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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140)

◇◇◇◇

人脏俱获,一个满意的结局,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开端。

市区经侦队指挥部里,肖副局长拍案而起,吐了两个字:“收网!”

杏花岭小区,静谧的暗夜里早隐藏了许久的警察们持着液压破门器,从门上、窗上四涌而入,抓捕了第一嫌疑人胖东。隔着五公里的宏发物流院内,派出所和特警协作的队伍进进出出,清查藏匿的假钞。漫长追踪等待的就是这一时刻,被锁定的嫌疑人陆陆续续在四处落网。警车长鸣着警笛穿梭在太原的大街小巷。

国道现场,拍照、取证、录像、突审,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脑袋上肿了几个包、两眼青於、手和脸都被蹭破几处的简凡静静地坐着,车厢里有一位队友正给清洗着伤口,瞬间的狂暴带来的负作用很明显,全身像被抽了骨髓一般萎顿在车座上,此时才觉得浑身是抑制不住的疼痛,一阵阵身冷之后,又是不禁地后怕。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经历如此惊险的事,从小到大,再惊险也不过一群不良小子打架闹事,拳手板砖相向,而刚刚的搏命几下心里却清楚的很,如果不是拼死反抗,说不定早一命呜呼了;如果不是后面有大队人马,如果不是手里有枪,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或许这人早轻轻松松逃了……

“简凡……”

一声轻轻地声音把简凡惊醒了,一抬眼却是头上简单包扎着的胡丽君。

“胡姐!”简凡一惊一起身,搀着胡丽君坐到了丰田车里,心里对这位大姐还真是愧疚的紧,要不是自己窝囊,要不是自己疏忽,就不会有现在俩人都是凄凄惨惨地面对了。

陆队长奔了上来,安抚了胡丽君两句,安置着俩人先往回走,一名队友驾着车,打着方向往回走。两个俱是一身伤的人此时却再没有先前的暧昧之意,胡丽君看着简凡的情绪低落,暗暗地伸着手,摸索着握着简凡的手,一只手拍拍简凡的肩膀,揽着让简凡靠上来。那只手,简凡握着只觉得很冰、很凉、微微地颤着。

两个人的手都很凉,惊心动魂的一刻之后,谁都是心有余悸。

“简凡,别想了,都过去了。”

“胡姐,对不起,都怪我窝囊,让这小子钻了空子。”简凡握得紧了紧,不无歉意地说道。

“呵呵……这就是个危险活,磕着碰着都习惯了。”胡丽君努力笑着,缓着口吻说道。无言地抚过简凡已经肿起了脸和眼角,有几分心疼地询了句:“还疼么?”

“不疼!”简凡不好意思的握着胡丽君的手,讪讪放下了。

“不过你也不赖,谁说你胆小了,我看一点不小。刚刚你知道抓得是谁,胖东的把兄弟,曹航,绰号草蛇,还练过散打,被你吓得尿了裤子了。铐回来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还不如你呢。”胡丽君故意赞赏一般地说着,看着简凡还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又是抚着脸安慰道:“简凡,你那一枪很准啊,黑咕隆冬都打得出来,正打在那小子屁股上,要不都没那么容易抓了。”

“呵呵……我…我打偏了,我蒙的。”简凡讪讪笑着,应了句。

胡丽君笑了,听着这句话笑了,先只怕开枪后的简凡心理有阴影,看简凡这样说,倒暗暗放心了几分;开车的队友也笑了,简凡也笑着,偎着胡姐的肩膀,一夜的疲惫袭来,不多久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第二卷 小警轶事多 第33章 心有戚戚然

重案大队直属支队队部管理,和各个刑侦队虽属平级,可在装备和待遇上要高不少,经常是市局、省厅和部级督导的案件都交由这里处理,虽然责任大点,压力大点,可政策给的倾斜自然也多点,有时候刑侦副职的支队长就直接兼任重案大队的大队长,现任这个队长陆坚定从基层干到这里,据说也是下一任副支队长的候选人之一。

忙碌了两天,11.2特大制贩假钞案接近了尾声,陕山两省的公安合作很圆满,两地协同作战共抓捕嫌疑人二十余人,太原市以范晋阳、何向东、曹航为首的十四人无一漏网,抓捕的时候又是人赃俱获,连审讯都没有费太大的劲便告突破。预审、结案、移交,剩下的工作就不用自己操心了,从支队出来,陆队长驾着队里的雪铁龙三厢车直驶向一大队。

队里的这辆车基本就是队长专用了,倒不是车有多好,而是这车的外型和电影里美国FBI常开的那种SUV特别像,驾着这车、戴个墨镜,偶而心血来潮来把吸附式警灯一挂,实在是拉风的紧,怎么说呢,就是特有成就感那种。几个大队的都知道陆队长好摆这么个谱,暗地里给人起了个外号叫陆摩斯,什么意思呢?装得快像福尔摩斯了!

驶进一大队的时候正逢午时快上班的时分了,和熟人打电招呼直接进了队长办公室,此番目的看样是专程拜访秦高峰来了。办公室里,秦高峰挟着支烟,长腿搭在办公桌上,正摇着椅子看着一份案卷,陆坚定进门的时候,只是抬了抬眼皮,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哟,您还有脸进门呀?”

“我这脸不在这儿搁着么?怎么啦?”

“借人的时候说得好听,把人都送医院里,你倒抹着脸来了。”

这当然是在说简凡受伤住院的事了,秦高峰说得不阴不阳,陆坚定却是脸不红不黑,胖脸笑着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大咧咧坐下来:“哈哈,从市局到派出所,谁不知道我陆坚定脸皮厚,你还别咋唬我,请功少不了你的份啊……嗨嗨,有点坐相成不成,就不待见客人,等我走了再摆这架子成不?”

秦高峰笑着放下了腿,随手把烟盒扔了过去,俩人在工作上打交道不少,倒也熟稔得紧,看着陆坚定,笑着道:“怎么,有何贵干,又给你挣了个升迁资本,来磕头谢恩来了?”

“我说高峰我就没法说你,怎么见了谁都不阴不阳这德性。要不你这臭脾气,说不定都当上个副支队长了什么滴,至于在这鬼地方呆七八年不挪窝么?”

陆坚定猛抽了口,嘴和鼻孔里哧哧冒着青烟,埋怨了句:“我今儿就来跟你说你手下这事了,这小子可真够野的啊,那个叫曹航的嫌疑人,手腕被咬了一块肉,脑袋给开瓢了,一枪打翻了不说,我们要是去迟点,他敢把人给毙了……我说你是怎么训出来的,整个一个悍匪苗子哦,曹航可是省散打队呆过的,三五个人未必近得了身,嘿,居然被你们一大队个小内勤吓得尿裤子了,真邪性了啊!”

陆坚定说得言辞凿凿,这当然是证据确凿了,仿佛是说嫌疑人一般不无几分惊讶和愤概情绪。秦高峰听得理也不理,不屑地说了句:“我的人自己会教育,你操什么闲心?”

“对,是得好好教育教育,这没准什么时候出事可来不及了。”陆坚定说着,就着话头了。

“就这事啊?”

“啊不!我是说呀……”陆坚定的脸变了变,诡异地笑着道:“我是说,这小子要不调我们队里,我替你教育教育?”

秦高峰诧异地瞪了陆坚定半晌,跟着是爆着几声大笑,这来意明白了,敢情是想挖墙角来了,一副好笑的神情却是没有回应。

“嗨,老弟,给个话呀?就这惹事的茬,到我们队里,我给你看着,省得你操心,咋样?老哥我对你不错吧?……明跟你说啊,我看这小子是块料,考验外勤能不能出任务,一百次安全顶不上一次危险,能趟几次危险任务过来,将来都是精英,一遇到这种事啊,新人不是吓破胆了,就是吓大胆了,我看这小子属于越吓胆越大的主,到我们那儿正合适。”陆坚定干脆挑明来意了。

“老陆。”秦高峰笑着说道:“你用完了人、请完了功、邀完了赏,然后回头又想连人挖走,你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哟,您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我有点不地道。”陆坚定笑着,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反倒就驴下坡了:“咱这样吧,不让你吃亏,你有啥要求,给我提提,一准给你解决怎么样?要车,人事对调、怎么都行,只要你同意,支队长那儿我去说……是块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是不,我们大队母老虎有了,再添上这么几只小老虎,哟,全乎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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