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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58)

他这样想着,周文涓和解冰两个截然不同的性格的出身,都走进二队了,而且反映都不错。可这两位恰恰都不在他设计的名单上,真正名单的入选人,现在还在数千里之外呢。

下班时间到了,他没有回单位,回到家里,草草吃过晚饭,又像往常一样把看电视的时间放到了解前方信息上了。今天得到的信息很让他窃喜了一番,那帮被他扔到陌生城市的学员,终于有人迈出了勇敢的一步,开始胡来了。

压缩的视频格式发回来了,他看到了余罪被三个人围攻,看到了熊剑飞大展神威,两人像街匪一样,把三个南人打得满地乱滚,照片定格在余罪那个化妆后的画面上,黄发遮脸、目露凶光,正恶狠狠地挥着拳头。

许平秋哑然失笑了,他想起了刚刚的解冰、周文涓;想起了已经进入角色在各级公安机关实习的学员,又想起了还在街上当老千的严德标,贴小广告的豆晓波,以及据前方反馈,打了好几架的张猛,对了,还有余罪、熊剑飞,不过以他的刑侦思维也想不通,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教育,怎么会是如此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一届学员,妖孽太多呀。”

他如是评价着,看着余罪,有一种很兴奋,但也有很担心的感觉,这感觉,很伤脑筋呐……

第43章 兄弟相逢

一声悠长的轮渡汽笛响彻在珠江江面上,美丽的广州沐浴在早来的春雨中,霏霏小雨像情人的手,抚过这座精致的城市,城中有水、水中有城,显得多了几分诗意。

车驶到石岗路时林宇婧快发疯了,信号对比了几遍,就在珠江上,可信号定位却偏偏在江里。她沿着车道快速行进着,走到离信号标的最近的一处,嘎一声刹住车,再对比时,疑惑地看了同伴一眼。

还在江里。

信号总是有偏差的,电脑中在时间和空间上丁点的误差,反映在实际追踪上,可能是一座无法逾越的楼宇、无法通过的高墙,或者像现在,无法横渡的大江。同伴李方远也是一副霜打的蔫相,本来是8号一个人捣蛋,遇上1号,成了两个人结伴捣乱了。一天前在白云山上,没找着;第二天又去了太阳岛,旅游地游客如织,更没法找;今天更好,掉江里了。

“这两个小王八蛋,非把他沉江里。”李方远气忿地道着。

林宇婧给了个怒容,没本事,净拣狠话说,她联系着家里,两厢比对的定位,此时才发现江中移动的轮渡,一下子明白了。不过也傻眼了,如果绕路要多行十几公里,怕是又追不上这俩害虫了,李方远看出来了,小声问着:“在轮渡上?”

“你以为他们真能沉江里呀?”林宇婧没好气地道,发动着车,李方远问着:“去哪儿?”这位悍妞又不耐烦地道:“烦不烦,能去哪儿,跳江,追他们去。”

“这怎么赖我呢,出来就没给我个好脸色看!高远和武为笑话咱们,咱们应该是一气的嘛。”李方远劝道。外勤的女人少,但凡有一个大伙都捧着护着,不过这个简单任务追踪无果回去免不了被前两位嗤笑,于是这气,没少往李方远身上发。

林宇婧瞥眼看了眼李方远的老实样子,不忍心了,车行驶了不远才细声道:“方远,咱们的任务可算砸了啊,三天都没追到,根本不知道人家在干什么?我担心再捅出娄子来……”

“没事,我担着。”李方远拍着胸脯道。林宇婧一笑,又埋怨上了:“别你担啊,想办法找着人呀,光有信号不见人,咱们这么大人了,玩捉迷藏呀。”

“啊,等晚上睡觉时候,提留住得了。”李方远道。这个办法明显无法实行,惹得林宇婧又是无奈地笑了笑。

人在哪儿?

不管在哪儿先放下,林宇婧把情况汇报回去后,得到了杜组长这么个命令,这俩人他仿佛不担心似的。到现在时间过了一半多了,自动走了四个,被派出所抓住一个,杜组长出面去带人,可不料这位11号居然在派出所撬了手铐逃跑了,惊得杜组长连呼邪门。

更邪门的是这些人渡过了饥饿适应期后,一个个开始安稳了,有自己的小圈子和谋生手段,当然,除了那个一直就不安生的8号之外,现在又加上了1号。

“这些人一点都不像菜鸟,得亏是四十天,要放四个月,能组个犯罪团伙。”林宇婧恨恨地道了句,惹得同伴嗤声发笑了。

车行驶着,向下一处石牌路驶去。那儿是个跳蚤市场,汇聚了全世界的电子垃圾,通常是整货柜的电子废件被无良商人买回来,一拆修再重卖,于是就有了风靡全国的二手笔记本、手机等高档家电,美其名曰叫:水货。

林宇婧没有注意到,她在看轮渡,轮渡上也有人看着她。试了三天,熊剑飞终于服气了,被钓的鱼把钩引出来了,还真是这辆标致车一直追着他们。

林宇婧更没有注意到,广州遍地的摩的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在石牌街这一处人潮往来的地段停了不多会,又驾车前行了。后面盯着的,下了车,付了钱,看着车刚刚停留的方向,那是他的目的地。

是余罪,反追踪成功了。他不敢跟得太紧,那些人的警觉性不比他差。摩的司机走时余罪又想起什么来了,一把拽着人,商量着什么,片刻后又给了五十块,半张的,让司机去找下一个停车点。司机愣着看他,以为是坏人什么的,余罪一翻白眼,半生不熟的白话嚷着:“那妞我看上了,帮个忙看看她在哪儿停车。”

“呵呵,不是老婆跟人跑了吧?哈哈。”那司机呲笑道,领会错了。不过接过了钱,一溜烟追上走了,听得余罪哭笑不得。敢情摩的司机的眼光比他还尖,早看清前车里那女司机的长相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忙活了三天,余罪要证明一件事,也是他一直想做却能力不够的事。什么事呢?就是把这些流落的哥们都找着,离乡背井的,他遇过好几次危险,他想其他人过得也好不到哪儿。

这个心情无关于高尚,只是他想,如果兄弟们抱成团,应该好混得多。

走了没多远,他四下寻找着,车在这一片停了,那应该是这儿有流落的兄弟?他找啊,找啊,堪堪错过街边一处摆摊玩牌的摊点时,他蓦地停下,然后笑了。

严德标,警校大名鼎鼎、十赌九赢的鼠标哥,正扣着一顶瓜皮帽,两手娴熟地切着牌,嘴里已经嚷起了流利的广东白话,那意思是:“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多押多赔,少押少赔……一把十块真不贵,咋也不算高消费……嗨,这位大姐,来一把?”

明明不是大姐,是个细腰妹子,许是看着鼠标看妞就流哈喇子的样子可爱,一圈人笑,一个妹子掏了十块钱,象征性地试水,蹭蹭蹭三张牌下,妹子不确定地指了指,猛地一翻,众人高呼,见红了。

赔了十块,妹子趁着热闹,连本带利全押了,再一起牌,哇,又见红了,鼠标苦着脸只说今天赌运不佳,赔了钱。赔钱的样子比赔老婆还心疼,惹得众人起哄声不断。

三把连赢,那妹子却是见好就收,说了声不玩了,高兴地蹦蹦跳跳走了,惹得围观人都在哄笑鼠标。不过此时似乎有人跃跃欲试了,十块、十块的开始尝试性下注了,几把过后输赢各半,却是赌兴渐起。鼠标坐着大庄,要连出几张,押哪儿赔哪儿,大有赌场荷官的风范。又是几把赢得周遭观众额头见汗时,却不料庄家一把憋十,惹得众人一阵欢呼,就喜欢看庄家通赔时那憋样。

他妈的,这小子成精了。

余罪心里暗道着,双手切牌,要换三张不难,这数日不见鼠标的牌枝可是突飞猛进了,现在能操控七张了,吃多的赔少的,不知不觉就把钱装腰包里了。而且,这家伙居然找了个细妹子当托……余罪心里暗道着,四下搜寻着。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位刚才下注的细妹子远远地站在一家电脑店旁,往赌摊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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