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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谍影(248)

店员、老板,一对夫妇,都齐齐愕然看他,仇笛顿觉失态,一咬下嘴唇,不好意思,偏偏刚刚进门的一对情侣也听到了,诧异地移过视线,然后两人齐齐凸眼,眼光无意看到这里的仇笛,又像被一拳捅到小腹最柔软部位了,呃地重重地嗝了声,差点把肚子里的残留全喷出来。

是庄婉宁,正挽着一位男子逛街,乍见仇笛,她两眼瞪得像要掉珠子,惊讶地道:“仇……笛……你在这儿干什么?”

说着就走上来了,仇笛酒气醺人的,表情滑稽的,她不客气地质问着:“嗨,我跟你说话呢?是不是跟踪我了?”

“啊?我跟踪你?”仇笛郁闷了。这妞自我感觉太好了,这都能想得到。

“那怎么打电话找不着你,出来就碰到你,别告诉我这是好巧啊?”庄婉宁斥着,娇嗔样子,还像学生时代那么迷人。作为被追的一方,有天生的优越感。

这东西解释不清,仇笛一梗脖子道着:“跟就跟了呗,怎么着吧?他是谁?”

一位帅哥,年纪稍大,肯定是成功的帅哥,彬彬有礼地朝仇笛一笑,仇笛能认出来,金香鲍见过的那位。

“哦……他是……”庄婉宁旋即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地指指,然后也梗着脖子狠狠说:“不服气啊,男朋友,想追我的竞争对手……有点风度啊,打个招呼?”

“那天吃饭时候,碰到的就是他?”仇笛随口问。

“哦,没喝多啊……是啊,你看,他当我男朋友,合格不合格?”庄婉宁笑着道,既有傲色,又有尴尬,也许没敢和仇笛明说的原因就在于此,生怕伤了他的自尊。

“不合格……甭让我看见他啊,小心我揍他。”仇笛醋意盈然道。

“得性……你敢?马博……介绍一下,我同学,那天餐厅你们见过……仇笛,我大学时候同学……现在……哎,仇笛,你到底做什么的?”庄婉宁介绍着,突然间发现她没法介绍仇笛,仇笛翻着白眼斥着:“还同学呢,都没关心过我做什么……啥也不做啊,每天喝喝酒逛逛街,哎马……马什么?”

“马博。”那男子,并没有因为仇笛的醉相厌恶,礼貌地递着名片,仇笛收了,呲笑着:“我没名片啊。”

一笑一说话,就是一股子酒气,熏得庄婉宁斥着他,你喝了多少啊?仇笛反犟着,我又不是你男朋友,管得着么……哟,马哥,您这是马老板啊……哟哟哟,能遇见真是缘份啊。

“很有缘份吗?”马博哭笑不得地被仇笛握着手,狠狠搂了一把。

“当然有了,你追的女朋友,我以前也追过,咱们俩相当于共用过一个女朋友……还有比这更近的缘分吗?我们上学时候就经常钻小树林,比你俩现在亲热多了……”仇笛突来醉话,得意洋洋地道。

马博脸上一敛,瞬间变绿了,服务员也傻眼了,还有这么渣的男?

庄婉宁却是气着了,连推带打,直把仇笛轰出了店门,气得脸色发青,却是一句话也讲不上来,凶巴巴地一指:“滚!”

说着就想找趁手的东西,发泄一下愤怒,差点就要回店里拿石头块了,仇笛吓得掉头就跑,他跑出好远,才见马博出来了,轻揽着庄婉宁像在安慰什么,庄婉宁被气得抹眼睛了,劝慰了好大一会儿,估计这逛街的心情也没了,仇笛眼看着两人,偎依着,消失在人海里。

仇笛一瞬间仿佛又遭遇一次绑架和蹂躏一样,他有气无力地坐到了路牙子上。

“马博,博识咨询公司总经理……总经理追个大学老师……很般配哦。”

无聊地把玩着马博的名片,他的脑海里是一个这样龌龊的想法,想着庄婉宁怎么样被人又抱又啃,怎么样被善解裤衣、怎么样被人那么XXOO的,他的想像细致到几乎想到细节,这个龌龊想像让他血脉贲张的,就像老婆被人XO了一般怒上心头。

“马了个X的,装个吊中啊,灭了你狗的。”

他恶狠狠地想着。车后厢里那支枪,恶念像毒虫一样侵入了他思维,他使劲压抑着,忍耐着,忍不住了,起身跑了好长一段路,跑到喘息才停下来,两手扶膝、全身见汗,清醒了几分。

嘀嘀……手机的声音在响,他拿出来,翻看着,有好几个电话,刚才都没听到,他接听着,传来的对方不悦的声音:“你应该及时接电话,否则容易引起误解。”

“人多,声音杂,听不到的可能性很大。”仇笛道。

“告诉我,有发现吗?”对方越过这件事,直入主题了。

“有,我发现,你好像不了解李从军,说不定都没见过他。”仇笛尝试地问。

“对,这座城市里了解他的,只有他自己。要是我真了解而且见过,就用不到你了……继续刚才的问题,有发现吗?”对方不愠不火。

“有,但是个无关紧要的发现,看到奇石斋的石头,我想起来了,李从军脖子里就拴了一块金黄色的小石头,好像叫琥珀石……要是恰巧去过这个店里,没准就在这个店里买的,但不好查了,人流量太大,除非他和那里面的人熟识,否则别指望谁能记得住来过那位顾客。”仇笛道,他也在奇怪,这种石头似乎并不贵,很便宜,几百块钱的东西啊,好像让这种品位的人挂身上,说不通了,他记得很清楚,李从军狠狠瞪他那一眼的时候,脖子里挂着那块小石头,非常醒目。

对方似乎在斟酌这个消息的份量,半晌无语,仇笛催问着:“还有事吗?”

“可以休息了,休息几个小时,明天天亮我会叫醒你……你身上带着武器,千万不要随便惹事节外生枝,我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

对方低沉的声音道,旋即挂了电话,仇笛的手机很快收到了定位,组织上很贴心,安排的是温泉酒店,距市区尚有十几公里,在华清池景区。

仇笛这会儿觉得,敌人比身边的人好像都可爱,请吃是极品大餐,请住是五星级酒店,从来被有被人这么关爱过啊……

……

……

下午十七时,仇笛失联四十八个小时……

徐沛红汇报的消息是:没有任何发现。

晚上二十时,仇笛失联五十一个小时……

徐沛红汇报,监控仍在查找,从侦察员随行的行车记录里,找到了一个疑似车辆,同样出入在佰酿附近、同样驶离了市区、去向是西郊,挂得是外地牌照,正在查找车辆详细信息。

两天,五十个小时,董淳洁和戴兰君关在房间里几乎没有挪过窝,眼见着戴兰君慢慢地憔悴下去了,头发散乱的、两眼无神的、满脸写着疲惫,仍然在强自支撑着,休息仅限于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但凡有电话铃响,她总是神经兮兮地醒来,马上接电话问:“有什么消息?”

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打击,老董也快熬不住了,他几次咬牙切齿地下决心,真不行就申请搜查,把佰酿翻个底朝天,就不信没有一个目击者?可反过来又一想,已经被带走,该出事恐怕早出事了,就查到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晚二十二时,董淳洁催促下,戴兰君勉强吃了点,又是把便当扔过一边,董淳洁看不下去了,直接道着:“你别这样,别他找不回来,你自己也垮了?”

戴兰君一笑,反问着董淳洁道:“当初刘一民牺牲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老董一下子被问住了,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何况,又有自己的失误成份。

“他根本不是我们的同事,根本没有接触过这种事,不管是药物刺激还是严刑审讯,那怕露一点口风,那就是十死无生了……咱们这一行,就万一死,都不会像正常人一样死,到那个时候,你让我怎么面对?”戴兰君沉声道,话里是浓浓的悔意,也许真不该把他牵涉到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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