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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17)

许平秋捋着袖子,环伺一圈,讲了几句,连讲解带刺激,那个李二冬蹦出来了,兄弟们称他“老二”,是因为这货有点二的缘故。他上场就是个原地快速连刺,嘴里嗬嗬有声,活脱脱的电竞动作,然后又是狂吼一声“看我的裁决之刃……嗷!”,疯狂地吼着就冲上去了,这下子倒把许平秋搞懵了,不明情况,先后退、后退、再后退。退着退着,李二冬猛地站定了,不悦地道:“许处长,你一直跑让我怎么刺啊?”

众人一笑,许平秋稍一放松,可不料李二冬猛地又蹿上来了,兴奋地喊着:“哈哈……刺到啦。”

那匕尖堪堪已经挥到了许平秋身前几寸远的地方,来得猝不及防,可防的变得更快,冷不丁许平秋毫无征兆地仰倒下了,然后狂笑着的李二冬腹部顿觉一股大力,不由自主地飞起来,飞不远,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了。

是被仰躺的许平秋自下而上,蹬过头顶了,啪地趴倒时,他吃痛喊着:“哎……哟!”

那群损友接着他话头齐喊:“好疼!”

哄笑一堆,气氛颇好,许平秋把孩子搀起来揉了揉,又做了几番示范动作。这个氛围里,对于强者有一种无原则的尊重,即便挨两下,那是学本事,没人介意。匕首攻易守难,把守玩得这么好,可让学员的兴趣大起来了,还真有不少人试试水。不过哪是这位老刑警的对手,不是被掰了腕子,就是被扭倒在地,要不更直接点,匕首都被夺了。女生根本不敢上来,学得兴趣大好时,董韶军看到了一旁也在听的余罪,嚷着道:“余儿,不服气上来试试,别一天到晚欺负我们。”

“哎对呀,咱们的杀手余还没出来呢。”豆包恍然大悟了,这一说,众兄弟可都看上余罪了。平时上这课也就和玩一样,玩得最好的就是余罪,兄弟们不是被他抹脖子,就是割老二。这一说惹起旧恨来了,纷纷鼓噪,唆着余罪上场,许平秋异样地问着:“怎么?你们觉得他会是我的对手?”

“那当然,这家伙手黑着呢。”张猛道,被摔了一跤,反倒觉得许平秋人不错,最起码人家是光明正大赢得,不像余罪,全是阴招。

“不像啊,我怎么觉得余罪同学跟个大姑娘样,这么腼腆。”许平秋故意道。一说哄笑一片,众人攻讦有词了,齐声嚷着:“余姑娘,上上。”

“不敢上回去自切啊。”

“上啊,捅鼠标的劲去哪儿了。”

“……”

一阵鼓噪,嚷得连女生也没风度地张着嘴笑上了,秦老师也在招手。余罪这时候却淡定不了了,再淡定,怕是得被一班里的臭嘴真喊成娘们。他慢慢地脱了外衣,那是要上了,人群里掌声登时响起来了,另一边许平秋也在鼓掌,也不知道是谁给谁鼓劲。

没人注意到,热烈的人群里刮进了一阵阴风,鼠标在轻声叫着赔率:“余罪一赔四、许老头一赔二,有钱赌钱,没钱赌饭卡,谁来?”小声一句,试过许老头深浅的早有掏着钱往鼠标手里塞,不过这回下注都一边倒往许平秋身上下,平时不爱赌的,也往鼠标手里塞钱,塞得鼠标这个庄家心虚了,小声道:“喂喂,都没义气啊,都巴着余儿输是不是?”

“就是啊,我下五块,赌余儿胜出。”豆包凑上来笑着道,不过又奸笑着加注道:“再下五十,赌许老头胜出,嘻嘻。”

鼠标被这干损友噎了一家伙,以他超强的赌注记忆力计算,手里接到的钱和饭卡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押在许平秋身上,形势一边倒了。他贼眼骨碌碌转悠着看着上场的余罪,还真有点担心了。

主要担心的是,刚被捅了屁股,这回要输了,可要光着腚回家过年了……

第15章 看我绝招

几步走到了面对面的位置,许平秋的眼中,这位短发寸头,长相平而无奇的男孩,脸上看不出兴奋或者担心的表情,很平静地站在那儿,手指翕合着,在活动指节,恍惚间像有大家之风。许平秋微微一讶,一扬匕首,很刁钻地直奔他的面门,不过余罪反应很快,一仰身,握到了手柄接住了。

毕竟是匕首模型,空手入白刃难度不大,不过还是引起了一阵鼓掌。

余罪相当的蛋定,从光着屁股开始,历经大小单挑群殴多少次他已经记不清了,警校的格斗在他看来,无非是和谐版的群殴而已。他看着许平秋,有点奇怪,为什么这老头老是把矛头指向他,生怕他这颗砂粒在金子堆里不显眼似的。

“来呀,来呀,别像个娘们看着……”许平秋拉开了架势,手招着,惯用的激怒和挑衅。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那个热血喷涌的年龄。

这帮菜鸟根本不禁刺激,一刺激就昏头了,不料对余罪却不起作用。余罪前跨几步,一个左手冲拳直奔面门,许平秋伸单手一架,余罪立即收势,跟着右勾拳出手,许平秋再一架,他又瞬间回收,跟着另一只手又是上勾拳、跟着是直拳、跟着是摆拳……中规中矩的训练科目,不过被余罪这么拆乱使起来,仿佛增加了偌大威力一般,逼得许平秋步步后退,连着十几个照面不分胜负。

不是不能反击,而是在余罪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如果不能一招制敌,那么就意味着要“受伤”了。此时许平秋才觉得有点托大了,这虽然也是个菜鸟,可是只聪明的菜鸟,明知对敌经验不足,那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么稳打稳扎,可就把许平秋置于危险境地,因为毕竟多了一个威胁性的“匕首”。

又过几个照面,在围观看来,许平秋几乎全部处在被动挨打的位置上了,多数是小心翼翼地支架,还要防着那把“匕首”,偶尔还上一拳两拳,也是颇为忌惮地守紧门户。两人飞快地交手,十几照面不见胜负。

余罪当然稳了,自打在老家偷苹果被狗撵、收保护费被保卫抓、还有无数次和老师的对敌经验,再加上警校的训练,让他稳重多了。他知道面对这个行家速胜是不可能的,只有找机会,找个他疏忽的机会。于是他越打,显得越稳了。

许平秋打出真火了,就即便年纪大了,普通人三两个也近不了身,可长时间收拾不了一个警校学员菜鸟,让他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嗨”声连连发力,拳走空当,去拳落点是余罪的臂膀、前胸、手肘。毕竟是实战经验丰富,拳来腿往,数次击中了余罪的身体,他甚至看到了这小个子身形晃动,吃痛地龇牙咧嘴。这几下用了暗劲,许平秋心想着让他吃点苦头,知难而退,可意外的是,他打得越狠,对手也像没有使劲全力一样,反击的更来劲。

“没必要打这么狠吧?”鼠标看样,有点替余罪疼了。余罪要输了,那赔得足够他再疼一次了。

“余罪他妈有病,这个上较什么真。”汉奸汪慎修道,别说根本干不过这老警,就干得过,总不能真打人家一大处长吧。

这拨兄弟被场上的拳脚翻飞看得心惊肉跳,那边解冰一拨面面相觑着,心里直道余罪这个蠢货怕是要吃瘪了。这都二三十招了,匕首根本无法刺到许平秋,这样子肯定要输,就输了都不落好,越打越不像警体拳类了,简直是街头流氓斗殴。甚至看到了余罪在使小动作,挥拳的时候,那脚同时往许处的膝部踹,许处一躲,却不料那是个假动作,他马上抬腿,直蹬小腹,许处一个不留神,没被匕首刺着,衣服上倒留了一个明显的脚印。

那动作明显让许平秋愣了下,看样吃惊不小。不过马上他要面对的又是层出不穷的虚招、烂招,那匕首晃悠悠在面前扎,一不小心,下面的脚就蹬上来了。再不小心,另一只空手耳光状扇上来了,虽然轻飘飘地,许平秋还非躲不可,真是挨上一耳光,还不如脸朝下直接蹭地上呢。

“他小子完了,今儿不管输赢,以后得被人玩死。”有人凑到解冰的耳边道,他回头看时,是同伴李正宏。这话里的意思岂能不知,众目睽睽让许处丢这么大个丑,半天拿不下一个菜鸟,等你将来穿上警服吧,省厅直属刑侦处的大员,一个电话就折腾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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