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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30)

猛然间,林宇婧聪明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他们在试探!?”

“对,试探。”许平秋嘉许地一笑,补充道:“也就是说,郑潮之后,他们不敢马上把运输任务交给这个强势上位的新人,因为这个人给他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许处,这我就不懂了。”杜立才忘记吃了,提着异议道:“既然强势上位会引起这么多顾虑,那为什么还让包袱做掉郑潮取而代之?”

“你这样考虑,郑潮倒了,如果万顷沙、新垦一带走私运货的几家,我指的是和莫四海有联系的几家,多多少少出点故障,你说,他们的首选目标会是谁?”许平秋笑着问。一想又小声道:“再说,这个样子把郑潮控制起来,绝对是个最好的掩饰。”

“哦,逼着莫四海和咱们合作。”杜立才不确定地道。

“让他主动把证据交到咱们手里?”林宇婧也不确定地问。

“就是这个思路,别置疑,这个计划不是我做的。”许平秋笑着道,看两人实在怀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他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同意。”

杜立才和林宇婧都知道计划出自于谁,肯定是余罪,许平秋这么支持让两人有点想不通了,许平秋见补充的不起效,继续笑着补充道:“现在凡和莫四海有关联的运输户,多多少少都出了点问题,你们说在一个优秀的新人和频繁出事的老人之间,他们会选择谁?”

二选一,前者可能性很大,可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大,但许平秋却是非常乐观地道:

“这个计划胃口很大,比我的胃口大……吃啊,吃啊,今天的菜不错,你们一定会有胃口的。”

……

一边在吃,另一边也在吃,不过胃口就没那么好了。沈嘉文在浅斟,偶尔只是啜一口,明显心不在焉。傅国生虽然吃着,但也是点缀似的尝尝。两人都被焦涛的话听得入神。

言罢,傅国生惊讶地道:“这还没几天呢,雪球都滚这么大了?”

“比您想像的大,这家伙又损又黑,抢了老毛、岔嘴、鱼仔几家的生意,谁不服他就带一拨打砸抢的找着干架,那儿不像咱们这儿仗着人多壮声势,他们是专下黑手,几架过来,马仔都吓跑了。”焦涛凛然道着,看来培养的这个人,快驾驭不住了。

傅国生眼睛好迷茫,他不自然地想起了监仓里的那个余小二,在发怒的时候把一仓人吓得噤若寒蝉,这倒很像他的风格。监仓里那一次,是他最恐惧和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直到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有余悸。他不确定看了沈嘉文一眼,沈嘉文笑了笑道:“好像是你的功劳。”

“我是想让他自立门户,多开枝散叶多个选择,谁知道他把郑潮给吞了一家独大了。”傅国生哭笑不得地道,对于郑潮被砍他深表遗憾,毕竟少了个能用的人,念及此处,他又小声问着:“对了,郑潮可有消息?”

“没有。”焦涛摇摇头道:“我查了几个看守所,派出所,还让认识的帮过忙,根本没有进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被警察抓走了……今天莫四海问他,他说,保证我以后见不到郑潮了。”

“哦,这个死仔,不会是谋财害命,把郑潮做了吧?”傅国生心跳加速了,想想郑潮刚到手的那笔巨额运费,很有可能。余小二招兵买马肯定需要钱。

又一次不确定地看沈嘉文,沈嘉文抿了口香槟笑着道:“我倒觉得这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小涛你说呢?”

“就怕回头把咱们也做了。”焦涛心有余悸地道。

这个似乎不是担心的事,傅国生和沈嘉文都笑了,能把货源、销路、客户联系到一起,可不是一个土逼能完成的事,但问题是,这个土逼,敢不敢用,能不能用,怕不怕出事是关键。

当然,现在不怕这土逼出身有问题,就怕人家见财起意,连货私吞了。

“货有问题吗?”傅国生出声问。

“没问题,还算老实,没动过咱们的货。”焦涛道,试了两回,信誉还算勉强。

但这试水的货量可就少多了,傅国生现在觉得自己倒是有些过虑了,要是这两次闯关都是自己的实在货,利润足够他数着钱笑了。就在这种摇摆不定中思忖时,不经意间,沈嘉文放下了杯子,对焦涛道了句:“下次走货你觉得谁合适?”

“我是不敢定呀,老毛这两天被缉私的盯上了,丢了几件手机,赔了好几万,他准备歇一段时间……还有鱼仔,被余二打伤了。疤鼠现在是不敢明着露面,我没人可定了呀。莫四海也发愁这个事,这不今天专程来找我来了。”焦涛发愁地道,这也是,那一位太能干了,显得其他人不入眼了。

沈嘉文看着傅国生,傅国生也看着她,不过两人不是含情脉脉,而是疑窦重重,似乎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你以我的名义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给他一份五十万的活,干不干?两天后,从港口运到株洲。”傅国生不动声色道,他看了沈嘉文一眼,两人心意相通,仍然是一个试探。

几家下家都出问题,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焦涛直接拿着手机拨上余小二的号了,脸色变得笑容可掬了,口气也变得缓和了,就听他压低着声音道:

“余老板啊……哦,我焦涛,咱们见过面的,我替傅老板传个话,有份五十万的活,从港口送到株洲,想请你手下兄弟出马怎么样?……什么?忙,忙不过来……什么,老傅的活不接?那为什么呀?还是傅老大提携你的,要不你能有今天呀……什么?老傅是贩……你不干?”

焦涛脸色怪异地拿着被人家扣了电话,傻眼了,傅国生问时,他压得声音更低了,小声道:“表哥,他说你是贩毒的,老子不伺候。”

傅国生扑哧笑了,刚刚泛起的一点疑心,又烟消云散了。附耳把这句话告诉沈嘉文,这位美女也掩嘴轻笑了。

对嘛,有时候,最让人相信的,就是实话。最让人不相信的,也是实话。看来这位余二兄弟,还是那么实打实的,一点都不掺假。

三人吃着,此时好像多少有了点胃口,再一次商量走货的事时,沈嘉文开口了,她笑着评价道:“你这位兄弟看来是性急,不但急于上位,而且急于发财……不光性急,而且怕死,这样的人,我觉得还是可用的。”

“你知道我的风格,信不过的,驾驭不了的,我都不会用。”傅国生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没有什么怀疑了。

“驾驭不了,也有驾驭不了的用法嘛,他现在声势大、目标大,这本身就是个很好的机会。”沈嘉文笑着道,似乎已经有所决定,但这个决定却让傅国生觉得不妥了,小声地道:“这个,咱们再商量商量,好歹我和他有过点交情。”

“是吗?不觉得傅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和男人有过感情了?”沈嘉文笑着说道。

这一句话酸酸的,傅国生一脸尴尬,焦涛暗笑着沈嘉文在暗指男友寻花问柳的事。而沈嘉文偏偏不像小女子那么幽怨,仅仅是一句点醒而已。

难道,傅老大还有点惧内!?

晚饭结束的时候,已经接到了莫四海落地开机的消息,他专程到了一趟山西省,通过当地生意上的伙伴查到的信息发回来了。

余小二,男,二十二岁,家住泽州县巴公镇二道里巷,因盗窃和抢夺罪分别被劳教过两次。

晚些时候,这条休眠信息在警务平台被人查找的消息已经秘密转回了广州,许平秋是在到万顷沙镇看望一线队员的路上接到消息的,他蹙了好久的眉头才舒展了,他知道,布置了很久的假象起作用,这个棋子,终于要把这盘死局盘活了……

……

此时,此刻,万顷沙镇,新华电子厂,也吃上了。

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了,把刚入伙不久的鼠标哥兴奋得举杯邀约,和大臀、化肥、粉仔碰着杯,喝得兴起,鼠标嚷着兄弟歌敬酒,于是,曾经在警校宿舍广为传诵的兄弟歌成功地嫁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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