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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476)

曹亚杰本待回绝的,这种小事他还看不上眼,也不想落那不是,不过一听这句心里蓦地一动,凝视了余罪片刻,他笑了,笑着道:“哦,这事不难……不过你就这样求人办事呀?不得自罚几杯,这么久了才告诉我?”

哟?余罪一激灵,赶紧地倒了半大杯,恭恭敬敬一举杯,一饮而尽。

有个土豪朋友就是好,生意谈成了,曹亚杰直接让他送哪儿哪儿,而且是现金结算,把余罪给激动得呀,就差叫亲哥了。

这边没叫,那边的已经叫上了,吴光宇嚷着,曹哥,甭理那贱人,要帮帮这位兄弟,老大不小了别说摸妞,泡妞没泡过。曹亚杰一愣,熊剑飞却是火了,叫嚷着,少尼马拿我说事,队里一群光棍,谁笑话谁呢?两人说着就嚷上了。

这里头可能就数鼠标舒服了,别人喝,他在吃,别人喝完了,他还在吃,李玫都看不过眼了,捅了捅这家伙示意着道:“别吃了,刚锻炼一个月,全白搭了。”

“嗯,不吃了,撑死了。”鼠标抹了把嘴,放下筷子了,周文涓帮着食堂里的师傅收盘子,李玫却是看这群光棍实在不咋地,和文涓一起帮去了,两人好像挺说得来的。她们一走,鼠标叼了根烟,打着火,刚起身,又被摁下了,余罪贼头贼脑凑上来了,小声地道:“给你说个事。”

“不用说,尼马又让我推销大米白面。”鼠标打预防针了,余罪赖他干这事不止一回了。

“那轮不着你,曹哥给办了。”余罪道,鼠标一看不入眼了,胖指头戳着余罪训着:“你咋这样涅?乡下呆了一年,越来越不要脸了……推销了多少?要不生意算我一份?”

“想得美。”余罪回绝了,不给鼠标钻空子的机会,鼠标拂袖要走,又被余罪揪着,小声教唆着:“我刚才突然灵光一现,发现了一对。”

“什么一对?”鼠标没明白。

“你看土肥圆……”余罪眉飞色舞,示意着,鼠标回头,自然是指李玫了。说实话这胖妞性格相当的不错,人又热情,五人小组里,反倒是她来此的目的最纯洁。鼠标看余罪淫邪的眼光,他愕然地吓得咬自己的拳头了,吓坏了,小声问:“喂喂,余贱,你没喝营养快线啊?怎么这眼神又淫又痒……不能饥渴到这程度吧的,对肥姐也想下手。”

“啧,不是……你说她,和二冬是不是一对绝配?”余罪把想说的报出来了,鼠标毫无征兆地呃了声,又吓坏了,余罪又小声解释着:“一般巨胖的喜欢骨感的,比如你和细妹子……说不定土肥圆就喜欢二冬兄弟,胖瘦搭配,搂着好睡呀。”

余罪笑得既贱且淫,鼠标愣了凸眼张嘴,半晌才哈哈大笑两声,然后一侧头一竖大拇指:“就是,绝配。”

“那赶紧去探探口风呀。”

“二冬要不愿意呢?”

“说说而已,又不是包办……赶紧去。”

“哎,好嘞。”

鼠标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这么好的事当然要当仁不让了,乐颠乐颠奔出餐厅,大老远嚷着李二冬。

结果很快出来了,坐在餐厅里都听到了李二冬气急败坏的吼声:

“站住……鼠标,老子今天非砍死你!”

其他人有点纳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余罪听到时,好不懊丧,看来这红娘确实不好当,又碰壁了,他悄悄地蹙着墙角溜了……

……

操场上,人影飞奔,让踱步的史清淮讶异了下,没见过严德标同志还能跑这么快呀?很快就听到追杀的声音,严德标同志再快也快不过那些外勤刑警,被一个小个子顶在护栏上,噼里啪啦接受臀部按摩。

“哟?这怎么回事?打起来了。”史清淮异样了。

“没怎么回事,他们一直就这样。”解冰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们……”,这个词让史清淮感觉到了,似乎解冰在下意识地把自己和这帮人区分开,但他也感觉到了,他在行动上却试图和这些人融为一体,这自相矛盾的感觉,让史清淮斟酌了片刻,突然问了句:“小解,我还记得那年去你们那儿招人,正碰上了打架,就这几个人好像。”

“那事……是因我而起的。”

“好像体工大的啊。”

“对,我找的人,想收拾余罪,结果我自己身受其害了。”

“……”

这么坦然地讲出来,倒是让史清淮有点意外了,曾经许平秋籍此判断这个人心理阴暗、气量狭小,看来也不全准确嘛。

“其实我也因为那件事到刑警队的。”解冰看了史清淮一眼,温和地道。

“是吗?有必然联系吗?”史清淮真看不懂了。

“那件事干得是我记忆里最糟糕的一件事,我没欺负过人,就想欺负一次,结果还被人欺负了。”解冰笑着道,在回忆中找着那事的细节,这事是李正宏和尹波的主意,不过他不想埋怨别人,事后又被余罪痛宰了几千块,他也觉得无所谓,那事给他的震撼不在事中,而在事外。

就听他道:“事后,许平秋处长把我一个人叫到校外,劈头盖脸训了我一顿,说我这样的纨绔子弟他见得多了,心里这么阴暗,将来就到警察队伍里也是败类……啧。”

似乎不愿回忆那点往事,那是他听到过最犀利的嘲讽,很受刺激,他看了看史清淮,又笑了:“他说得很对,不过不太适合我……实习我就到二队去,他又故意刁难,让我们几个呆在解剖室里,试图把我们吓破胆。”

“那吓破了吗?”史清淮好奇地问。

“吓破了就不会呆二队了,二队的张法医人很不错,那天我呆在那儿,看着解剖,浑身都打战……张法医告诉我啊,要怀着一种尊重的心情去看,因为我们警察找到死因,找到真相,找到凶手,本身就是对生命的尊重,只有心里有尊重,眼里才不会有恐怖……”解冰道,无人知道他生活中发生的这些事,今天似乎也遇了一位知己了,他的谈兴颇浓。

“所以你过关了?”史清淮好奇地问。

“对,那起案件我参与了侦破,找到了真凶。”解冰道,这话里,多了份成就感。

“能告诉我,作为一名刑警真正的感受吗?我一直在内勤,现在要带几个人,免不了接触刑事案件,而且我还想,过段时间让他们接触下传统的侦破。”史清淮道。

“落差感很强。”

“落差?”

“对,落差。”

解冰想了想,若有所思地道:“一步彼岸、一步欲海,一步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一面良知、一面法制,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对立面;一面荣誉、一面毁誉,大部分时候他们是同生共长的;我们就在这种最激烈的落差中生活工作着,如果你精神不变得大条一点,是受不了的。”

史清淮用心听着,他发现这位小警,对于工作的认识比那些混了一辈子的都不差,而这样的人招不到麾下,越来越让他感觉到遗憾了,他征询似的问着:“对于我刚才讲得那个计划,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吗?”

“有,最好接触下前沿的东西,不能按咱们警队老一套‘传帮带’来,那样的话只会禁锢大家的思维,现在的很多案子,我越来越感觉脑筋跟不上了……社会进步,价值观多样化,精神荒漠的扩大,物质时代的这些问题反映到个体身上,就是那些层出不穷的精神疾病,以及因为这些问题导致的犯罪率上升。年前十五中发生一件案子,有个高二女生被人勒死在汾河边上,案子侦破后才发现是她早恋的男朋友,同班同学,才十七岁,动机仅仅是因为那个女孩要和他分手。”解冰惋惜地道。

“是啊,现在孩子的承受力都够呛。”史清淮同叹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层意思……假设这样的人再推迟几年犯罪,在接受过高等教育之后,某种诱因导致他犯罪,那问题就更大了,因为他会把自己积累的知识无意识地应用到他所做的事上,那对于我们工作就更是挑战了。比如,**大学那例投毒案,悬了几年,最后因为证据缺失,都没有还给死者一个公道。”解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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