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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875)

杨锋一夜未眠,在笔记本电脑上列着工作要点,简凡粗粗一看也未提出什么异议来,第一拨以重案队为主,协同各辖区民警排查药房、医院以及诊所,寻找凶手可能出现的地方,进而排查他的藏身地点,昨天中午从汇丰苑小区逃逸的孔宾强几个路口监控都未发现出城,再加上受伤,支队参案人员判断此人还藏身在太原,这点应该没错。

第二拨人以秦高峰和刁主任为首,准备以查察截访事件和非法拘禁上访群众为由,和平安安保正面接触,毕竟此案多个嫌疑人和平安安保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死讯还封锁着的周官虎又来自这个平安安保,说这个大公司没问题,估计没人会相信。

第三拨任务就分配给支队的各小队长了,小官庄、殷家堡再带上张芸家里,已经羁押了四十多名涉案保安,把这群人深挖细查一遍,估计又是劳心费神还不一定有什么结果的事。

第一次有外人以旁听者的身份参与了特警支队这个侦破部署会议,而这个人在座的刁主任、秦队、杨锋、老孟以及支队一干人都知道了来历,布置完了警力的部署,不自觉地都随着刁主任把眼光投到坐在角落里的简凡身上。

侦破里能者为尊,多头线索都出现在这个人身上,现在这个人说话可有举足轻重的意思了,不重视还真不行了,刁主任笑着问着:“简凡,你想带哪一队,随便挑。”

“嘿……主任,秦队,还有各位……我有个新的想法,不知道那个该说不该说。”简凡很谦虚地鞠了个躬,笑着道。刁主任很稀罕地开了个玩笑:“哟……回去会了会女朋友就有灵感了嘛。”

会议室哈哈一阵善意的笑声,简凡不好意思地笑笑,大胆地说着:“……主任,队长,各位,根据最新案情,我想出了一种可能大家考虑一下。

人质是孔宾强只身带走的,那辆作案车辆出现在周官虎的手里,已经确认,现在这俩个主要嫌疑人一死一伤,我觉得对于人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已经灭口,死了;另一种是还没有灭口,活着。大家觉得,对不对?”

愣了、怔了,跟着杨锋扑声先笑了,接着明白过这话来的人,都哈哈笑了,老孟接了句:“还有第三种可能,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对不对?”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一死一活,两种可能,这难道还用推断吗?

不过简凡不以为忤,又说了句:“我判断活的可能性更大,这个案子我们可完美解决。”

咦!?这倒是稀罕了,一下子把众人心和胃口吊起来了。刁主任不笑了,催着:“说嘛,别打结。”

“第一,从俩个同伙火拼的案情看来,这个案子策划应该不是为了赎金,这一点不容置疑了;第二,如果不为赎金那么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在这么短时间里我想他们目的肯定还没有达到,所以很可能还留着活口;第三,这件事我觉得是按步骤来的,第一层是把祸水引到我身上;第二层是韩功立、麻花、刺头甚至于麦燕这四个倒霉蛋,他们身上的明线太多,跑不了;第三层就是把孔宾强灭口,让这个案子石沉海底。那么最后我猜测在达到目的之后,人质肯定会被灭口,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出现了意外,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补救,况且现在案情已经接近明朗,聪明人肯定不敢再和人质扯上关系,甚至于他们不敢再出手补救……第四,绑架和关押人质的事应该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周官虎的身份和经历,我想他应该是个执行人,根据他在案发后消失这一事实我推断,很可能他负责关押和看守人质,这个地方应该很隐密,甚至于做这件事的只有他一个人,别人无从知晓……而现在,周官虎被孔宾强杀了,这件案子断层了,即便是周官虎有手下,也不可能联系到周官虎的上线,所以我推测,人质存活的可能机率,很大……”

简凡口齿清楚地说了半天,一干人听得津津有味,说完了,都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由此推断,似乎很合理。

侦破难就在这里,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听着合理有时候错得离谱,而听着不合理的时候,有时候却是一言中的,在这个时候就没人敢附合了,刁主任直接了当地问着:“你想怎么办?”

“直取要害,查找人质下落……从交通监控上寻找周官虎当天的行踪,这点不难,从殷家堡和出发点开始,应该留下踪迹,再根据周官虎的性格、行为以及现有的社会关系,排查他这两天可能藏身的地方,我想他藏身的地方,应该就是关押人质的地方,杨组长已经分离出来的音频,说不定就是关押所在地……我建议组建第四队,集中力量查找人质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双管齐下,把最后一名凶手和人质,挖出来。”简凡铿锵地说了句,手重重一甩,大有支队长的派头。

“这……”刁主任回头看看秦高峰,根据秦队有时候有谱,有时候没谱的论调,刁主任有点犯疑了,接着问了句:“需要多少警力?”

“几百人吧,上千更好。”简兄道,还补充着:“多多益善。”

这回,除了刁主任没笑,大家都笑了,不少人咬着嘴唇在谑笑,这口气蛮大的,把特警支队交给他指挥都不够。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此全盘排查,还真需要这么多警力,估计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反劫中心才不敢做如此之想。

“不可能,排查的三个队还是各兄弟单位支持着,今天能给你的只有一个组,七个人。就即便有这么多人,国庆期间也要负责各区域的治安防范,不可能为了人质一个人调动全城警力吧?再说,很有可能这个关押地在远郊甚至不在太原,也很有可能已经被灭口,给我们提供不了更多的嫌犯消息……”刁主任语重心长地说着重重顾虑。

“那我再挑三个人行不行?”简凡一下子缩水了。

“那可以,特警支队的随便挑,你想挑谁?”刁主任诧异着。

“商大牙和三分局那俩警察。”简凡亮底了,秦高峰眉头一皱,隐隐地想到了这货要干什么。一俟刁主任问缘由,简凡有点不自然地看看在座众人,缓缓说着:“……他们俩毕竟是警察,起码的良知还是会有的,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如果给他们个机会,我想他们会全力以赴的……再说治病救人,不就是我们队伍的信条么?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呢,毕竟都是自己人。”

这话,透着感情色彩,又是一干同行唏嘘的声音,对于擅自出警,公权私用这事可大可小,不过要撞风头上扒警服是肯定的了,现在从简凡嘴里冒出这么几句浓浓的人情话来,倒是让一干人没有谁反对,眼光里多少有点惋惜。

斟酌了片刻,刁主任看看时间接近八点了,一锤定音了:

“好……就这么办,四个梯队,齐头并进。”

…………

…………

咣当声大铁门开的时候,一干黑衣黑盔标识的特警站在仓门之前,领头的无标识作训服那位,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射进仓里滞留着的俩,法警喊了句:

“韦海春、候拥军,出仓。”

仍然穿着那身鲜明的警服,看样是一夜未眠了,俩人眼中布着血丝,忧心忡忡地从仓里出来,好歹法警留了点面子,没有喊着让俩同行像嫌疑人那样,见了警察先蹲下,有事喊报告。

简凡看着俩人,韦海春年纪稍大,是三分局的治安科长,这位候拥军人长得精瘦,据说和候啸勇沾亲带故,盯着俩人的时候,这俩人根本不知道简凡的来路,还以为要解押到哪里开审,有点紧张和局促地站着,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简凡一伸手,后面的递了个塑料袋,再一挥手,法警和特警自觉的向后退着,外层围了个圈,韦海春和候拥军正自迷惑的时候,就听面前人说着:“你的问题不重,应该是分局长打电话安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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