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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613)

“那您去打听打听呀。”简凡劝道。

“嗯……还是算了,这好处咱得不了,齐援民现在落公0安手里了,咱们做生意的,谁想和这号人扯上关系呀?”郝通达摇着头。

“哎……好瓶呀……”简凡没有理会郝通达的说辞,拿起桌上的瓜瓶把玩着,把玩了几下,又上下扔着。看着郝通达眼光随着瓶子动,一下子捏在手里不动了,嘴开始动了:“郝经理,我这人有个怪脾气,说送给人的东西一般不拿回来,而这东西呢,您又拿不走……那我就只能采取另一种办法喽?您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当然不知道,郝通达和玉蓉秘书都诧异地看着这位行事怪异的简富人,这人瞪着眼,瓶子举过头顶,郝通达刚刚患得患失一瞪眼想到了什么,就见得简富人俏皮地一歪嘴,手一松。

跟着“嘭”地一声脆响,瓜瓶四分五裂瓷片四处飞溅,门口的保安紧张地呼里呼拉奔进来四五个。郝通达心疼地一闭眼,得,小心肝给疼碎了。

那位玉蓉秘书则是万分崇拜的看了简凡一眼,估计这不可一世的气势、这范儿、这派,通杀一切女人的心,十八到八十不忌。

愣了,保安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愣在当地,价值几十万的古董成了一堆垃圾了,都心惊肉跳地看着老板,郝通达疼得有点失声挥手:“出去……出去……”

打发走了保安,反观着简凡。旁若无人的学着老板的派头,抽了一支笔,是郝老板的签字笔,刷刷写了一个号码,“叭”声压在手底下。笑吟吟地看着郝通达的胖脸道:“郝经理……我有个朋友在齐树民手里,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警察,不干什么违法的事,就想说合说合……要是没有人给我牵这个线呀,我会很生气的,我一生气吧,我就犯病;我一犯病吧,我就爱砸东西,比如这个、这个……还有这什么两耳朵的铜鼎,着急了火了我化了它打个铜尿盆……嘎嘎嘎……”

这个古董盲发神经说得郝通达脸色泛苦,弱弱地摆摆头,那玉蓉秘书知意,知趣地退了下去,掩上了门。简凡刚以为有戏的时候,这郝通达耍上无赖了,两手一摊:“简老弟,咱可正当生意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齐树民是个通缉犯。和他扯上关系能有好吗?”

“噢,是这样啊。我是警察我都不怕扯关系,你怕什么?”简几反问一句,手一推,纸片写的电话号码赫然亮在郝通达眼前,跟着手一摸变戏法似地又亮出来一个小手机说着:“没有追踪,街上买的通话卡……我不管什么齐树民不齐树民。只要知道我朋友下落的,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行,这个很容易办到吧。您要是不帮这个忙,得,我只能自己生气了,这个、这个,这几件能他妈砸的,我就先砸了;砸不动的,我提留手里出去慢慢砸,反正这东西也不是我的,哈哈,砸了我也不心疼……惹急了我,我把我家里那七八十件放你们门口,一件一件砸。你信不?……等我全砸碎了,您这心也跟着成了碎片了,信不?我相信很多人都受不了那种折磨啊。”

“这……这……您这不逼我吗。这……”郝通达一脸苦色更甚,被简凡呛得半句完整话也说不上来了。

“啪”地一拍桌,把电话号码往前一放:“郝经理,不多废话了,给你十分钟,十分钟以后,我就开始一件一件砸……我要砸不动了,你帮我砸,行不?人生得意须尽欢啊,今儿咱砸他几千万,哈哈……您请便……”

简凡大笑着,郝通达被憋得一脸猪肝似的血色,想了想,眼瞟着纸条上的号码,像是无可奈何,摇摇头直出去了。

一分钟……两分钟……

简凡还在笑着,笑得弯了腰,笑的眼里带着泪、笑得声音开始有点嘶哑。

四分钟……五分钟……

简凡不笑了,脸色有点沉重,把玩着那只刚刚买的手机,时而闭眼沉思,时而睁眼,两眼有点空洞……平静的生活被这两千万的打乱了,而现在的心情,又被这两年万后的阴谋打乱了。

七分钟……八分钟……

楼外跟踪保护的队友在向队里汇报着,没有发现异常。

九分钟……

简凡有点狐疑了,他会来电话吗?想了想又更确定了几分自己的想法:他会来电话探听虚实的,现在困兽犹斗,被王为民和李威骗了个精光,我再砸他个精光,他只剩下等死了……

抚着手机,时间一秒一秒的显示着,将到十分钟的时候,郝通达没有回来,电话,却响了。

简凡笑了,暗骂了一句郝胖子这个人精,没有拿纸片上的号码,肯定是记下了。笑着心中已定,随手摁下了电话……

第五卷 浮世起与落 第75章 极尽言之能

“喂……”

低沉带着警惕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这声音与料想中差得太远,听得简凡怔了怔,一怔声音响起来了:“我是齐树民,我们丢的东西在你的手上,用不着耍什么花招,我们会找上你的,你和唐大头的下场一样,抓不到李威,那只好拿你们抵命了。”

声音里透着威胁,平平静静不动声色地说出来,似乎对手已然是囊中之物一般,足足枯坐了十分钟的简凡一直在回忆着盛唐惊鸿一现的齐树民的录像,听得第一句如此,有点生气地对着手机说着:“好……听好了,对于此我有一个很好回答。”

就见得把手机对着铜鼎,又从桌上摆着瓷器里拣了一个头大的,照着铜鼎咚一家伙一砸,“砰”声一声,声音吓了简凡一跳、叮了在监控上悄悄看着的郝通达一跳,不用说肯定也吓了电话那头一跳。

哗拉拉碎片掉了一地,简凡这才把手机放在耳边说着:“听见了吗?这叫鱼篓尊砸铜鼎,一百万鸡飞蛋打就这声。因为你的态度问题,又损失了一样价值百万的古董,我看你怎么跟齐树民交差……蒙我是吧?你他妈谁呀?是谁脱了裤子把你露出来了?还是谁撅起屁股把你拉出来了?齐树民要就你这水平,早被崩了……滚远点,你配姓齐吗?”

嘭地摁了电话,不予理睬了。

肯定不是齐树民,十四年前被捕的时候27岁,那么今天至少应该四十开外了,但手机里这个声音太过嫩了,八成是齐树民手下的马仔。

安静……安静……简凡闭着眼,听着四周的声音,没有什么声音,保安肯定得到了郝通达的安排,没有人来问这里的究竟,砸了第二个古董也没有见郝通达回来,那么……

是试探。简凡心里暗暗地下了一个定义,既然试探,那么只能说明,齐树民现在已经感到了恐惧!

安静地等着,和嫌疑人较量的时候需要的是耐心,一个最简单的征兆就是,如果郝通达没有回来,那接下来事还有希望……

而现在,这个一脸奸诈肥笑的家伙,还没有回来。

…………

…………

郊外,零乱的庄稼地,高矮不一的破败土夯小屋林立,放眼四顾皆是刚刚冒头的庄稼,小腿高的玉米刚刚拔了青,参差的柳杨冒了绿,一辆漆色泛灰的面包车从国道上行驶着拐进了村路。

车上扬声器里的声音成了挂机的“嘟嘟”之声后,坐在前座上的齐树民猛地爆出一阵大笑,这么隐晦地骂人倒是头一次听说,伸着手把电话接过来把玩着,确实是让马仔通的话,不过这个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没有试出到底有没有诈,倒又损失了一尊鱼篓尊。

“民哥,你真要跟他通话,这可是个雷子?”驾驶车的连刃,弱弱地建议了句。

“连砸了两件一百多万,公0安可没有这么大魄力。我是奇怪这小子干什么来了,就为了救唐大头?他怎么知道咱们和老郝有生意?他能找到这儿的话,那说明他和王为民的关系就不浅了,这地儿除了王为民、唐授清应该没人知道……这他妈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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