经抓到了什么,他看着老婆,猛地吧唧伸头亲了口赞着:“哎呀,老婆,怨不得咱们以前是搭档啊,提醒得太及时了,我差点犯了过于自信的问题。”

“你想到他们的动机了?”林宇婧好奇地问。

“没有,但我肯定,目前能看到的,和我们能查到的,都不是动机。”余罪道,手机铃声时,他接了个电话,一听乐了,那粮店的前协警兄弟们给了个好消息,找到臭蛋李四环的下落了,余罪兴奋地扔下早餐,披着衣服就跑,林宇婧喊都没来得及。

不过她一点也不郁闷,餐桌上碗碟乱摆,被余罪假设成各种势力了,这早餐算是吃不成了,她现在明白了,丈夫真正的兴趣都在这些未解之谜上,他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像一个真正的警察了。

笃笃笃,敲门声起,她匆匆起身开门,不知道这么早的时间,会有谁来,一开门,愣了下,一位军装、高挑个子、英姿飒爽的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叫了她一句:“嫂子,认识我吗?”

“哦,丫丫……快进来。”林宇婧乐坏了,这是后妈的姑娘,当兵几年了,很少回家,只在照片上见过,真人比照片可靓多了。

匆忙收拾着,林宇婧有点不好意思,倒了杯水,丫丫却是道:“嫂子,您别忙了,我坐坐就走,今天就回汾西,我……我有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林宇婧意外了,这孩子这么客气,哪还像余罪曾经说过的,那个小太妹。

“是爸的事,以前我不懂事,也看不起那个卖水果的余矬子,还有他儿子,一个比一个奸,我妈没嫁给他爸的时候,他就指着鼻子骂我,我恨不得咬他几口。”丫丫笑着道,那笑容变得温馨而回味,她轻轻地回忆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回头看看,其实后爸和我妈妈一样,都是好人,自己吃穿都舍不得,什么都攒着给儿女,就盼着儿女有点出息,别让他们操心……啧,想想我以前,我都脸红……一转眼,他们都老了,我在家老犟我妈,可出了门,一想起家就想哭……”

林宇婧温馨的眼神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姑子,满眼释然,她知道要说什么,果不其然,丫丫小心翼翼地道:“……哥的事我听我妈说了,其实,亲的养的有区别吗?我三岁上我爸爸就出车祸去了,现在我都对他没什么印象了。可哥和爸,一块生活了十几年,我就不信,他能扔下这里的爸妈,却认没见过面的爸妈去。”

林宇婧笑了,笑着给丫丫整整衣领道:“长大了,懂事了……回去看妈去吧,这事你真别担心,你哥是草窝窝出来的,命贱,他下辈子也享不了富。”

两个女人相视而笑,只是这块心病真的很难消除呐,丫丫担心哥哥这要钱不要脸的德性,没准真敢磕头认爹去,听着丫丫讲余罪以前的旧事,汾西南街水果贩子都懂怎么把虫咬烂洞的水果卖给KTV和饭店加工果盘,就是奇葩爷俩余罪发明的,只要能挣钱啥也干。这事,听得林宇婧好一阵子哭笑不得……

……

“人在哪儿?”

余罪匆匆奔上来前,左右看看,是火车站一带,离车站尚有几公里,比较乱的地方,藏在这儿躲风头,应该没错了。

“配货市场里面。”洋姜指指不远处市场里。

“确认吗?怎么找到的?行啊你们,这才一天。”余罪赞了个。

“小菜一碟,别忘了我们也当过警察啊。”洋姜得意地道。

“这家伙太出名了,洗桑拿、逛洗头房、下馆子从来就不掏钱,我们在滨河路一带一打听啊,都知道臭蛋这么号烂痞子,连卖果子送外卖的都没少被他欺负……而且这家伙磕药,一不小心问到个卖小包的,嗨,往这儿送过货。”大毛笑着道。

“没漏消息吧?”余罪道。

“没有,滨河路出那事,派出所四处找人呢,他根本不敢露面。”洋姜道。

“走。”余罪摆着头。

“喂,余处,就这么抓人?”洋姜吓了一跳,不会是私活吧?

“这种毛贼,还给他讲法制啊。”余罪不屑道。

三个人分头进了配货市场,洋姜指指一间标着出省配货的地方,一层是做生意的,就在二层,三个人正思忖着最好的方式,却不料撞面了,楼上打着哈欠下来一位三十郎当的男子,光着膀子,就站在楼梯上,脱了裤子往楼一侧撒尿。

机会来了,洋姜骂着:“嗨,尼马长眼了没有,随地就撒尿啊。”

“咦?脱裤就见你了,你他妈谁呀?”那人回头对骂了句,继续尿着。

“你大爷的,随地大小便还有理了?”洋姜继续骂道。

“过来,不舔干净老子非收拾得你尿不出来。”那人拎着裤子下楼,顺手抄着板砖,或许就是个威吓,却不料下了楼,洋姜却坏坏地笑着,他猛地省得不对劲,刚一回头,脖子一疼,啊的叫了声,早被余罪和大毛掐脖子扭胳膊摁成半蹲了。洋姜上前飞起一脚,直揣小肚子,一脚踹得人失去反抗。

抓这号毛贼,真是容易得很。三个人挟着这个货飞快地出市场,后面的组织起人追砍出来,直愣愣停在门口了。

十几辆三轮四轮,一群汉子,抄棍端石头块,敲得车帮铛铛直响,那威风,惊得追来的人不敢上前了。至于臭蛋,早被人装麻袋扔车上了。

“老子跟他有私仇啊,谁敢报警,别怪兄弟们放他血啊……走啦!”

洋姜牛逼哄哄一吼,喝退了追兵,领着众人匆匆离场,好大一会儿才拍着大腿得瑟地乐着道:“还是他妈扮黑社会拽啊,瞧见没,愣是没人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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