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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567)

“小二,来来,不管你叫我姐,还是叫哥,咱们得喝一杯。”刘玉明瞅了空,端起酒杯来了,余罪受宠若惊,赶紧起身,谦恭地道:“别呀,刘医生,得我敬您。”

“不许客气啊,咱们是一家人,虽然家长蓝爷不在,但不妨碍咱们的生意照样进行,来,干一个,外面的事,可得辛苦你了。”刘玉明正色道,和余罪碰了个,尹天宝也凑上热闹来了,改天给兄弟你整辆好车啊,这个我们在行,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间,饭间的尴尬渐渐消融在亲密无间的交谈中,谈话的内容多是与车,与赌相关,余罪俱不太懂,不过这也正符合他的新人身份,有时候,一位倾听者,可能比演说者能看到更多的内容。

比如刘玉明,他在高谈阔论,像快爬到主子位子上的家奴,有点不可一世的意思。

比如尹天宝,他总在有意无意地瞥着温澜,那眼神仿佛多了一份期艾,坏了,余罪甚至怀疑,温澜不止给蓝湛一戴了一顶绿帽。

对,肯定是,蓝爷五十开外了,就天天啃伟哥也不可能满足温澜这样媚相在外的女人啊?

可这样的事,蓝湛一那么精明,那么狠辣的人物,居然能熟视无睹?抑或是,她根本就是蓝爷穿过,已经扔掉不屑再顾的破鞋!?

不过又不像啊,余罪偶尔瞥着温澜细嚼慢咽,轻言细语的样子,优雅而娴静,那绝对不是个风尘女人能够养成的气质,就即便向谁示好,也仅仅是在眼神中的暗示,偏偏那种似是而非的眼波流转,总能勾起一个男人心里阴暗的欲望。

天下呐,最难看穿的,恐怕就是女人了。余罪心里暗道着。

“来,再斟上。”温澜笑着,又把服务生的活抢了。

“哟,不能喝了,一会儿开车。”余罪不好意思地道。

“深圳才多大啊,闭着眼睛都能开出去。”温澜笑道。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余罪端着酒杯,和温澜一碰而饮,放了酒杯,回眸间,两腮酡红、媚眼含笑,她突然邀着:“小二,一会儿送我回去啊。”

哟,这句话语气暧昧之极,明显是故意让其他两位听的,余罪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了尹天宝有点嫉意的眼神,看到了刘玉明显得暧昧的表情,又看到了温澜那充满着诱惑的微笑。一下子怔了,不知道该怎么接手了。

“这个……我……我怎么觉得好紧张的感觉。”余罪喃喃地道,干脆把心理感觉直接说出来了,一说这话,温澜咯咯笑着,刘玉明也笑了,笑着道:“送送温姐吧,我和天宝有其他事……是不是天宝?”

“哎,对……是,有事。”尹天宝被刘玉明拍了肩膀,有点不自然地道,表情显得有点尴尬,像是稍显不悦地看地温澜一眼,而温澜却浑然不觉,又笑吟吟回头朝余罪要了支烟,让他点上,惬意地抽了口,纤指夹着,媚眼如丝的不时瞥着余罪。而余罪却发现,哪怕就刘玉明那个变态,也有点嫉恨的意思了。

这情形,怎么一个难堪了得。

就像是故意一般,杯盏交错间,包厢里轻柔的音乐开始唱着一首温情的歌:爱上了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却没有草原……

他妈滴,这女的想嫖我?还是想坑我?

饶是余罪智计百出,也看不出这娇靥如玉、笑颜如花中,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第60章 情乱爱错

“澜姐,您小心点。”

余罪扶着车窗,醉态可掬的温澜,在进车门的一刹那,回眸笑吟吟地看着他,顺手抚过他的颊部,不过指尖却挑着余罪脖子上粗大的金链笑道:“好帅啊。”

明显是调侃,余罪知道自己的品位和帅挂不上边,看着她坐好,轻轻地碰上车门,回头时,刘玉明和尹天宝还侧立在车边,那个变态很踌躇,似乎怕别人欺负他姐妹;而尹天宝却有点犹豫,似乎也不放心余罪的人品。

“走啊,小二。”温澜在车里喊着。

“哎,好嘞。”余罪顾不上斟酌那么多了,现在他对温澜的兴趣,越来越浓了,这个二奶一点也不像二奶,恰恰刘玉明和尹天宝,才像被她抛弃的怨妇。

车倒出来了,呜声加速,毫无迟滞地飙上了路,堪堪沿着路牙走的,那技术臭得尹天宝直皱眉头,他隔着一辆车不悦地问着:“刘医生,这什么意思?”

“这是生意,别多问了。”刘玉明脸上的表情消失了,开门,上车,倒着出来。尹天宝狐疑地跟着,有点心神不宁,眼前老是那张娇容玉颜在晃悠,晃得他有点心烦意乱。

左拐、右拐、直行,余罪真有点晕,现在明白为什么要禁止酒驾了,这还没喝醉,怎么看路面都是晃的,人影都是重的,他努力地让自己清醒着,放慢了车速,不过车开得还是有点扭。

副驾上的温澜似乎并没有介意他这么烂的技术,手伸着,在CD盒里拨弄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一张旧唱片,她塞进去了,一摁开,便是满厢轻柔的音乐。

好像是乡村音乐,轻柔中带着几分悠闲惬意,恰如此时她的心情,余罪瞥了眼,她放低了座位,半躺着,眼闭着,嘴唇轻吁着,跟着音乐节奏哼哼,那样子仿佛海棠春睡,睡姿优美得,把胸前的曲线毕露得淋漓尽致,又仿佛是贵妃醉酒,慵懒的醉态仿佛在传递着一个让人血脉贲张的诱惑。

嘎!车急刹住了,余罪吓了一跳,他没踩啊。

眼睛往前看,才发现到红绿灯了,再晚踩就追上前车的屁股了,他低头时才发现,温澜的左手已经拉起了手刹,这下子惊得他绮念顿消,敢情人家没醉,是他妈我晕了。

“过了这个路口,往南走……稍慢点,靠路边歇歇,你开车是够烂的啊。”温澜轻语道。

“哦,我以前就洗车,没怎么开过车。”余罪道。

“咯咯……那现在开车的感觉好?还是洗车的感觉好?”温澜故意一般,侧头问着。

“好像是洗车的感觉好。”余罪道。

“能告诉我原因吗?”温澜道。

“洗车时候每天累得醒不来,而现在,每天有点睡不着。”余罪道。

这是一个真实感受,而且是余罪惯于撒谎用的伎俩,一切都是真实的,其实只需要在关键的地点撒个谎就可以了。对于他迅速“发迹”的经历,要是能天天睡得着,那才会让人起疑的。

没说话,明显看到了温澜欲言又止。于是余罪有点明白了,那些事,这个女人肯定知悉详情。

车起步了,悠悠地驾着,速度放得更慢了些,余罪不敢大意了,别出师未捷先出个车祸,那就郁闷了。过了红绿灯,又行了几公里,在温澜的示意下,他靠边停下了,温澜摁下车窗招着手,一家便利店的店员奔上来,接了钱送了几瓶冰水,她递给余罪一瓶,灌了口,一股清清凉凉的味道从干燥的喉咙直进发烧的胸臆,一下子觉得舒服多了。

“不要想那么多,咱们的经历都差不多,想站到自己愿意站的位置,就需要做很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温澜幽幽地道。余罪侧头,看温澜这么严肃,仿佛总队政委给大家上思想政治课一样,似乎就是疏通你的心结来了,他笑着道:“做都做了,还能怎么样?”

“是啊,后怕有机会,后悔却没机会了。”温澜道,瞥眼看余罪,她莞尔一笑问:“你还在后怕?还是非常后悔?”

“都有。”余罪道,咕咚灌了口冰水,压抑着脑子里的想法,刚刚一直想车祸,现在倒好,开始想车震了。

“没什么,他们都干过,而且干了很多……比如刘医生,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被吊销执照的黑医生,就在家里专门给道上受伤的兄弟医伤……比如天宝,两年多前,他不但破产,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一眨眼,他们都站到让人羡慕的位置了。”温澜道,眨着长长的睫毛,在向耷拉着嘴唇,口水快流下来的新人余罪传递着一个励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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