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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690)

“哦,吓我一跳……那您看看,门有多大?大中小号的都有……还有灯笼、中国结要吗?”姑娘高兴了,来了个善客,她笨拙地推销着。

“要……”余罪没得说了,一挥手:“都要!”

“啊?”姑娘奇怪了,那眼神,像看到头脑不清醒的了。

余罪赶紧掏钱,边掏边说着:“中国结、灯笼我都要了……对联有多少副,也都给我……你别这么看我啊,我自己有个小公司,给员工们发发……你看我不像老板啊?”

“这样啊……那好,我还有一百多幅,您确定都要?”姑娘惊喜了。

“废话,都要……别磨蹭,给我包起来。”余罪很土豪地道,那姑娘高兴了,连挂的带展示,加上存的,两个大包,一下子把摊面收拾了个差不多,余罪看还有几幅手工的对联,一招手:“那些也要。”

“这个……也……也要?”姑娘结巴了,又吓着了。

“又怎么了?”余罪不耐烦地道。

“那是绿底和蓝底的对联,咱们太原风俗,当年有亲人去世才贴这种联。”姑娘小心翼翼道,以很怜悯的语气关心着:“哥,您什么人去世了?第一年贴绿联,第二年贴蓝联,别贴错了。”

这也不能贴这么多啊,余罪苦着脸,吧唧一拍额头,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就不要了。”

“哎,好嘞……一共……八百七,大对联五块钱一副,中的四块,我给您优惠七十吧……”

“不用不用,大过年的,你给我优惠,咱不差钱,给我……”

“哎,谢谢啊,哥……我帮您。”

“不用不用,我赶时间。”

一手提个大袋,胳膊上还挂着灯笼,脖子里套着大红的中国结,就那么走了,背后那姑娘瞠目结舌,拿着一摞钱,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怎么个回事。

嘭,开门,往车后一扔,扔不下的,往车里一撂,余罪拍拍手,看着笑得直呲的邵帅道:“兄弟,过年礼物有了啊,全送你了。”

“这个傻逼,哈哈。”邵帅笑得直颤。

余罪丝毫不介意了,靠着车窗问着:“帮哥办件事怎么样?”

“什么事?这次劳务费都还没给啊?”邵帅道。

余罪这回是真不差钱了,掏着口袋,随便抽了一摞,啪地拍到邵帅手里道:“你的劳务费在里面,剩下的给我办点事。”

“哦,我明白了。”邵帅笑了。

“明白什么了?”余罪问。

“她要卖对联,就买点;她要送外卖,就多叫两回;是不是这个意思?”邵帅笑着问。

“哎哟妈呀,帅真聪明,怪不得私家侦探呢?”余罪赞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好吧,以后这外卖以及车费,全找你报销啊。”邵帅发动着车,倒了出来,一停间,撂了句:“想好啊,这可不是包养女大学生,还有好处,你就做再多,也换不回人家爸来,而且让别人知道,只能说你是傻逼。”

笑了笑,发动车走了,余罪愣了下,也是啊,这脱裤子放屁的善举,连自己都没想清楚,怎么就做这事。

他默默地往医院外的路上走着,往事如梦如幻又上心头,他说不清那种复杂的感觉,只是隐隐地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而已。

“哥。”小姑娘贾梦柳追上来了,吓了余罪一跳,紧张地又掏口袋道:“我是不是忘给你钱了。”

姑娘愣了下嫣然一笑,递回来三十块钱和一杯热腾腾的奶昔,余罪机械的接着,她深深鞠了一躬道:“您多给我了,谢谢您。”

“别客气,我是真需要。”余罪道,看姑娘眨着灵动的眼睛,他怕揭破一般摁摁借老曹的大众CC车道:“我管着百八十人的公司呢,嗯……这个……你瞧我这车都得几十万。”

不好说了,余罪怕贾梦柳知道自己的名字,不敢介绍了,好在那姑娘并没有什么意思,就是谢谢,又鞠了一躬,好兴奋地说了句,谢谢大哥,我知道您是个好人……说完不好意思的转身跑了。

哟,这可把余罪乐得,小心肝开始得瑟了,插着管管,吸着奶昔,扭着腰臀上了车,开着音乐,好长一段时间了,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心宽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他一路安安心心地向老家汾西驶去了……

第24章 雪夜急警

“余儿,出来帮爸贴春联。”

余满塘吼着儿子,抬头看着大院门框,不是爹贴不了,实在是爹的个子太低呐。

年三十下午了,家家户户已经是闭门入户准备着年夜饭了,偶尔的一两声鞭炮声,满目的春联,还有空气中弥漫着的炸鱼炒肉的香味,香果园刚关门,老余过年的步子明显慢了点,偏偏这时候儿子还没出来,他急了,直接着:“余儿,滚出来。”

“呀呀呀,来啦来啦。”楼上余罪换上了新衣,忙不迭地提着裤子,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爸,他嬉皮笑脸地,下了楼,找了个高凳子,出了院子,一放,搀着老爸,递着透明胶,每年的大春联老爸都必须亲历亲为,就像初一的开门炮一样,不让他干,他都觉得不是过年了。

边贴,老余看着扶凳子的儿子,顺手吧唧来了一巴掌训着:“越来越不像话了,回来就知道吃、玩、喝酒、打麻将。”

“哎呀,爸,这能赖我吗?”余罪讨饶了。

“赖我是吧?又把没你养好。”老余愤然道。

“还真赖你。”余罪道,老爸脸一拉,他补充着:“你娶这么好个妈,店里你都打理了,家里妈都收拾了,我干什么呀?哎爸呀,你说你当初眼光怎么就这么好呢。”

哎哟,老余的怒火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下子看着好吃懒做的儿子,咋就这么亲切呢,他得意地拿着胶一封道:“眼光不好能当你爸啊,不过主要还是你爸人品好,你贺阿姨这些年就不缺人上门提亲,她一概看不上,就等着你爸我呢。”

扑哧,余罪偷笑了,老爸一瞪眼,他赶紧圆着:“不对爸,还叫贺阿姨呀?”

“哎对对对,还是我儿子懂事,你妈啊,你妈……哎呀,总算给我儿子找了个满意的妈。”老余叹着。

“那爸,您满意么?”余罪问。

“嘿嘿嘿……开玩笑,满意怎么能形容。”老余奸笑着,低头时发现不对了,儿子也奸笑着看着他,他吧唧又是一巴掌道:“大人事,你小孩乱打听什么……横批给我。”

“嘎嘎……给您,爸!盍家团圆,就缺丫丫啊。”余罪递上去了。

老爸贴好,歪着脑袋瞧瞧,边瞧边道:“丫丫现在不错啊,离家担心总比窝家里闹心好,这小雀翅膀一硬,都得飞呐……不过,余儿,我咋觉得你不如以前了呢?隔老远回来吧,咋看你一点都不亲,就想揍你。”

余罪扶着老爸下来,呲笑了,话说表现还真不算太好,不过那是因为有意识地给父母创造空间的缘故,他小声附耳道:“这问题在您身上啊。”

“胡扯。”老余火大了。

“绝对在你身上,以前你三天一个电话,现在一个月不够三个电话,别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您是娶了媳妇,忘了娃呀。”余罪开着玩笑,不料这个玩笑触到老爸的心事,他有点尴尬,有点难以启齿地拉着儿子道:“这个……这个这个……”

“我理解,爸,您新婚燕尔,如漆似胶嘛。我一点都不嫉妒。”余儿拍着马屁。

老余眼一凸,火了,吧唧给了儿子一巴掌骂着:“滚,老子娶媳妇,你还想嫉妒呀!?东西收拾回来。”

也许只有在儿子身上能找到点成就感来,老余背着手,腆着肚子回家了,余罪笑了笑,端着凳子跟着进门,转眼又出来,扫净了门口,抬眼看了看大红的春联,还有红迹未褪的大喜字,又听着院子里咄咄咄的剁馅声,哎这年啊,总算到头了。

本来想着放松放松,可也没想放松比工作还累呐,回家虽然没啥家务,可老爸这几十年聚了一帮子贩水果的叔叔大爷,一般都在年前走动一趟,礼虽不重,重在人情,可累呐,连着走二十来家,那可都是光着屁股看着长大的叔伯大爷,当年老爸一出去进货,儿子就是在这些穷哥们家里吃百家饭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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