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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775)

咚……咚……咚……敲门声。

马鹏耳朵一竖,惊省了,心蓦地收紧,从猫眼里看了眼,是穿警服的同事,他随手开了门,一下子拥进来了四五位,堵着门,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什么事?你们是谁?”马鹏凛然问。

“国家禁毒局第九处,你叫马鹏?”对方问,操一口京腔,亮着证件,鲜红的大印。

“是啊。”马鹏活动了活动僵硬的手指,往兜里伸时,对方有人警觉了,指着吼:“别动。”

“你涉嫌泄密,跟我们走吧。”对方来人很强硬,不容分说地道。

“没证据,没拘捕令,想带走禁毒局的警官?”马鹏瞪着眼,针锋相对道。

蹭蹭亮枪了,对方来人笑着道:“反泄密处理有优办权,心理素质挺好的啊,这样都不紧张啊。铐上他。”

枪逼着,铐子喀喀锁上了,马鹏像是无奈地反驳道:“总得有点证据吧,你们不能无缘无故,就抓我吧?”

“呵呵,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有个私人账户对不对?托管在基金公司,我打赌,你说不清这笔钱的来历,两百多万,你一辈子也挣不够啊。”对方笑道。

一瞬间,马鹏像被抽了脊梁骨一样,瘫软了,两脚不稳,差点栽倒。

“带走!”

带头的下令,三位九处警察架着马鹏,套上头,往楼下走,剩下的两位在呼叫了,要对这处住宅搜索。

进门的五个人,门口守了两人,架着马鹏的两人,还有一人在前面,马鹏像吓得瘫软了一样,被人架着胳膊,蒙着头,几乎是被拖着走,拖下了一层楼,两层楼……

左边的警察忿然催道:“站直点,怂成这样,早干什么去了?”

“死到临头,没吓尿裤子就不错了。”右边的道。

前面的那位刚拐过楼梯拐角,笑着回头时,却不料一个黑影朝他飞来,不,一只脚,直蹬他面门,他啊的一声,骨碌碌滚下去了。

那瘫软的“嫌疑人”瞬间像猛出笼,踹飞一个,左一肘拳,直捣软肋、右一肘击,直撞下颌,挟人的两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失去的平衡,马鹏旋即双手一揭蒙头,用力跃起了,然后咚声下落,以身为器,重重压在左边的人身上,腿一剪,把另一个警察踹到了墙角。

这位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摔倒的同时已经拔枪在手,不过仍然慢了一步,咔哒一响,一支枪已经顶上了他的脑门,是一双被铐着的手,那名同伴早被撞得七荤八素,枪被卸了。

“你跑不了。”这名警察,枪未动,慢慢顺着马鹏的示意往下放。

“试试看。”马鹏回手“砰”一枪,楼下被踹倒的那个一声惨叫,刚爬上来,又滚下去了,而那只枪回头仍然顶着警察的脑袋,就像没动过一样。

他知道碰到高手了,慢慢地放下了枪,马鹏一个枪托,他软软的侧倒下了,马鹏手一伸,抢走了钥匙,边跑边打开了一只手铐,拎着楼下中枪的那位,又朝楼上砰砰两枪,压制了上面的追兵,直奔下楼,嫌疑人没有吓尿裤子,中枪的这位被挟持的可吓尿裤子了,捂着中枪的胳膊哀求道:“兄弟,都是穿警服的,别这样。”

“你们这警察当的,老子都脸红。”

马鹏怒火中烧,似如疯虎,拎着这个同行,在拉开楼门的一刹那,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楼下早准备好了,四支枪对准,那人吓得尖叫:“是我,别开枪。”

开枪的一愣,堪堪刹住了,不过砰砰砰砰枪声响了,翻滚着从楼门出来的马鹏四枪伤了两人,人已经滚到了人质的背后,另外两人缩到汽车后,刚露头,砰砰砰砰……换过的手枪又是连续射击,打得两人不敢露头了。

揪着一个人盾,躲在了楼的凹处,马鹏在背后顶着恶狠狠地道:“喊话……让他们退回去。”

那人惊恐地大喊,大喊……刚一停,背后一顶,他就大喊……喊来喊去,喊得人心惶惶,包抄的不明情况,不敢露头……又喊几次,那人觉得背后好像没人,等鼓足勇气回头看……哟嗬,早尼马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

“他跑啦……快追……”

这位惊恐的嘶叫着,和几个同伴汇合,这可是个什么人呐,三个中枪的都在右臂,还有两个被打昏的,等楼上的奔下来,满小区全是惊恐的居民,那“嫌疑人”早已不知去向。

此刻,110指挥中心电话几乎打爆了,就一个信息,安居小区枪声不断……

十分钟后,大队的快速反应特警包围了小区,把国办这些便装的警察当匪徒了,厚盾架着隔离墙,等待大部分援救了。

半个小时才搞清情况,现场的指挥向上一级汇报,从市区到省厅,都惊动了。

一个小时后,才有一个确认的信息传到了各刑警、特警的网络终端:

原禁毒局警官马鹏,涉嫌泄密,在抓捕中枪伤三名警察后逃逸,各单位务必引起高度重视,随时准备加入追捕……

……

“是他!?”

许平秋是在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几乎被吓懵了,手哆嗦着,茶杯碎了一地。

他慌乱地拨电话,打到市局,王局已经到现场了,直接拨了王少峰的手机上,王少峰给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九处外勤执行命令,在带走人协查的途中,他是猝然发难,枪伤三人,还打伤了两人,一共去了九个人,被他伤了五个,全送医院了。有关案情的事,王局却是不太清楚。

不过许平秋心里很清楚,如果让九处动手,除了那个泄密者,他们对其他人不会感兴趣,可马鹏……

长年执行特勤任务,知道去广州的案情,知晓杜立才的家属,接触过贩毒……咝,许平秋一下子心在狂跳,这和内奸的描述太相像……他知道自己也曾经怀疑过,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毕竟都是在他麾下出生入死的小伙子。

“双刃剑呐,可伤人,亦可自伤。”

他颓然品尝着这口苦果,他知道那些特勤可能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每每有擦边他们自恃身份可以得到法外容情,可久而久之,你保不准哪一次他就悍然越过底线了。

这一次,恐怕就是了,许平秋痴痴想着,他甚至有点后悔,把这位超期服役的特勤,带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他知道,这一次,恐怕是逃不过去了。

他能给予的,仅有惋惜而已。

九时三十分,省厅、市局联合调查组到了刑事侦查总队,调走了马鹏所有相关的档案,任红城被要求做深刻检讨,因为招募这样违过纪的特勤,本身就不符合组织程序。

十时,特警总队的红色警报响起,十分钟内,还散在教场的特警们换装、上装备、领枪、开拔,呼啸着冲出总队大门,把滞留在总队魔鬼训练的严德标、熊剑飞诸人看傻眼了,谁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可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当然不是好事,沿着马鹏逃逸的痕迹,大搜捕开始了……

……

十时,栗雅芳坐在省人民医院的患者席上,忧心忡忡的,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化验室的方向。

血检、尿检、从八点来排队,一直折腾到现在,她不好意思出面,余罪全程代劳了。他像一个关心过度的小男人一样,跟在医生和护士的背后催着。他很会办事,本来上午化验,数小时以后才能取结果的,不过余罪追在医生背后不知道玩的什么小动作,回头就解决了,很快就能有结果。

肯定是塞好处了,栗雅芳想起余罪鬼鬼祟祟冲她笑的样子,她能想像到这是怎么回事。很让她奇怪的是,就这样微不足道的事,都让她莫名地心里感动,即便枯坐在长椅上也不觉得孤独。

对,一点也不,她托着腮,在回忆着昨夜的温存,或者不是温存,是一种绝妙的性体验,如果说她曾经喜欢的是肉体上的酣畅淋漓,那么自昨夜之后,又多了一份新的感觉,那就是相拥着,爱抚着,似乎更让她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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