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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841)

是方有信,侯局长和此人谋过一面不太熟悉,不过自己身上某张银行卡上的金额,那可是月月见面,此中的联系恐怕只能用六度分隔的假说来解释双方的关系。

电话通了,侯局长压着声音,多少有点分局长的小谱摆着,语重心长地先入为主了:“有信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现在从派出所到分局到市局,可都知道我的辖区出了个大赌场;你这是准备给我送个功劳呢,还是给我抹一脸黑呢?你说吧,我现在怎么办?”

“哎唷,侯局,您放心,我们内部出了点事,怨不到您头上,我们自己解决……那个,需要有人投案自首了事,您吭声,我安排,您放心,咱说好了,绝对不给侯局您找麻烦。”

“还没到那地步,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啊,你们要再出事,可不是我这个小分局长兜得住的啊。”

“放心吧,侯局,过不了明天我保证这两条疯狗一起消失……”

“那就好,稳定压倒一切,不安定了,不但我们不好过,你们不也难过么?这一天损失不小吧?”

“没多少,我们能挣个什么呀?……哎对了侯局,我托您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楚家大小姐可是我一大表叔的大侄女,被什么人给绑架了,听说两千万赎金呢?这大案子你们不管,净管我们这些耍俩小钱的……”

“那案子哪是分局插得上手的,不是重案队就是反劫特警负责,俩个保密单位我们哪沾得上边……噢,对了,好像因为那时食尚那位小老板被抓了,三分局和派出所都出勤到食尚和新世界协查过,我估摸着八成是他干的,重案队和反劫特警们可不像分局派出所的敢胡来,没凭没据他们可不敢乱抓人。”

“那有消息一准告诉我啊,改天我登门谢您去,我大表叔问了好几次了……”

“没问题……有信,我说的话你可经心啊,低调点,再低调点,低调挣你的钱没人看得见,可这事不能摆到桌面上来不是……”

俩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甚至于说到了让分局出警查找商大牙下落的事侯啸勇也满口答应了,对于像此类破坏安定团结大局的人,不管黑白都要除之而后快。最后商议了一番让方有信暂停业务,避避可能出现的风头,方有信满口答应之后,侯局长这才很放心地开车回家,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副温馨、慈祥的面孔……

…………

…………

“妈的,叉开腿当婊子,收了钱建牌坊,真他妈服了这些人了……”

一辆宝马四系车里,方有信忿然挂了电话,对于侯局这个事后卖好的作态孰无好感,甚至于比对于商大牙还要厌恶几分,挂了电话摁着按纽下了车窗,此时身处的地方是南站不远的一座中档酒楼,遍地耳目没有找到商大牙的下落,不过在此却有人发现了他手下三发正和一帮人喝得兴起,消息一传来方有信就带着人直接找来了。

另两辆大面包里下来了位手下,一身结实的肌肉撑得爬山服紧绷绷地,足有一米九的个子站那儿都有点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这大汉躬身到车窗前问着:“方哥,人到了。”

“兄弟,拜托了,改天我登门谢谢申爷去……报信的说在三楼一包间,四五个人正喝着,直接上去把人都给我带回去,手脚利索点……豹子,带路。”

大汉听着方哥的安排,二话不说,一挥手,两辆车里呼里呼拉下来了十几个人,也是貌似制服的打扮,不过细看不是,只是保安服而已,跟着方有信的俩个手下次第进了饭店,手拨拉开上来迎接的服务员,直奔三楼,不清楚究竟在哪个包厢,挨着个开门伸脑袋望着,惊扰了一桌又一桌客人,终于在中间的包厢里发现了那个挨了揍正喝酒压惊大谈阔论牙哥把方有信场子挑了的三发,一句:“赖三发在这儿。”趿趿踏踏的脚步声冲过来了,当先一人手一抽“啪”一声甩棍出手,屋子里喝着的“咚”一家伙砸了酒瓶握着半个瓶刺、提着凳子,霎时间冲着往外打。

混战,瞬间立现,赖三发抄着凳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两方一接触优劣立现,十几根甩棍劈里叭拉有节奏地敲着,前后的甬道里堵死了,赖三发提着凳子挡前不挡后,挡左难挡右,不几下腿上肚子上JJ上连遭几棍,哎唷喂了几声半跪到了地上,被几个保安装束的扭着押上了,几个同样的更惨,铁质的甩棍敲到脑袋上可不好玩,个个抱头缩在墙角求饶,挨着个被保安三两个扭一个趿趿踏踏地下楼,塞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又是叫嚣又是打架又是拿人,服务员早吓得钻厨房了,一群保安浩浩荡荡嚣张跋扈地出了饭店,人一走饭店就乱成一片了,大厅里看到场面的溜了一多半,食客人争先恐后地夺路而出,一半生怕惹上是非,另一半生怕服务员追出来要账,哗哗哗差不多走了个干净。

奔出来的人群里俩个不起眼的食客,高的拉扯着低个的,嘴里说着,快走……快走,别一会警察来了走不了了……俩个人随着乱哄哄的人群,账也没结,直溜出了饭店跑出了几十米远这才回头看看没事,步子才稍稍放缓了。

“哎麻哥,刚才那是赖三发嗳,惹谁了,这丫下手这么狠,来这么多人。”

低个子,平头,阔嘴的一位奇怪地问着,此人正是在汾西遍寻不着的耿金贵,绰号刺头。

叫麻哥的当然是麻三娃了,俩个人窝在市区溜达了一天,正寻思着吃完饭到哪儿找点乐子呢,就出了这事,麻三娃可没怎么看清,没理这茬,不以为然地说了句:“管人家那事干嘛,想想晚上到哪玩去,强哥说不让住店、不让到高档场所里露面、不让到洗浴中心和歌城里玩……我操,身上揣着钱都不让花,这不憋死咱俩不是?”

刺头嘿嘿笑着,兄弟俩都信奉醒着喝酒醉、困了抱妞睡的生活哲学,脾味相当投合,唆导着说着:“没事,我认识几个姐们,咱们一会儿直接去她们家玩去,放心吧,一准伺候的你舒舒服服……哎麻哥,强哥让咱们留心着商大牙和韩哥的消息,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咦?是啊,这阵势不小啊,强哥还说了有人请他整商大牙,商大牙混不了几天了……哎这是不是真有什么事了……你问问,你开车认识人多,换个手机卡……”

“那我问问……”

刺头换着卡,开了机,找着手机里存的号码,从汾西到太原这条路跑的熟了,三教九流的烂人认识的自然是不少,随便问了几个认识的人,瞎扯了几句。不过说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皱着几分不解,几分不信,又找了几个号码问了问,最后挂了电话,连嘴唇也挂下来了,麻三娃发现了哥们这异状,奇怪地问着:“怎么啦?张这么大嘴干嘛,吹箫呀?”

“我还冰火呢……邪门了啊,怎么说下午韩哥带人挑了商大牙的场子,晚上商大牙又挑了方老大的场子,还说是因为商大牙绑了韩哥老婆孩子什么地,怎么现在又有抓赖三发了?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刺头愣愣地问着,一时间理不清这纷乱的关系了。

“你不说韩功立被警察抓了?你看清了没有?”麻三娃一听,火了。

“我……我……好像看着汽修厂门口,那是警察呀?”

“那人怎么出来了?他们看错了?”

“错不了,都这么说……我不也纳闷吗?兴许是韩哥没被抓?”

“嘿……你他妈,话就是由你这俩嘴皮吧唧呢,是吧?吓得老子跟上了转悠了一天,敢情还逑事没有?”

麻三娃气得踹了刺头一脚,这才摸着电话,躲到了街角,俩人蹲到一起,想了半天,麻三娃才拨电话汇报着:

“强哥,刚才我们在南站这片吃饭,碰着有人抓赖三发,就商大牙赌场的人……后来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有人下午见着韩功立带人去砸商大牙的场子了,是不是韩功立没被警察逮着,我问刺头,刺头现在也说不准了……您看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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