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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377)

“是啊,这贱人又不干赔本生意,不但挣了个功劳回去,还捎带着坑了咱们队长好几头牛,好人都让他当了。”孙羿道。

“不得不承认,贱人的智商还是有优势的,我们在发愁偷牛案侦破的时候,他已经高瞻远瞩,想到从什么地方找牛回来了。马老,这牛真是我们队长出的?”董韶军讶异地问着,邵万戈亲口说的,队里人都不太信。

“你们队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马秋林笑着解释道,这确实是一个赌约,案子僵在翼城的时候余罪提议要么乡警抽身,留给二队收尾,要么乡警继续追查,找到这个幕后,不过失牛得二队解决。邵万七自然不信,一口答应。

结果掉坑里了,赔上队员回头还得赔上牛。

当然,这个牛不是自己出钱,邵万戈以省厅直属重案队长的身份和县局交涉,县局长又和地方相关部门协商。县里也正为当地的干群关系发愁呢,于是乘了顺风车,合力促成了此事,不但牛有着落了,还多了个扶贫的项目。

“坑了个皆大欢喜,有何不好?”马秋林总结道,笑吟吟的眼神,满是慈祥。此时峰回路转,恰看到了乡中心村披红挂彩,欢天喜地的场景。他笑着补充道:“这是我参与的一件最有意义的案子,就为挣回几头牛,跑了大半个中国,路费都比牛钱贵。”

众人皆笑,车驶近派出所门口时,宴席已开,王镔指导员带着众乡警,欢天喜地迎上这些稀客来了,见面二话不说,先给拉到喜庆现场摆杯敬酒了。

……

“干啥?干啥?一会儿还吃呢。”

李逸风被余罪揪着,直往派出所后墙根跑,他不悦地嚷着。到了后墙根,被余罪往墙上一摁,那架势吓了李逸风一跳,惊呼着:“所长,大白天的,你不是好这一口吧?”

哟,余罪这才发现不对了,自己两手托墙,近距离看着眉清目秀的小狗少,谁瞅着也像非礼的架势。他一笑道:“别紧张,你的节操早掉没了,贞操更他妈不值钱,我说其他事。”

“还有什么事?我这段时间可是呕心沥血为人民服务啊,咱们可是省厅表彰的英模人物,我爸说了,没白养活我。”李逸风乐滋滋地道,庆功会上那张大照片,被他放了五十多寸挂上家里的客厅。据他说,老爷子瞅着可哭了不止一回了,哭完就欣慰地喊一句:李家有望了!

余罪实在看不习惯这家伙上进的样子,能膈应死你。他转着话题道:“别打岔,我刚刚有个想法,咱们赚点钱怎么样?”

“你缺钱呀?别找我啊,别又坑我买牛。”李逸风道,紧张了,生怕所长讹他。

“不是,我是说,咱们赚点,有兴趣吗?”余罪道。

“兴趣当然有了,可是……这穷地方,歌厅桑拿没有、厂矿企业也没有,收保护费也没地方收呀?”李逸风道,之所以他被扔到这穷地方,估计他家老爷子就有打算,穷地方想出事也难。

“做生意呀?你这么聪明,用脑袋赚钱。”余罪提醒道。

“我我我……我聪明吗?”李逸风紧张了,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聪明了,要不你爸说李家有望了。”余罪道。

“那倒是……哎我聪明也没发现,有什么赚钱门道?哎对了,所长,要不咱们到省城投资开个桑拿啥地,你那帮哥们都是刑警,有人罩着,再找帮妞,那来钱可快了,我有门路。”李逸风果真聪明,找了个最快的赚钱门路。余罪苦脸了,赶紧打住,干脆直说了:“别想那些歪门邪道,我是说,现在这个机会,咱们就在羊头崖做点生意,稳赚,干不干?”

“这地方做生意?那你还不如直接扶贫呢?”李逸风吓住了。

“错了,别人看到的机会,那就不是机会了。别人看不到的机会,那才叫机会。比如我刚才想,马上春耕了,化肥的需求量相当大,往年都是农技站配,他们没本钱,加上运输和费用,成本在这里居高不下。外面的大量往进贩运,量大他肯定积压不划算,量小他成本高也不划算……假如在这个时候,咱们组织几辆重卡,拉上百八十吨,你说,有赚头吗?”余罪道,奸商的思维子弹出来了。

“哎对呀,这倒是这个好生意,差价有多少?”

“按平价算,一袋尿素都挣十一块八毛,就以平价走,都赚了。”

“也不对呀,这地方穷得,有些家户根本买不起化肥,不是借钱就是赊账,那咱们不等扶贫了。”

“哎,真聪明,关键就在这儿,这儿的山货粮食多呀,没钱好办,拿玉米换呀,核桃也成呀,在这儿不值钱,一出羊头崖乡可就赚了,一斤玉米划着一块多钱了……”

“等等,一块多……一块多也叫钱?”

“蠢货,收上十万斤以上你试试?粮加厂自己就来拉来了,咱们等着数钱就成了,坐那儿就挣了。”

“哎,你说的……好像能干,不过这儿有过贩化肥的,还出过一回事,贩他妈假化肥,后来村里人只要是外面贩的化肥他们就不敢要了,怕是假的。咱们成么?”

“你傻呀?我,余所长,现在的声誉在羊头崖那可是如日中天!他就不相信农技站,也应该相信我吧!”

“对呀,不信咱们警察,信谁呀?”

狗少动上脑筋了,这个绝对没问题,现在羊头崖乡警的名誉可是如日中天,要想换俩钱,肯定是分分钟的小事。

就在他咬着指头,定下决心的时候,余罪马上抢白道:“二八,你二我八,本钱一人一半。”

“不行,五五,本钱、车,我都有办法。”狗少不傻,和余罪飙上了。

“三七,尼马我是领导。”

“领导也不多吃多占啊?不行,四六。”

“三七,绝对不能让,你狗日的顶多就是个数个钱数的主,能干得了屁活。还得那拨乡警兄弟干,给他们留点。”

“噢,那也成,不过别让指导员知道啊。”

“成,咱俩悄悄干,等他发现,生米成熟饭、他就只能顺着干了。”

两人交头接耳,大计方定,乐滋滋往乡政府大院跑去了。今天的宴请主客都在这儿,政府会议室摆了几桌、派出所里也有几桌。余罪和李逸风却是直接钻到后厨里,主厨的就是拴羊他爹,张关平他媳妇,所里领导来自然是优先招待。

哎哟,李逸风从锅里捞了一盆羊肉,挣捡着肋条子好肉挑;余罪端了盆红烧肉加一份青菜,两人乐滋滋坐在乡政府后头,咬开瓶酒商量细节了。哥俩说得兴起,谋着发财大计,什么尼马电话找来了,一概不理。

两人一下子失踪要放平时也正常,可偏偏把远来邀人的孙羿、马秋林一行给急坏了。今天又很乱,进门就被指导员带着一干乡警围着,连吃带喝,半天才说明来意。敢情是省里召开刑侦会议要有这个本案的专题研讨,要研讨自然就少不了始发地羊头崖乡了,自然也更少不了抓到李宏观的余罪了,于是二队专程派人来接,要求今天必须赶回去,可偏偏在这关键地方掉链子。

吃饭的时候就把李呆派出去了,李呆直接找的是陪同县领导的厉佳媛。哟,没见着,这段时间狗少净为人民服务,不去缠厉村长了,还真不好找了。

他想了想,把中心村狗少经常去看打麻将的地方、去看哪家媳妇水灵的地方寻了一遍,愣是没找着人。

饭吃了一半,才发现电话也联系不上,指导员又派出了几位乡警,还以为所长被哪家村民硬扯着去家里吃饭了,寻了一遍,等饭都吃完了,还是没寻着人。

这下子指导员也急了,带着市里来人,匆匆出所寻人来了,还是张关平无意中问了在乡政府做饭的媳妇一句,噢,在后头吃着呢。

众人心急火燎往乡政府后头的林子奔过来,一看,傻眼了。

两人吃满骨头狼藉、喝得晕三倒四,你揽着我叫哥,我揽着你往嘴里倒酒。醉眼蒙眬一看诸人,李逸风得意地道:“所长说了,今天高兴,认了我这个弟弟啦……是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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