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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972)

难为了,两人扭着舞步,相视无语,恰恰这时候,更坏的消息来了,肖梦琪摁摁颈间的接听,有电话打进来,一听脸色变了,她紧张到颤抖地告诉余罪一个更坏的消息:鼠标把商小刚给跟丢了!

“真他妈的,关键时候是他掉链子。”余罪也变色了,那个关键人物,连接着三位可能随时作案离开的女嫌疑人,这个目标要跟丢了,对计划的打击恐怕是致命的。

“怎么办?家龙他们在请示。”肖梦琪瞠然道。

“全部撤回来,接上鼠标、兽医、杜雷,隐蔽待命,顾不上那货了,他肯定没走,等着接应这儿呢。”余罪下令道,肖梦琪小声重复了他的命令,关掉手机后,她痴痴地看着余罪,不时地又扫视着那位换了个舞伴,依然在谈笑风生的姚瑶。

人近在咫尺,可仍然让肖梦琪生出一种无力感,而且她感觉到,余罪握着她的手,也在微微发颤。抓捕,都清楚在越来越严格的讲证据、讲方式的执法条件下,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特别是可能牵扯到酒店的利益、富商们名誉的时候,作为警察,更得小心翼翼,否则就是个引火烧身的结果。

余罪的心,乱了。

最起码下了这个命令,肖梦琪已经感觉他缩手缩脚了,制定抓捕计划时,有协同地方公安的环节,这个时间就差不多了,肖梦琪轻声提醒着:“未央分局、长安分局,支队应该已经知会他们了,如果需要协助,他们会随时到场。”

“等等……等等……”

余罪喃喃地说着,额上微微地沁出汗来了,他看着姚瑶的方向,此时已经换了舞伴,又是一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那嘻笑的样子,肯定是陶醉在其中了。

“等等……这个骗局之所以屡屡得逞,是因为他们进退从容,是因为受害人羞于启齿,屡屡得逞,一定会放大他们的自信心,而我们外勤根本没有露过面,他无从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所以,商小刚不会跑……应该是,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转移地点。”余罪道。

“可是我们的力量,恐怕控制不住这三个女人……楼层无法跟踪、得手离开时,她们一换妆,很有可能在门口错过,我们总不能把离场的所有女人,都抓起来吧?”肖梦琪道。

“可能我们想得还是有点简单,没想到她们真会在不同的地方作案……看来盯人不是个办法,熊剑飞带来的队员大部分都是粗人,玩不了这些化妆细节,而且在酒店抓捕,影响太大,万一抓错,这么大责任又该处分老子了。”余罪道。

“还需要通知地方吗?”肖梦琪问。他看余罪如此地犹豫,轻声提醒着:“无过便是功,过了今晚,都可以堵她们,不管是机场还是车站,堵住一个算一个,他们跑不了。”

“不对……是你紧张了,而且把紧张情绪传给我。”余罪省悟了,像明悟一般,不悦地盯着肖梦琪。

肖梦琪翻白眼了,她斥着:“你安排得满是漏洞,什么叫我紧张,我能不紧张吗?虽然划出了七个酒店,都对,可谁能想到她们三人是分头作案;虽然安排了盯人部署,可谁能想到,她们从进门到舞池的着装都不一样?谁又能想到,连鼠标都把主要目标给跟丢了。”

“等等……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但凡这种时候,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这其中,不变的环节是什么?”余罪思忖着。

“还有什么?短时间,我们连她们一会进入的房间都查不到。”肖梦琪道。

“你不要扰乱我的思维……我们想得太复杂了,受害人有随机性、房间有不确定性、形象也有变化,唯一有一个不变的……”余罪看着肖梦琪,脸上慢慢地微笑,他想起来,好像还漏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

“是什么?”肖梦琪看余罪表情,她好奇了。

“我正在想。”余罪卖关子了。

“怎么办?通知地方吗?”肖梦琪问。

“不通知,什么也不办,跳舞……陪我跳舞,直到她离开,我保证,她们一个都跑不掉。”余罪自信地道,从藤缠麻绕的线索中,似乎找准了,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肖梦琪在着急地追问,而余罪却一直在卖着关子,紧张的情绪,慢慢地松弛了。

此时,九时二十分,在余罪和肖梦琪翩翩起舞的时候,熊剑飞带着一队人员,正迎着连绵的雨幕,接应搁在路上的鼠标、困在大街上的蔺晨新和杜雷,这一场雨成了抓捕不可逾越的障碍,车前的能见度不足二十米,连一向乐观的熊剑飞,在车上也变得愁眉不展……

第75章 一语破局

熊剑飞根据鼠标提供的方位,到达了长安区以北、环城高速以南3公里的新华旧街一带,街道积水、数处施工工地、处处竖着隔离,标准的拉链工程以及城建后遗症,大多数时候会成了警务工作的盲区。车行驶得相当艰难,足足用时四十分钟才看到了斜在路边,水已经浸了半个车身的一辆破桑塔纳。

“是鼠标么?”熊剑飞摇下车窗,准备下去看看。

“应该是了,这货不会被冲走了吧。”骆家龙拨着电话。

还没拨,倒有人奔到车前,张着双臂,大吼着停车,众人一看乐了,可不是标哥是谁呀?淋得跟水里煮的带毛老母鸡似的,衣裤贴在身上,显得狼狈无比,几乎是爬着上车的。

“走……前行两公里,绕环城高速。”骆家龙指挥着孙羿,高手就是高手,还没等骆家龙问能不能过去前面积水,这货一加油门,冲上了人行道,噼噼砰砰撞了几个垃圾桶,从斜面绿化带,通过了积水段,他得意地道:“咱哥们从来就不走寻常路,不可能过不去。”

吧唧吧唧,带队的熊剑飞、骆家龙一人给了他一巴掌,权当奖励了。

让这狗日的开车,保不准哪天咱们非交待在他手里。

熊剑飞骂咧咧地道,上车的鼠标被队员灌了两口酒,这口寒气总算是缓过来了,长嘘一声,骆家龙问了:“标哥,你怎么能把主目标跟丢了呢?”

“租的那破车哑火了,你以为我想啊?”鼠标欲哭无泪道。

“几点失去目标的。”熊剑飞焦虑地问。

“给你们打电话那会,商小刚乘坐了一辆长安之星,应该黑面包,这条路通向哪儿?老子都迷糊了。”鼠标喘着气道。

“九点二十分……快,加快速度,这都快十点了。”骆家龙焦急地道。

在熊剑飞的询问下,鼠标断续讲着这几日的追踪,一听用的那俩坑货、一听还用了几个外行、再一听肖梦琪和余罪根本没出门,气得熊剑飞那叫一个勃然大怒,揪着骆家龙问着:“你大爷的,这整得是什么逑事?目标已经出城了,怎么往回返?就这天气,能他妈抓捕么?一淋雨,枪都要哑火……能见度这么低,怎么辨认目标?”

“别急,别急,熊哥,就几个骗子,用不着动枪。”骆家龙掰着熊剑飞的手,让这哥们放开,熊剑飞恨恨一放,骆家龙道:“余罪已经跟进未央酒店了,咱们听命令行事就成了,你还不了解他?他要想坑谁,那肯定是雷霆万钧,势不可当。”

“这倒是,快把老子坑死了,今天被支队关了一上午。”熊剑飞气愤地道。

众队员吃吃直笑,鼠标好容易插进说话机会,哀求着道:“兄弟们,有干衣服么?给件换上。”

熊剑飞回头,有人要脱了给鼠标,他愤愤地吼了句:“没有,都别理他,光着屁股吧。”

“又不是我坑你,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鼠标跳脚嚷着,果真已经脱得光屁股了,还好,随行的有人给了他件外衣,不过怎么也穿不上,使劲憋上,哧拉一声,腋下全裂了,气得他一坐,哧拉一声,裤裆裂了,标哥哀伤不已、欲哭无泪。

车里嘛,差不多笑成一堆了。

绕了十五公里,进城车少,速度稍快,停车时,守在未央的蔺晨新蹿上车来了,一看闷罐车里跻跻的人头,他兴奋地道:“哇,大部队来啦……我他妈以为组织抛弃我们了。啊?熊哥,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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