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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365)

连叹两声,又絮絮一番自己长年在外,对生意多数不知情的话,特别强调自己是绝对不知情,而且对销赃一事,极力表达深恶痛绝。

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如果不知道详细案情,解冰估计自己也会被蒙蔽过去。他打量着这位作秀的老板,怪怪的想着,如果不是董韶军和余罪那么胡搅一下子,也许到今天为止,还到不了这步稍占优势的境地。

可即便有优势所在,解冰也感觉到地方上事情处理的棘手了。那帮盗窃嫌疑人好处理,可这帮销赃的就不好处理了。都是长期业务,又是现金交易,现在核实大部分案情,商户不是根本不认就是极力抵赖,还有像贺老板这种的,一句“不知情”就推得干干净净。

“老贺,放宽心,我们警察办案也讲证据的,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你。”一位地方刑警道。

“对,商户就应该有你这种态度,争取一个好的处理结果嘛。”另一位补充道。

剩下的一位,没说话,不过起身给贺名贵倒了杯水。

气氛在询问中变得很异样,最起码周文涓几位觉得省队依然被排除在外,每每看到地方刑警同行都似乎有一种敌对的情绪。她悄悄地把记录本往解冰跟前挪了挪,那上面有一行提示的字:

他在撒谎!

当然在撒谎,不过已经身居高位的富商,似乎不必和这帮办案的小警说实话,解冰笑了笑,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照片,推到贺名贵面前,直问着:“认识这个人吗?”

嗯?贺名贵稍稍一怔,然后像不认识似的拿到手里,仔细看着。

这是一个试金石,解冰以他不多的接触嫌疑人的经历在判断着对方的心理活动:眉头皱着,表情凝重,像是在斟酌有些话该不该说。解冰脱口而出一句:“如果拒绝回答,也可以,您有这个权力。”

“噢。”贺名贵惊省了,又把照片放下了,道:“好像叫李国庆,还是祁国庆来着?我记不清了。”

“那您怎么认识他的?”

“他自己找上门来的,想开牛头宴分店,我直接打发给秦海军招待了。”

“据我所知,您小舅子于向阳也认识他。”

“应该认识啊,他要做牛头宴,得直接从屠宰学起。翼城的牛头宴第一个手法就在屠宰上,铜鼎砍头可是古祭祀做法,别的地方做不来呀。”

“那您见过他几次?”

“两次,还是两年多前的,后来这事都没下文了,我一忙起来,把这事都忘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那贺老板,以你这日理万机,怎么可能想起两年前谋面的一个陌生人,而且还记得他的名字?”

“呵呵,这个原因我可以告诉你,干我们这一行最大的优点就是对人过目不忘。我通讯名录里有上千张名片,如果你有兴趣,把照片摆出来,我基本说得错不了……想试试吗?”

一个小小的试探,把解冰置于尴尬的境地,他知道,姜确实是老的辣,想从细节入手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实情,恐怕很难。

“贺老板看来是高人。”解冰默默地收回的照片,讪然一句。

询问继续进行着,但没有这个主要环节的消息,其他细枝末节,省队可就兴趣不大了,这个案子最终的处理恐怕会钉住贺名贵的合伙人秦海军以及他的小舅子于向阳。

可即便钉住也不是重罪,至于面前这位身家千万的富商,恐怕只会有点破财之虞了。

询问完毕,是地方刑警送走的。人前脚刚走,赵昂川愤愤道:“他妈的,奸商比贼还可恶,一件案子也对不上号。”

“省里也棘手,打击面太大,又是一个地方产业,我听说翼城市长专程上省厅找咱们领导去了。”省队的同志提醒着。

“可总不能放任他们胡来吧?前脚销赃,后脚数钱,还没他们什么事了?”赵昂川道。

“一年消耗上万头牛,销赃毕竟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嘛。这个事呀,我估计将来就是罚点款了事,最重的顶多一缓刑。”省队同志道,看着解冰,他问着:“解组长,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耗着,等新消息呗。”解冰道,收起的照片的时候还在狐疑。周文涓心细,直问着:“组长,怎么了?你有发现?”

“好像不对,我总觉得贺名贵和这个李宏观之间有什么猫腻。”解冰道。

“肯定有啊,一个组织盗窃,一个负责销赃。”周文涓道。

“不是这事,如果仅仅是这种关系,他完全可以推脱不认识,或者时间长了,不记得了……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好长时间才说话,你们说,他在斟酌什么?”解冰狐疑地问。

这个上面也有猫腻?

其他人异样了,半晌解冰安排着:“联系一下队里,把贺名贵和李宏观两人的履历轨迹交叉比对一下,看看他们在某些地方是不是有重合的可能。”

一个偶然的发现牵出了更多的事,虽然履历上没有发现什么,但在对于向阳的重新提审中,却反映出了这样一个情况,贺名贵是近几年才发的家,而十年前,此人却是个在全国各地跑外的生意人,服装、电器、水产、皮装很多生意都做过,而李宏观,似乎也是这样一个人。

可偏偏也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曾经有过交集……

第44章 繁不如简

行动发起的第四天,朔州市,商业步行街。

“到底哪儿错了呢?”余罪揪着腮帮子,极其郁闷地想着。

“不错,味道不错。”李逸风在滋吧着。

“哎,不错,好吃。”孙羿大嚼着。

“就是有点辣。”吴光宇吁吁着。

一干人围着街头一个摊档前,抢着吃烤兔头。还别说,这地方小吃比饭店吃食还要有味道,那兔头烤得嫩嫩酥酥,连骨头都咬得动,吃完了就拿前门牙再刮刮骨头,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风少,看,所长咋啦?”李呆问着,有点看不过眼了。

“就是啊,所长这两天跟变了个人似的。”李拴羊也道着。

“哎,这个我就得给你讲讲了。”李逸风啃着兔头道:“我爸就经常教育我,做事要高调,做人一定要低调,否则你吹得大了,然后,吧唧,摔地下了。完了,之前不管你有多英明,之后也得成傻逼啦。”

两乡警没听太懂,不过其他人就笑得乐不可支了。作为领导组后进的一个追捕小组,余罪排出了几条查找嫌疑人踪迹的线索,不过运气不会永远跟着他,这一次遭遇滑铁卢了。朔州刑侦支队二十多名技侦,连续奋战四十八个小时毫无所获。接下来只能有一种结果:

定位有误!

于是把余罪愁的呀,不知道该咋办。

于是其他兄弟几个乐的呀,就喜欢看余罪这为难样子。

董韶军站在摊前,抢了个新出炉的兔头,拿着奔向余罪了,和他一起蹲到了街边,挪挪人,递了上来。吓了余罪一跳,看清递上来的东西,他下意识地接住,放在嘴边,却是忘了啃了,还在喃喃地说着:“到底哪儿错了?”

“不一定就是你错了,兴许是这个地方错了。”董韶军提醒道。

“地方不会错,我和马老交换过意见。”余罪道:“这个地方反查的通讯记录去年冬季数月都有,从这里到镇川、到和林格尔都是直达列车,一年四季通行无阻,如果作为嫌疑人落脚点和中转点,是最佳选择了。关键还是那个手机号码,我讹诈秦海军和于向阳跟贺名贵通话之后,贺名贵和这个号码一联系,随后就消失了,当时这部手机的主人就在这里。”

“可交费记录根本查不到交费人的监控啊,除了交费卡是一家没有监控的代点办的。”董韶军道。

“恰恰是这个原因,更让我觉得这个机主是李宏观的可能性更大,什么人才可能连手机交费都卡得这么准,没有一次到营业厅交过。”余罪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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