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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593)

劈叭一下子正中简凡脑袋上,正苦思冥想不得法门而入的简凡,这么着比当头棒喝还疼,一抬眼怒了、火了、跟着又愣了。

清水出芙蓉的素颜,瞪着眼在咬牙切齿,目光中忿意很浓,依然像在训练基地那个样子,梳着一条长长的马尾巴,喜怒形于色,从来也不假辞色。俏生生一站便有几分威风透了出来。依然是那位眼里不揉沙子的杨红杏。

瞪着,简凡也在瞪着杨红杏,手捂着脑袋被砸的地方,心里早不知道疼痛从何而来。只觉得这样天然去雕饰的俏容美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不成许久没碰女人了,有点精虫上脑了不成?不知道为啥,今儿看着一身警装的杨红杏特别那个有制服诱惑的感觉。

瞪着,杨红杏在瞪上简凡,脸上没有了那一丝坏笑的简凡,两眼深遂的像饱经风霜,略带着憔悴的脸上,多了一份冷峭和颓废,死党秦淑云今天几次打电话问他的下落,知道了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再看人已不像初见时的阳光灿烂,杨红杏反倒隐隐有点不忍了。

不忍也得忍!一想起他使的坏来,就让杨红杏有点气不自胜。

俩个人各有心思地互相瞪着,你不言罢、我不示弱。杨红杏有点愤然,这个男人向来是蹬鼻子上脸从不知道客气;而简凡的心思也在动着,这个女人,恐怕是比自己只强不弱,你要想把她骗成小鸟依人状,那是绝无可能的。

于是,针尖直对着麦芒,四道目光似乎在这一刻都试图看到对方心里。

时间,一闪而过;就像认识的这一年多来,坎坎坷坷由远而近、再由近至远,生活像一个玩笑,俩个冤家总是剪不断理还乱,你以为他对你有心的时候,他是偏偏无意;而她以为已经忘却、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偏偏又那么上心。

过了很久,盯着的俩人彼此在目光中传递着什么。

好像有很多,很多没说出来的话,有时候男女之间需要这种尽在不言中的感觉,杨红杏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份留恋,看到了一份复杂,看到了一份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深沉以及沧桑,那双眼睛,很帅气,能让女人沉迷的那种帅气……这个人,有时候很浅薄,有时候却很深沉,直到现在自己也看不透。

眼神其实就是眼神,什么也不代表。

简凡眼中的映着倩影,眼中的深遂和思想几乎在同时也连为一体,目光似乎是超越凡体的功能,几欲想透视而过面前的人,心里暗暗揣着:噢……胸没有曾楠大、个没有蒋姐高、欲望肯定也没有胡丽君那么强……唯一可取之处是腿倒是很长,适合于某个动作……不过太过正派的女人自己可不太喜欢,如果有一天上床也板着脸,那可是无趣得紧……

想着想着,眼神不知不觉地缓了下来,简凡的脸上慢慢地绽着微笑,笑着揉揉已经不疼了的脑袋,满不在意地说着:“早知道督察老跟我过不去,我当初干嘛选择当警察呢?当督察多好……班长,督察打人犯不犯法?”

“别跟我嘻皮笑脸,我问你,干什么好事了?”杨红杏脸色稍稍缓了缓,不客气地问,看着简凡满不在乎的样子,又有点来气,口吻非常之严肃地说着:“你是想抵赖还是想否认?进了几次督察处,你也快成老油条了啊。”

“既然你说好事,那我有什么抵赖,何况我也不认为是坏事,哎,对了,你说的什么事呀?”简凡看着手插在兜里站着的杨红杏,笑着说上了。

“你真忘了呀?好像周六早晨我们小区楼门下那温度不高呀?没冻感冒呀?家人还说在我家住过,既然住过不会忘性这么大吧?”杨红杏手托到了桌沿上,谑笑着看着简凡,简凡脸一嘿嘿乐,不料杨红杏一瞪眼:“别跟我嘻皮笑脸,以防我产生揍人的冲动啊,我问你,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看他不顺眼。”简凡扭着头。

“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杨红杏叱道。

“哟,你走题了啊,这两件事没有必然联系。”简凡急速一应,杨红杏被差点被逗笑了,努力地沉着脸,正待发作,简凡话锋一转:“班长,这个事不需要兴师问罪吧?天下没男人了,你也不必找他呀,一脸疙瘩豆你不嫌嗝应呀?你找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找他。”

“你管得着呀?我就非找他,我还要嫁给他,切……气死某些人。”杨红杏嗤着鼻子,拗上了。不料一拗,简凡嘿嘿嘿傻乐了,乐着指着杨红杏说着:“知道了这事现在轮着他嗝应了,我就不相信这事你说得清楚。嘿嘿……”

“你……”

杨红杏被搞得有点气结,一指出手仙手指路,差点戳到了幸灾乐祸的简凡,简凡头一避,侧着头,轻声说着:“哎,别装腔作势了啊,淑云跟我说过了,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你不喜欢他,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呢?”

“呵呵……这你管不着,我愿意勉强,喜欢和嫁人是两回事。不说这个了,就说你,你也太缺德了吧?我们两家上一代就认识,你编什么瞎话不能编,非说那个,这事越描越黑,你让我妈问我,我怎么说?”杨红杏说着又有点忿意了。

“骚蕊,我无能为力了啊,您再找一个吧啊……”简凡弱弱地伸着脖子说,杨红杏恼羞地一动伸手,早有防备的简凡连人带椅一仰躲开了,人站起来了,搬了张椅子,放到了桌边,看着杨红杏气哼哼坐下了,安慰着:“班长,那已经是过去式,咱不提他了行不?他要再上门骚扰,你告诉我,我整得他死去活来,我们当年寝室里的四个贱货什么贱办法都想得出来,轻点的办法给他造谣生事,诬蔑加诬告;重点的给他PS个裸照门,糗死他;虽然我不怎么样,可我觉得他这心术比我还不正,还是那句话,你爱和谁谈和谁谈,除了他。”

杨红杏被简凡说得哭笑不得,咬着嘴唇瞪了几眼,却是生不出气来,再一听PS裸照门的话,扑哧下笑了。笑着啐着:“你这警察当得,越当越没有法制观念了……算了,我看着你就来气。哎……”

“别叹气呀?……等这个案子完了,我想去看看咱们当初的训练基地,看看咱们吕教官,一起去怎么样?很怀念那段时间。”简凡坐得下来,坐到了杨红杏的对面。杨红杏一听这话,没吭声,简凡又是揶揄地说着:“真不去呀?你一点都不怀念?我可是第一约你啊,真不去呀?”

“真的?”杨红杏抬眼,大眼闪烁着不信。

“真的……前提是这个案子完了,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去。”简凡颇有深意地说道。

“切……到时候再说吧,你这人说话难得让人相信一回。”杨红杏莫名地心里有点微微激动,不过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百无聊赖的时候眼膘着其他的地方,是简凡眼睛以外的地方,不经意地看到了桌上放着了那张纸,一看,定睛一看,扑哧吐着舌头笑了,笑着把那纸拿到手里,再一看,捂着嘴咯咯吱吱地笑了,这回该简凡脸红了,伸手要抢,杨红杏臂一展,哧拉一声,撕成了两半,一人手里半块。

霎时简凡捶胸顿足,叫嚣上了:“呀呀……我写了一个多小时,好容易凑了半张……你,你太过份了。”

杨红杏却还在笑着,笑得花枝乱颤,腾地一下子干脆把简凡手里的半张也抢过来,两张一对往桌上一拍,有话说了:“……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嫌脸红,检查是这么写的吗?首先你得陈述事实、然后你得根据事实查找你错在什么地方,再然后要根据你们认识深挖思想上的错误根源……你这,你这第一句就写得‘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认识到我的错误了,我不该开枪打银行的车轮’……哈哈,那你的意思,该打人喽?……怪不得你妈说你从小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吃,看来这水平是没什么长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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