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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123)

“随便加吧,反正都是假的,看看能不能把人勾引出来。”仇笛笑着道。

“你最好让他上钩,否则出了事,我把你们当商业间谍交出去。”肖凌雁恶狠狠地道,被仇笛的轻描淡写刺激到了。

“呵呵,您给的支票可还在我身上,到时候您做何解释?”仇笛笑着问。

肖凌雁一愕,被噎住,对方在提醒,双方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是最让她不齿和不能接受的,可也别无选择,确实是已经拴到一条绳子上了。

不多会,驶进了瞳明精密模具厂院子,助理快步跟着,给肖总打着伞,负责人祝士平迎接着,进了技术楼,已经有人到场了,按照这里雷打不动的规定,会前手机要交到保安收存,意外的是今天连肖凌雁也随手把手机扔给了保安,一行人直趋楼上。

三个形影不离的“保镖”留在大厅里了,一个站在门厅口上,和收存手机的站在一起,另两位守着保安室,像是监视着里面两位保安,直待所有人到场,仇笛使了使眼色。回头指指保安道着:“你,出去守到门外,任何不能进来。”

“啊?”保安犯愣了,从来没有这种规矩。

“肖总要宣布重大决定,说不定就包括撤换这里的安保规格啊。”仇笛睥睨地道。

“啊?”保安吓住了,不能一句话,饭碗就岌岌可危了吧?

“啊什么啊?快去。”仇笛训斥道。那保安将信将疑,却是不敢惹着给肖总开车的护行的保镖们,老老实实地出去站雨中了。

门口,包小三勾着手指:“你们俩,出来。”

南人个矮人俊,站到人高个瘦面相不善的包小三眼前,像听训话的小学生,包小三一指外面:“去,外面守着?”

“啊?你们是……这不能啊,我们看监控的。”一位道。

“没事,我代劳了。”耿宝磊进了监控室,眼光瞥到了放在桌上的一溜各式高档手机。

“这这这……你不能进去啊,祝总知道了,非炒了我们。”另一位觉得很不妥。

仇笛上来了,一手揽一个,小声问着:“你们……听说过前段时间的泄密事了吗?”

好像有,可不敢乱说,两位小保安点点头,却不吭声。

“肖总交待了,遇上了可疑的人、可疑的事,一定要告诉她,我怎么看见你们几个守要害部门的很可疑呢?居然敢用祝士平来压我们?”仇笛严肃地看看两人,威风自不待讲,保安也亲眼所见人家是肖总的贴身保镖,那敢反犟。

“我们……都在这儿干好多年了。”一位保安,苦着脸弱弱地道。

“工作的优秀与否,可不取决于勤劳的年头长短……第一天上班啊?这个都不懂。要不我直接找肖总给您二位打个招呼?”仇笛故意问。

“不用不用。”两名保安赶紧摆手,私企里,谁是老大很明显。

“这就好,外面守着,我保证你们很快就有回报。去吧。”仇笛轻声劝着。

两名保安不犟了,老老实实的杵到门口淋雨去了。

房间里,耿宝磊拿针戳着手机孔,有的拔卡、有的拆电池,忙碌地一部一部接到了读卡器上了,红灯嗖嗖闪烁着,一会变绿,再取下来,复原,他不知道这样做的,远程联结的管千娇是怎么捣的鬼,不过他知道意义重大,最起码这些手机的主人,要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第18章 沉疴不堪伤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祝总接下来负责拟个草案,各部门在人员和经费上尽量精简,这是老生常谈的一句话了,可又不能不谈,我们得对股东负责,每一分钱花出去都要有价值,现在舆论对于先富起来的人,所有的观感和评论恐怕都是负面的,我希望咱们这个家里,不论是谁,都不要出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肖凌雁侃侃道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用一种戏谑和恶作剧的态度对待公司重大事务时,会让她感觉如此轻松,而且很好玩。

对,那些似是而非的决定从她的口里说出来,她能真切感觉到,猜测和揣度从现场就开始了。

比如祝士平,他显得有点忧虑,这位经理人不说也罢,在家族企业里,肯定是处处掣肘,处处小心。

比如广告部的吴晓璇,几次起身给她的杯里添水,这位远亲表姐,恐怕是想上肖总所说的出国名额了,一直以来,她总想在这个家族企业里谋得更好的位置。

比如眼镜厂的小叔,肖晓辉,目光游移着,几次看大叔肖云飞,肯定以为侄女的矛头在对向他,肯定对中层管理下刀会让他心存疑虑。

比如大叔肖云飞,这是位老资历的,就再大的风浪恐怕也让他皱不了几下眉头,他是八十年代以前的八级工,凭的就是资历,从作坊时代,肖凌雁就见得那张比模具还刻板的面孔,几十年都没变过。

当然,她发现了一个跳得最欢的,搞市场营销的焦敬宽,她的堂哥,对于邀请的分销商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肖凌雁知道营销是块肥肉,每年摊到营销成本里的吃喝嫖赌费不在少数,真有厂家会务,怕是他会抢破头抓到手里。

这不,又说话了,祝士平刚应了声,他就接上来了,直道着:“肖总,和老外打交道我经验不多,不过要和国内的厂家分销商打交道,我这块没问题,现在分销形式不怎么好,武汉、镇江、福建,都有了几个上规模的光学厂,都知道这块利润大,连生产相机的都想分走我们一块蛋糕,我觉得不仅仅是厂家,那些分销商,特别是成规模的分销商,应该加强一下联系……上次我在上海就见到了一家高档眼镜店,说的都是进口眼镜,记忆金属、聚散光片,其实就是我们销到海外的,成本不到一百块,海外打个旋回来,他们标个进口的,要价一万多……啧……”

这种故事总是能在公司的会议是激起一点涟绮,就像卖土豆和卖薯条的一样,瞳明严格的讲,还停留在卖土豆的阶段,不可能不羡慕卖薯条的利润。一言引得议论纷纷,话题又转回到了企业的转型上,小叔肖晓辉又借机发难了,大声道着:“……产品改良是越改越凉,企业转型是越转越不灵,云清在时候,光新产品研发就搞了三年,投了两千多万,到现在没有一个打开市场像样的,那你们说的什么钛镍架,为什么就不能出口?还有什么商业间谍,这这这……这事把大家搞人心惶惶的,怎么干活啊?”

肖晓辉的矛头,是直指向祝士平和周真伊的,一个经理人,一个研发带头人,两人都是有苦难言,直撇嘴,和这些摆地摊搞作坊出身的老板,讲知识产权等于放屁,他会拍着桌子讲老子在公安上有人,他老外有本事,到临海来找我索赔啊。

“静静……”肖云飞说话了,他一副无奈地表情道着:“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开会就吵,经营会吵、股东会吵,大会小会都吵,像个什么样子嘛……晓辉,你少说两句,现在代工单子就足够咱们吃了,模具有点滑坡吧,三五年光景也倒不了,都愁什么呢?要我说,还是要心齐,不能各自打自己的小算盘……想想我们当年有什么?一把锉刀,一台热风炉,老兄弟几个养家糊口都是拼了命干,一天干十几个小时……就咱们镇上,有一半人是靠着咱们当年的作坊全国各地跑销路,修起小洋楼来的……我文化不高,可我也知道人心不能乱啊,云清还没闭眼呢,我怎么越看越像想分家了……”

“得得……你也少说两句。”肖晓辉反犟上他了。

这两人一掐起来,时间就不会短了,肖云飞喜欢忆苦思甜,摆活好汉当年是怎么勇的、肖晓辉却喜欢倚老卖老,教训那些学历水平都比他高的后进。

肖凌雁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看着两位叔叔,这是两位重量级人物,和她有天生的代沟,在他们眼中,肖凌雁恐怕还是那个小女孩的形象,肖凌雁已经劝过两位不知道多少次了,可自很难如他所愿,两位一点退休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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