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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993)

还不止他一个送,有一半车主都预订了,车没领完,锦旗匾额已经堆满主席台了。

会议不长,不过轰动效应已经可见一斑了,早有一堆新闻记者架着摄像,把主席台、把发还现场、把警员队列摄进的镜头,还有追着市局领导采访的,这些喜气洋洋的场面却也不多见了,来文在摄完最后一组镜头,她坐在车里,很自豪地道:“这就是个最圆满的结局了啊……小月,回头找找这个车主,他今天在场上很出彩啊。”

“长这么猥琐啊!?”助理笑着道,是那位见人就鞠躬的。

“猥琐才能加深视觉印象嘛。”来文道。

“咦?几个坑货都在,怎么少了那个领头的?”助理看着镜头,好奇地道。

来文细细看看,她知道是指谁,理论上这个场合,他不应该缺席的啊,不过找来找去,确实没有看到余罪,想了想,她笑着摇摇头道:“也许他另有任务吧,他一直不太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场合。”

警察的故事,很难用圆满形容,不是么?

林宇婧是半上午赶到会场的,先去的鼓楼分局,分局只剩下值班的了,又循着路到了会场,一看这阵势,才知道破了这么大的案子,不过她似乎无心案子,在人群里来回找着熟悉的面孔。

找到了,那一拨人,正说笑着什么,大会刚刚结束,那拨人已经乱起来了,把一个身穿协警服的抬起来颠了几下,她上前拽着正喊着来个屁蹲的鼠标,拽着就走,鼠标懵头懵脑被拉着,急急地问着:“咋了咋了?林姐你这是咋了?”

“我问你,余罪呢?”林宇婧严肃地道。

“什么?”鼠标愣了。

“余罪呢?你说什么?”林宇婧更严肃了。

“这……”鼠标哭笑不得地道:“你老公,你问我?”

“啧,不开玩笑,他四五天没回家了,两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们又有任务,今天连电话也打不通了。”林宇婧怒气咻咻地道,如果不是任务,肯定就和这些狐朋狗友在一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们也没见他了。”鼠标道,林宇婧不信,揪着追问,鼠标火了,气咻咻地道着,“真不知道,许是他躲交公粮跑回娘家了,你找我有什么用啊。”

这话一出口,林宇婧可不客气了,一掐脖子,鼠标疼得直喊救援,那边玩的兄弟们一瞅,蔺晨新嚷着:“嗨,有人欺负标哥,女的,兄弟们一起上不?”

“熊哥上。”骆家龙一看是余罪的特警夫人,往后躲了躲。

这光景熊剑飞也怵了,摇着头道:“不行,还是躲吧,惹不起。”

“太没义气了。”杜雷看不惯了,要上去帮忙,骆家龙提醒了,你可小心点啊,这是余处的特警老婆,就余处回家都得先跪搓板才能进门,你看标哥敢还手不?

耶,还真是哈,被林宇婧当儿子训一般,标哥除了躲,就不敢反犟,这样子看得杜雷也没勇气了,看看蔺晨新,两人会意。好汉不斗女、好狗不撵鸡,不管他了。

可不料想息事宁人也不容易,转眼间,林宇婧揪着鼠标,向着众人来了,审犯人一般问骆家龙,见余罪了没有?骆家龙吓得赶紧摇头。一侧眼,又是审熊剑飞,见余罪了没有?熊剑飞惊得嘴唇一哆嗦,真没见。能把熊哥都吓住,蔺晨新和杜雷更不用讲了,还没问,两人齐齐道:“我们也没见,好几天没见着了。”

“没问你们,你们急着说什么?心里有鬼啊……嗨,他们是谁呀?肩章和臂章都不统一,协警你装什么警察?”林宇婧一眼就看出杜雷身上的问题了。

特警嫂就是悍啊,那眼神犀利的好吓人,就一贯于雷语不断的杜雷也被气场镇住了。骆家龙赶紧解释,这是帮忙的两位兄弟,这个大案就是兄弟几个拿下的,市局要给协办积案组请功,集体一等功云云,听到这里,林宇婧的脸皮稍稍好了点,她瞟了眼台上市局、分局、支队的领导,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功可摆的,下面人拼命,上头人长脸,真是想不开的,都这份上了,还在一线拼什么?”

也是,熊剑飞无语了,鼠标笑着道:“林姐,您和余贱怎么越来越颠倒了,你俩思想认识水平,正好置换了一下。”

“你当了两天指导员真把自己当干部了啊?再说你一指导员,你瞎掺和什么刑事案件?多事。”林宇婧训得鼠标不敢吭声了,实在问不出消息,她烦躁地又拿出电话,手机响时,她躲过一边去接了。

众皆凛然地看着人高马大,虎虎生威的警嫂,一转身时鼠标就准备溜,众人跟着,杜雷不解地问着:“熊哥,有那么凶么,把你吓成这样?”

“你懂个屁,我们还是学员的时候,人家就是缉毒警了;我们还上中学时候,人家就在女子特警队训练了。我们顶多打打沙袋,人家天天打的是砖块啊。余贱那么厉害,被人当沙袋打。”熊剑飞道着,在特警队集训过,对于特警出身的这些女人,他是相当尊重且忌惮的。

“我现在同情余处了啊,有这么个老婆,我他妈也不愿意回家啊。”杜雷怵然道,他暗忖自己的小身子骨,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

“你们统统闭嘴,这个你不懂了,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有成就感,所以余处的重口味,我表示理解……找媳妇就得找这样的啊,英姿飒爽,好有感觉。”蔺晨新道,两眼发亮,不时地回瞥着林宇婧。

“就你这光吃打不长记性的,将来也就这下场。”鼠标回头龇牙咧嘴一句,众人嘻笑着出了人群,刚到街口,熊剑飞两臂一伸,拦着众人,刚有人问,他示意着街外路口的方向,众人视线所及,齐齐失声。

是汪慎修,他倚着红绿信号灯杆,正看着这个会场,许是看了很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会议结束,他还像石化一样,痴痴地看着。

他没有穿警服,却挺直着腰杆,保持着仪容;他不准备当警察了,却还记挂着,这里的事,在同一时间,他也看到了熊剑飞诸人,双方凝视着,肃穆间带上了几分愁容,鼠标要奔上去时,汪慎修却像恐惧一般,转过身,快步走了。

众人遥遥地看见他拦了辆出租车,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刹那喜悦的心情全部被冲淡了,蔺晨新不忍地道:“标哥、骆哥,咱们要不一起劝劝去,多可惜,都警司了。”

“算了吧,人各有志,勉强也白搭。”熊剑飞道。

说是如此,不过看到昔日的兄弟分道扬镳,浓浓的失落感袭来,让众人觉得好一阵子兴味索然……

……

去了趟会场,林宇婧才发现近期纷传的跨省大案出自于自己老公之手,对于案子她已经麻木,就像她说的,下面人拼命,上头人长脸,对于普通的警察,多年的外勤生涯,只会越来越厌恶那种没日没夜的工作方式,能换个一官半职,就像她一样,都选择退居后台。

丈夫的事是一块心病,一直没有解决,而且看样子他也没准备解决,就喜欢在一线摸爬滚打着,这一次两天失联,没想到最终给她打来电话的是马秋林,这家伙,林宇婧一直怀疑他有外遇或者哪儿醉生梦死去了,谁知道,他找老头去了。

这倒比想像中容易接受一点,她随即拦了辆出租,匆匆往和悦小区赶,真不知道,余罪又出什么幺蛾子,家里不联系,反倒让人家一外人给自己老婆打电话。

这一路算是行驶得心神不宁了,就像多年的外勤直觉一样,林宇婧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或者是丈夫有事情瞒着自己。前段时间关系缓和了好多,就在几日前她突然发现丈夫好像又变了,就像马鹏刚出事那段时间,怎么看也是病恹恹的,说句话也是闪烁其词。

不会是……她想到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眼前掠过了几个女人的肖像。

安嘉璐?似乎不可能,那姑娘傲的,应该根本看不上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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