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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915)

声音戛然而止,保镖愣在原地了,汪慎修的一只手持着警证,亮了亮,然后慢慢收起来,对着愕然地保镖道:“我不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也懒得和你们计较,我要见韩助理。”

“可这……”保镖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昨晚打的人居然是警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不要逼我追究你的袭警罪名,这个罪名,你们老板都不敢保。”汪慎修说着,上前一步,和保镖面对面,他沉声道:“如果没胆子动手,那就请让开。”

保镖有点不愿,可也不敢拦着,回头看看车里的人,车门开了,慢慢地,一只绑带式的高跟鞋伸下来,两只伸下来,韩如珉从车里出来了,她很平静,平静而复杂地看着汪慎修。

汪慎修也平静地看着她,出离了初见的惊讶,此时似乎两人都很平静,平静地面对着,韩如珉像对待陌生人一样道:“这位先生,我们之间可能真的误会了,对于昨晚的事我深表歉意,我方愿意赔偿您的医疗费用,您开个价吧。”

汪慎修没有说话,他往前跨了一步,又一步,那么坚定地站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很多年前,衣食无着,他咬着牙走进夜总会一样,人一辈子总要做几件疯狂的事,而面前这位,无疑是值得他去做的。

于是他就做了,拉起了韩如珉,拉着就走,韩如珉尖叫了一声,挣扎着,踢打着他,他干脆抱着起来,扛在肩上,任凭她拍打着自己,不管不顾地往停车场下走。

保镖懵了,他试图去阻止时,车里的另一位女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了,笑了笑,示意着他别去,尔后她像羡慕一样,看着被掳走的韩如珉,她好像很愤怒,这样的愤怒可很少出现在这种风尘女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值得期待哦。

嘭,放下了韩如珉,汪慎修喘着气盯着她,她要走,被他胳膊钉在墙上,她要扇他一耳光,手堪堪地停在空中,挥不下去了,目露忿意间,咬牙切齿间,那极度的情绪让她有点花容变色,只给了他冷冰冰的一句话:“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这么纠缠还有意思么?”

“我没想纠缠,说几句话就走。”汪慎修道,平复着心情,脉脉地看着韩如珉,她眼中如此冷漠,再也不像多年前的俏姐儿,相对时,那盈盈的眼光中,能倒映着他的样子。

“说吧,我赶时间。”韩如珉没看他,头侧过了一边。

汪慎修把攥在手里,已经沾湿汗迹的纸袋子放到她手里,韩如珉狐疑地拉着,凭直觉她知道是什么,拉开一看,整整的几摞人民币,几万块,她讶然失笑了,挖苦着汪慎修道:“你还和以前一样,穷鬼……你觉得我稀罕这点钱?”

“这是我几年的工资攒的,我给不了你更多,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帮你……”汪慎修眼波如水,怜爱地看着她,就像初识时,艳羡地看着那位艳名四播的俏姐儿。

她也似乎重新见到了那位身无分文、却胆大包天的大男孩,这么多年了,还是敢做荒唐,却让人感动的事。

“能早抽身就抽身吧,我看过星海的资料,也见过那场面了,那么高的收益,肯定有官商背景,马钢炉是个什么货色你应该清楚,这家公司迟早要卷到是非里。”汪慎修轻轻地道着,一辆车驶了上来,他贴身闪避着,几乎贴上了韩如珉,车驶出甬道,他像害羞一样,又紧张地离开了,看着发愣的韩如珉,轻轻地喟叹了声。

也许,有限的能力什么也改变不了,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

“我走了,你多保重。”片刻的沉默,汪慎修叹了声,慢慢地后退着,他留恋地望了眼,或许仅仅是为了心安才做这些吧,尽管什么也挽回不了。

手里沉甸甸的钱,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那轻轻的声音似在耳际,韩如珉像痴迷一样,感受着这迟到的关心,那忧郁的眼光,还有送给她这点菲薄的钱,他读懂了一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的东西:真诚。

一刹那,她做了一个决定,蹬蹬蹬追着汪慎修的步子,几步追上,汪慎修愕然回头时,却是个娇躯倾倒,却是个香风袭人,却是个炽热的、湿润的吻,她紧紧地揽着,像八爪鱼找到了依附一样,紧紧地抱着,激吻着这位曾经让她心动的大男孩。

车来了,从地下停车场驶来的车,嘀嘀摁着喇叭,那两位忘情吻着的,却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

司机愕然了,或许是位懂点浪漫的司机,他开着音响,放着一曲钢琴曲,笑着看着这一对忘情的男女。

好久,这个吻才分开,两人让开了路,和司机示意着,车开走时,韩如珉又意犹未尽地吻吻他,手勾着他的脖子,那是一种夹杂着复杂和喜悦的目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你不也一样么?”汪慎修也在好奇。

然后两人相视尴尬,好像还真不清楚彼此姓甚名谁,可却如此亲密无间,两人尴尬愣着,然后都笑了……

第45章 噩闻心寒

哎……哟哟哟唷……

一声音颤抖而痛苦的呻吟,让蔺晨新的心揪起来。

嗯……咦哟哟哟喂……

又是一声颤抖而痛苦的呻吟,让杜雷快受不了了。

好歹都是糙爷们不是,哪受得了这么个唧唧歪歪,他看着沙发上躺着的鼠标,直道着:“标哥,你要疼就大声喊呗,哼哼得这像叫床样,听得我们比你还难受啊。越听越像呀咩爹。”

哎哟喂,把鼠标难受得,侧过脸了,蔺晨新赶紧地拉着杜雷,推过一边,他和警察相处过一段时间,多少能理解标哥此时处境的尴尬,否则也不至于单位没胆回,家里没脸回,钻到杜雷这狗窝里了。

倒了杯水,蔺晨新轻轻放在茶几上,随手一脚,把杜雷的臭鞋踢过一边,这是杜雷家拆迁赔的另一幢房子,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成了他们哥几个聚会的地方,满屋子都是酒瓶和烟头,现在好了,三个人伤了一对半,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标哥,你哪儿还难受,要不去医院再检查检查?”蔺晨新道,生怕标哥中招,引起什么后遗症。

“还好,那个美女只想谋财,估计看不上我这条烂命。”鼠标心有余悸地道,以他的经验,这种事性命无虞,恐怕就是有碍名节呀,可这话咋说呢。

算了,不说了,身体无虞,可心里难受。

他不说还有人追着问呢,杜雷好奇地道:“标哥,你好歹也是警察啊,不能躲着吧?拉帮兄弟,把人刨出来啊,尼马敢对标哥下手,抓着不杀也得奸她几回。”

“滚一边去,这种事能说吗?丢人事小,丢警察的脸事就大了。”蔺晨新道。

“要什么脸吗?不你说的,要数不要脸,当警察、卖保险!?总不能咽了这口气吧?”杜雷火了。自打标哥给兄弟俩找回了个场子,那是无条件地站在标哥一方了。

“不能咽也得咽,让嫂子知道这事,你说会是个什么结果?”蔺晨新道。

鼠标没来由地哆嗦了一下,神经质地坐起来,杜雷赶紧表白:“标哥,您别说了,我们懂,保密,必须得保密,再有警察问,打死我也不说当时的情况,我就说您喝高了,自己光着屁股躲着玩成不了?”

哦,放心了一点点,标哥又是颓丧地躺下了。

愁云惨淡呐,这可咋办?

标哥又开始哎哟哟哟呻吟了。

心神已乱呐,又能咋办?

蔺晨新和杜雷相视黯然,实在爱莫能助啊。

这时候,响起了叮咚的门铃声音,蔺晨新懒洋洋地起身,踢了一脚懒洋洋根本不准备去开门的杜雷,拧着保险,自言自语着,这外卖来得真快啊,才打电话几分钟就来了,嘭一开门,愣了。

肖梦琪、骆家龙站在门口,他尴尬地站着,紧张地问:“你们……怎么找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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